第4章 坏小子军团的往

底特律市立医院门口。

刚刚兰比尔费了很大力气把米利西奇搀到了这儿，并且自掏腰包付了米利西奇的所有诊金，看见医生的诊断结果后兰比尔总算安心了下来。之前他和米利西奇其实不是偶遇，是乔•杜马斯拜托他找米利西奇怕米利西奇会出事。兰比尔对杜马斯打了包票，还吹牛b说“在我看顾下他不可能有事”，结果牛b刚吹出去米利西奇就让人给揍了，好在只是硬伤，万一打出什么大伤来自己又得落杜马斯一通埋怨。

兰比尔看着坐在台阶上用手擦嘴边已经干了的血的米利西奇，皱眉问道：“为什么去打街球？知不知道科比•布莱恩特在新秀赛季就因为打街球伤了而两个礼拜上不了场？”米利西奇没搭理他，兰比尔急了，直接推了米利西奇一下：“聋了？和你说话听不见啊？”

米利西奇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受不受伤都上不了场，那我不如去做点我喜欢做的事。”

兰比尔被噎得说不出话。事实上米利西奇说的也没错，你不能苛责一个努力了却什么都得不到的年轻人太多。于是，兰比尔换了个话题：“之前在奥本山，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就让你激动成那样？”米利西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和你没有关系。你知道了也帮不了我。”

正常来讲，谁要敢和兰比尔大爷这么说话，兰比尔一定会用他来验证自己拳头的硬度。可是看着坐在自己旁边面无表情的米利西奇，兰比尔却生不起气。他看见米利西奇，总感觉像之前的那个孩子，那个和米利西奇一样，一直孤独的孩子。兰比尔从回忆中出来，回答米利西奇：“我想帮你。”

米利西奇冷笑了：“帮我？你能怎么帮我？我知道你所有事，比尔•兰比尔，活塞坏小子军团老大，两连冠的功臣——但你厌恶篮球，你从来没有真诚对待篮球，你认为它掉价，配不上你的高贵地位，你甚至随便处理了那两个来之不易的总冠军戒指。帮我？你怎么帮？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错！”兰比尔回答道：“你我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我是个硬汉，而你是个可悲的软蛋。”

米利西奇“蹭”地站了起来：“我警告你，你再敢说我软蛋，我就敲碎你的所有骨头！”

“呦，恼羞成怒了，小公主？”兰比尔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你觉得你不是软蛋？可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软蛋。我确实不喜欢篮球，但我敢于在全美国的媒体面前说出来，而你呢？！明明很迷茫，却因为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的事而拒绝别人的帮助、拒绝改变！你还说自己不是软蛋？”

兰比尔每说一句话，米利西奇的拳头就多攥紧几分。但兰比尔说完后，米利西奇却松开了拳头，颓废地坐在街边。

兰比尔看见米利西奇，轻声而又严肃地说：“可能你不相信，但我是真的想帮助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那么激动，为什么你这么迷茫，我会给你最好的建议。”

米利西奇沉默了几秒，开始了他的叙述。小时候父亲的“死而复生”，被父亲引导上篮球之路，母亲变卖所有家产只为让自己喝上一口牛奶，成为欧洲最年轻的MVP，带着梦想来到美国，被活塞用榜眼签选中，结果步入地狱：努力训练却得不到上场时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本•华莱士、理察德•汉密尔顿和泰肖恩•普林斯三人为首的团体各种找茬、各种整，而拉里•布朗却视而不见，直到拉希德•华莱士入队情况才得到改善；底特律几乎所有人都只把他当作小丑而非球员，大本在夺冠游行后的演讲公开嘲讽他，底特律的媒体也对他各种奚落，而麦克戴斯，这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新队友，刚入队就找自己麻烦……而关于自己前世那次灾难，米利西奇也说了，不过是代入米利西奇的生活之后告诉了兰比尔。

“我现在真的很无助，”米利西奇最后对兰比尔这么说，“我知道我是很喜欢篮球的。但我现在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去打球。我甚至在想自己应不应该继续打下去。”

“那么，你告诉我，你来美国之前究竟是想通过进入nba来做什么？”兰比尔听完米利西奇的话后，这么问他。

“嗯……挣大钱，让父母妹妹过上好日子。”米利西奇把当时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兰比尔反问道，“你刚进联盟就签了一份3年1100万的大合同，虽然这点钱在这个联盟里不算什么，但放在塞黑就是笔巨款，足够你们一家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那你还有什么迷茫的呢？除非你并不是只想挣钱，而是还有别的追求。”

米利西奇思索了一会儿，苦笑道：“比尔，你说得对。我也想证明自己，但我迷茫的只是我没法找到之前打球那种单纯的快乐。我想像以前那样，但我不知道如何去做。”

