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报刊要做好舆论工作　引导青年健康成长

一、思想战线总的态势

一年前的今天——1989年6月19日，会想到今天这样好的形势吗？当时我们估计是大局能稳住，翻不了天。但许多思想问题真要解决，有很大的难度。现在，稳定已经成为全国90%以上人民的共同愿望。大学生中不满意的人还有，说，你们这个办法只能是暂时的稳定。但就是这个说法，也同去年不一样了，前提变了。去年有些人是怎么说的呢？说中国需要大乱，没有代价中国就不能进步。去年的前提是要乱，今年的前提是稳定。老百姓怕乱，不愿再折腾了。去年五六月份，知识界中有一股舆论，说中国共产党到了国民党1948年的形势了。现在大家把这个当笑话。老百姓是有很多不满意，去年不满意的次序是：第一物价；第二腐败；第三分配不公。今年对物价的不满已经排到八九十位以后了。现在在许多地区第一位不满意的是社会治安，说没有安全感。对腐败的不满也有变化，过去认为整个中国共产党都已经腐败了，官越大越腐败。现在说是春风不度基层关。仔细分析一下这些说法和意见，就会发现有很大的变化，现在有些人对基层干部的分析虽然仍然不正确，但他们首先还是肯定共产党是反腐败的，是春风，只是认为能力不够。分析思想形势，要注意到这些变化，做出判断。总之，当前中国不存在发生大动荡的局势，当然想在一二年、三五年把所有思想问题都解决也是不可能的。

这个变化是在什么情况下取得的呢？是在东欧发生剧烈变化，西方七国集团对我们实行制裁，叛逃出去的反动分子到处造谣，对我国进行煽动性广播、寄反动宣传品的情况下取得的。5月份去广州看到一张今年“六四”要搞反政府大游行的路线图。连游行的路线都画好了。国内经济也有困难，许多工厂开工不足。但是仅仅经过一年，动乱的因素不是增加，而是大大减弱了。我们对各种具体的事，总会有各种不满意，这件事办得不妙，那件事有缺点。但从整个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看，一年中能做这么多事，就很不简单。能这么快把涨价风杀住，很多外国的经济学家都感到吃惊。有的说，原来想至少也得三五年。当然我们还是有缺点和毛病的。我们这个民族包袱比较重，认识世界的能力不那么强，国家机器运转不大灵，决策不那么科学。但领导11亿人，一年能做到这些是举世无双的。这主要是党的方针、政策正确，同时舆论引导正确也起了重要的作用。这里也包括团办报刊的作用。主观意图只有符合客观规律，才能发挥作用。符合了什么？第一，中国只有走社会主义道路，才有光明前途。为什么一定要走社会主义道路？这是历史的选择，不是任何个人主观逼着11亿人走社会主义。中国近代历史上，至少有80年，少数先进的知识分子，一直在想走资本主义道路。但最后反对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恰恰就是帝国主义。帝国主义只是需要中国的市场，需要中国的廉价劳动力，把我们当剥削对象。从1840年—1949年，帝国主义强迫中国签订了上千个不平等条约，霸占中国的土地达30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现在中国土地的1/3，抢走的赔款，相当于每人16两白银，中国人民的劳动成果变成了帝国主义的原始积累。我们的小型企业、手工业纷纷破产，民族工业发展不起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前，曾经有几年有点发展，大战一停，帝国主义腾出手来，我们的民族工业就纷纷垮台。小说《子夜》写的就是那个时期。帝国主义逼迫我们不能走资本主义道路，只能自力更生走自己的道路。中国不走社会主义道路，就甩不掉贫穷。1949年全国人均产值才十几美元。在这种情况下，搞社会主义建设把力量集中起来才有今天。我们的铁路、飞机、导弹、原子弹、钢铁、煤炭、石油、机械工业、纺织工业等等就是这么搞起来的。现在回过头来看，干的当中，你可以说，我们干的这件是傻事，那件是错事。但是，就是有一万条错误，我们毕竟干了翻天覆地的大事，除了搞社会主义，根本做不成这样的大事。去年“一二·九”，我跟大学生座谈，提了这样一个问题：某些美国人为什么希望中国搞私有制。按他们的说法，他们的私有制有人负责、效率高，合乎经济规律；而我们的公有制无人负责，效率低，不合乎经济规律。既然如此，他同我们做生意，就应该鼓励中国把公有制搞下去，更容易赚我们的钱。如果我们也像他一样高效率，他们赚钱不是不容易了吗？如果说他是为中国人打算，为中国人着想，那他们就不是资本主义者，而是共产主义者了。实际上，穷人同有钱人打交道，只有团结起来，捏成一个拳头，才有力量。一个单个农民同地主斗，一个单个工人同资本家斗，肯定斗不过。穷人只有团结起来，形成一个整体才能取胜。对于有钱人来说，最有利的就是穷人都成为个人主义者，个人利益高于一切，互相争斗、闹矛盾，那天下就是他的。有个外国笑话说：一个有钱人碰到一个穷人，叫穷人听他的，穷人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富人说：“我有100万元，你没有。”穷人不干，说：“你有100万元同我有什么相干？”富人说：“我分一半给你。”穷人说：“每人50万，我俩的钱一样多，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富人说：“我把100万元都给你怎么样？”穷人说：“我有了100万元了，你没有钱了，还要听你的？该你听我的了！”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这个穷人很机智。那个富人的目的是什么呢？目的就是你听我的。只要你听我的，那么你的也是我的。帝国主义的政治家、思想家想问题的方法也是这样，就是要我们做他们的附庸、奴隶。他们都是资本人格化的代表，他们根本的要求就是追逐超额利润。他们这样打算盘，我们中国人愿意不愿意呢？可能有人会说，管他当奴隶不当奴隶，只要我生活能好起来就行。问题是，这样干中国人的生活能不能好起来？我看不但好不起来，而且最低程度要打20年仗、四分五裂，进入黑暗时期。旧中国就是军阀混战的几十年。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革命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才结束了这种混乱局面，才有人民的安居乐业。离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谁也维持不了中国的统一，更不用谈建设了。为什么说中国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就会四分五裂？走资本主义道路，无非是找帝国主义做后台，但如果要号令全国，谁听你的？中国实在太大，没有一个帝国主义能一口把中国吞掉。各个帝国主义国家都想来咬一口，只能各找代理人，帝国主义出钱出枪，代理人打内仗，他捞钱。这样做的结果，不但中国不得安宁，世界也不得安宁。中国的难民成百万成千万地往外跑，谁受得了？现在的所谓出国热，一年也只几万人，打起内战来，一年至少逃出去200万，首先香港就要大乱。