“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有一台时间机器让你回到过去。”兰比尔回答道，“你知道我并不像你那样热爱篮球，所以我给不了你这方面的建议。但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听听我们‘坏小子军团’的那几年，我想，你应该能找到答案。”说完，不等米利西奇回答，兰比尔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我打篮球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不爱学习，成绩很差，但如果能进校队就可以以比别人低很多的绩点进入大学；二就是我和我爸闹翻了，我不想就只是继承他那该死的家业，我想有自己的生活，但我需要工作，而我除了打球什么也干不好，没办法，尽管我不想和一群出汗的男人抢一个球，但我也只能以此谋生。

1979年，我在第三轮被骑士选中，但他们根本没给我报价合同。我心里也很清楚，我运动能力不是很好，身体条件也很平庸，所以我也并不太在乎这事，他们不给我合同我就不在nba打嘛，反正在nba是糊口，在欧洲也是糊口，就这样，我去了意大利。

那个赛季，我在意大利打出了场均21.1分和12.5个篮板的数据，骑士见我打出了成绩，就把我召回了nba，给了我一份合同。

在骑士我打了两年，偶尔我会打出不错的数据，但总体上我也只是个普通的轮换球员。骑士队放弃了我，在1982年5月30日——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因为那是我唯一一次被交易——我被送到了底特律。在那儿，有一个真正的天才，也是我的小弟——以赛亚•托马斯，你们总叫他‘微笑刺客’。

尽管在底特律我取得了最大的成功，但被骑士交易成了我最大的痛。从那之后我就发誓，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被别人决定我的命运。所以我必须做一个在联盟中排得上号的中锋。

然而，当时nba是大个子的时代，好的中锋数不胜数，尤其是以贾巴尔和马龙为首。我没有贾巴尔那个娴熟的篮下进攻，我也不能像马龙一样凭借身体就能拿下每一个篮板。我知道我成不了他们两个，我也知道我不如他们两个，但我发誓要做其余人里最好的。

那之后，我开始不断利用规则来增加自己在场上的作用也提高自己在球队里的地位。虽然托马斯在我来之前就被管理层确立为球队领袖，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我一来就揍了他一顿，打那之后，球场上我听他的，但场下，哪怕我半夜叫他起床给我买宵夜，他也得乖乖地去。

1983年，查克成为了我们的主教练。上帝，那老头儿是真猛！其他的教练都不会当众让球员对对手下手，但他会。他就是个护犊子的家伙，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维护我们。可是，虽然那时我们的战绩一直不错，但就是夺不了冠。

1985年，你们现在的总经理乔来了，不过我对他不怎么感冒，因为他和我们格格不入，算了，不提他了。而86年，一个和你几乎拥有不相上下天赋的天才来了我们队，那家伙你应该知道是谁——没错，就是丹尼斯•罗德曼。那时候，他真是个乖宝宝，而且还痴迷于得分，不想去防守与卡位，还总是迟到。终于，在他一次迟到后，我结结实实地揍了他一顿，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也知道好好的跟我学东西了。

在他来了之后，查克正式给我们起名‘坏小子军团’，我也成了‘坏小子之王’。之后，里克•马洪来了，维尼•约翰逊来了，阿德里安•丹特利来了，我们‘坏小子军团’正式开始征服这个联盟。

1989年，我们踩着约翰逊的湖人取得首冠；1990年，我们跨过德雷克斯勒的开拓者完成两连冠。后来你也知道了：乔丹和大梦包揽了后8个冠军，查克辞职，丹尼斯出走，‘坏小子军团’解散了。

实际上，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查克当年对我、里克和丹尼斯都说让我们做自己，按自己想做的去做，想怎么打球就怎么打球，不去管其他人怎么想。事实上当年虽然我们凶名在外，但在队内，我们每个人都在享受篮球带来的乐趣，包括我也是这样。所以，我希望你能无视其他，做你自己想做的，这样才会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兰比尔讲完后，米利西奇也陷入了沉思。正当他在沉思时，已经起身离开的兰比尔突然回头：“达科，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就来找我特训吧！至少我还能教你很多东西。”米利西奇看了他一眼，说：“虽然我觉得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和你一起特训也不坏。那就明天吧。”兰比尔见米利西奇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也吃了一惊，也悻悻的走了。

米利西奇回想当年的“坏小子军团”以及比尔•兰比尔的故事，也不由得热血沸腾：既然他可以不顾旁人，按自己想做的来做事，我为什么不行？！这次奥运会，就是我的转运之旅！想到这，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佩希奇的电话：“您好，佩希奇教练，我是达科。经过复查，我手部伤势已经完全好了，我会积极备战下个月的奥运会的！”挂掉电话，米利西奇离开了医院。

而另一边的兰比尔正走着，突然立住想了想，随后掏出手机，先后给三个人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