东欧冲击波，对中国有什么影响？香港某报有一篇文章，叫“六四”一年反思，是站在所谓“民运”分子立场上写的。他分析东欧前途，有两种可能。一是西方花大笔的钱，至少花1000亿美元以上，东欧的经济可能顺利转轨，变成欧美的殖民地经济，相应地就会产生一批买办，他们一定要掌权，这样，现在这一套虚幻的民主也丢尽了。但是估计西方拿不出那么多钱。第二种可能是西方拿不出那么多钱，东欧只能按照市场机制自己变，结果只能是物价飞涨，工厂倒闭，工人失业，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动乱不停。这位作者先生认为两个前途对中国都没有吸引力。所以，中国走社会主义道路是历史的选择，不可能改变的。

对于中国的青年，包括大学生在内，要热情爱护，严格要求，对他们是要信任的。有人心里打鼓，认为这是一种安抚人心的说法。我们说，共产党是唯物论者，说话是有根据的。根据是什么呢？有三条：（1）他们都是中国人，除了个别的汉奸以外，不可能把自己的利益同外国人拴在一起。个别的人可以跑到外国去。但是，每年究竟跑出去的能有多少？这不决定于我们放不放，而是决定于外国能接受多少人？中国每年出生1500万人，高峰时每年生2400万人。别说1500万，150万人美国也不敢要。99.9%的中国人还得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生活。他们的利益最后还是同中国拴在一起。（2）青年人的利益同我们现在搞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一致的。我们正处在发展时期，不断地扩大再生产，运用新的生产力，新的科学技术。我们处在社会主义改革时期，在运用新的管理方法，新的机制。这些都给青年提供了非常广阔的用武之地。在这块土地上，可以生气勃勃地干，尽管有困难，有曲折，但整个来讲，我们是创造着自己的新生活。这个新生活是有把握的。青年人的生活，总是比自己的父亲、爷爷要好。他们虽然也要发牢骚，无非是认为我们进步的步子还不够快，但总是相信2000年会比现在好。这就是相信社会主义是有前途的。（3）青年人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长大的，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实际上已渗透到青年心里。去年动乱许多青年为什么卷入？他们主要是为反对腐败，反对分配不公。他们用的是什么价值尺度？绝不是资本主义的。在资本主义社会，只能是更腐败，更不公。青年的弱点是，没有想到搞资本主义会是什么结果。但是他们内心深处的价值观还是社会主义的。所以，我们和青年人在根本问题上可以取得一致。

二、一年来关于舆论引导的一些做法

有一年我们的一个报纸搞了些迎合低级趣味的东西，有一位总编在检查中讲：我太注意趣味性、太注意吸引力啦。我不同意这样的检查。我觉得健康的趣味性应该是浓浓的。所以出问题是因为出发点不对。我们究竟是把群众吸引到自己的周围，还是用自己的报纸把群众吸引到党的周围？如果是后者，吸引力越大越好。趣味性越浓越好。

共青团是干什么的？是先进青年的群众性组织，是党的助手和后备军。共青团办报刊是为了团结教育青年实现党的任务。报纸要教育青年，但报纸不等于学校，你办得不好，不吸引人，人家就不看。所以，报纸要讲究宣传艺术，要讲究趣味性。人为什么要看报？因为他生活在社会里，需要知道社会的许多信息。报纸就是满足人们的这个需求，在这个过程中进行引导。这个舆论引导作用是很厉害的。列宁讲，资本主义国家的性质是资产阶级专政。他讲了三条：（1）资本；（2）国家机器；（3）舆论都掌握在资本家手里。报刊作为资产阶级统治手段，发挥着强烈作用。什么东西对，什么东西不对，实际上是资产阶级说了算。他们向读者提供的材料，使读者看了这些材料只能形成资产阶级需要的观点。资产阶级新闻是很讲阶级性的，不要相信他们鼓吹的新闻自由和公正。我们无论做多少好事，他们的报纸就是不登，好像中国根本不存在。但一有机会，例如去年动乱，他们就大造其谣。资产阶级口口声声宣传自己的新闻以事实为依据，但他们报道的事实在关键问题上往往是不可靠的。美国新闻有一套保护自己造谣的办法。它刊登的谣言都说据某人称。某人说的内容是否属实，报纸不负责任。你问他某人是谁？他说，我不能说，我新闻来源保密。这实际上等于说，新闻可以不负责任地凭道听途说，传播谣言。我们无产阶级的新闻则要求绝对真实，用真实的材料进行舆论引导。这几个月我们是这么做的，主要是这样几件事：

第一件事，揭露动乱背后搞阴谋的人和事。去年动乱期间，有些青年讲，我是理性的选择，哪有什么黑手？我们很快就发表了刘晓波的材料。刘晓波自己在讲演中说：“我就是黑手”。在这一类报道中，我们也不戴帽子，登的全是事实。这一类文章是有可读性的。有一个逃往美国的“精英”，一下飞机就说“邓×、李×、杨×”的谣言是他造的。香港报纸做了报道。我们就拿来转载。青年人看了这些材料后讲，“政治不好玩”，“背后还有那么多坏事，我们都不知道”。

第二件事，是宣扬正气。我们搞了学雷锋、学赖宁，并且宣传了一大批雷锋式的先进人物，提倡奉献精神。在这个问题上，全国青年报刊也做了不少工作。

经过这一年的宣传，群众对于在党的领导下进行反腐败斗争的信心增强了。反腐败不能只靠中央做决定，抓一个或几个大人物。只是这样做，人家还是不相信，还会怀疑：还有没有更大的？如果宣传的价值观是个人主义合法，人们就不相信我们会真正反腐败。我们宣传了一批“雷锋”后，社会舆论开始变了，相信共产党的价值观是主张大公无私的，腐败无理了，人们的信心也就增强了。

第三件事，是用了几个月的功夫，宣传了重点工程建设，电视台每天有一两条。不是吹牛，而是只讲事实。今天告诉大家内蒙古搞了个大煤田，全国可以用多少年；明天告诉大家江苏搞了个大化工厂；哪里修了条铁路，哪里又修了个核电站……全是新鲜的信息。这样宣传了3个月，社会上骂人的话去掉一句：“你们共产党几十年干了什么呀”。现在这句话没有了。有人即使不满意，也只说我们干得不好，不能说我们什么也没干。我们做了许多事情，过去群众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新闻工作是有责任的。人民群众作为国家的主人有权知道这些比较重大的事。我们新闻工作者应当为满足人民这个需要服务。这样做也增强了人们对前途的信心。人们看到我们一个一个重点工程，心里有了指望。如果天天只看到什么压缩、下马，那就会泄气。当然那些也要宣传，但压缩也是为了保重点，两者应当结合起来。

第四件事是宣传改革开放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第五件事是合理化建议的宣传。

我们着重宣传的事应当是人们能做到的，做不到的事宣传多了人们反而会泄气。合理化建议是发挥工人阶级主人翁作用最容易做到的事，也是当前企业中贯彻群众路线的一个很好的入手点。在困难面前有两种情况，一是各人打各人的主意，那就分崩离析；一是大家都来克服困难，那就增加凝聚力。越是困难越是要把工人作为克服困难的主体。如果少数人干，多数人在旁边看，干得再好，也会被别人挑出不少毛病来，也会落埋怨，挨骂。当然，我们不是因为怕挨骂才走群众路线，而是把群众当作我们事业的主人。大家一起干才能同心同德。

第六件事是亚运会宣传。这可以用很多心思，是增强爱国主义思想，凝聚人心的极好机会。

今年是鸦片战争150周年，8月份是八国联军入侵北京70周年，10月份是火烧圆明园130周年。这些事件都有许多丰富材料。把这些材料拿出来给青年人看，就可以知道中国为什么这么穷。帝国主义抢走了我们大量的财富。

这些宣传都是讲的事实，都是把群众当主人。这样宣传，也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表现。我们的国家，人民群众的主人翁地位是举世无双的，无论资本主义国家怎样吹“民主”，都没法同我们比。在我们这里，厂长不敢把工人当奴隶。这是我们的优势，我们要把这个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三、对青年报刊的希望

我认为青年报刊应该多宣传一点知识，国家的知识，世界知识和生活方面的知识。譬如，资本主义到底好不好，就要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资本主义国家，它们是什么情况。有的青年以为资本主义就是美国、日本、西德。不知道世界上有42个人均产值在200美元以下的穷国，其中41个属于资本主义国家。既然资本主义制度好，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国家的生产和生活搞好呢？

日本的女中学生里，没有穿高跟鞋的，因为穿高跟鞋对未成年人脊椎不利。协和医院的大夫给我看了一大堆X光照片说明这个问题。但是很少有人向青年人提供这方面的知识。还希望青年报多一点帮助青年思考的内容。青年人很想知道事物背后的东西。美国为什么打巴拿马？为什么不搞霸权美国就过不了日子？美国有3万亿美元国债，人均1万多美元，财政赤字每年1000多亿美元。这样的经济早该垮台了，为什么他的日子却过得很好？奥妙在哪里？就因为美国是世界霸主，美元是国际货币。不但是流通手段，而且是储存手段。至少有5000亿美元在世界各国漂着。所以他的通货膨胀暂时没有危险。要是哪天美国不是霸主了，世界各国的5000亿美元要回到美国去买东西，那他的经济就要垮台。所以，美国经常要显示一下霸主地位。就像《红楼梦》里的荣国府一样，虽然内囊空空，别人还不敢惹，一旦被抄家，就全完了。青年爱思考，我们就要多提供事实材料，来帮助他思考。

我特别希望青年报刊多一点为青年服务的内容。要继承邹韬奋的传统，树立实实在在为青年办事的形象，不是光讲大道理。邹韬奋当年在青年中威信高，很重要一条原因就在办读者信箱。青年人写信问他什么词典好，他不仅帮你分析各种词典的特点，告诉你在哪儿卖，还帮青年人买。

当然，在服务中也需要有引导。报刊越是同青年关系密切，起的引导作用就越大。这种服务包括生活的许多方面，如怎么看小说、下棋、听音乐、看球等等。这种工作做得越好，就越有利于工人阶级的意识形态占统治地位。但不能想象把别的东西都消灭得干干净净。总是有允许存在的、需要引导的和需要提倡的之分。需要提倡的某些东西，又不能期望一下子全社会都能接受，但要使之形成受尊重的地位。这是有可能做到的。

（《青年报刊界》199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