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化的界定

在日常生活用语中，一谈到“文化”，我们所想到的往往是通过经常看戏、听音乐以及在几英里长的画廊里漫步欣赏名画后所获得的那种令人羡慕的品质。然而，人类学家对文化的定义却与此不同。在下面的引文中，拉尔夫·林顿^注31阐明了外行人与人类学家对“文化”所下的定义之间的区别：“文化指的是任何社会的全部生活方式，而不仅仅是被社会公认为更高雅、更令人心旷神怡的那部分生活方式。这样，当把文化一词用到我们的生活方式上时，它与弹钢琴和谈勃朗宁的诗没有任何关系。对社会科学家来说，这些行为只是我们整个文化中的若干组成部分而已。整个文化还包括诸如洗碗、开汽车等世俗行为，而且，对文化研究来说，这些世俗行为与那些在生活中被认为高妙雅致的事物相比，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这么一来，在社会科学家看来，没有无文化的社会，甚至没有无文化的个人。每个社会，无论它的文化多么简陋，总有一种文化。从个人跻身于一种或几种文化的意义上看，每个人都是有文化的人。”因此，文化就是生活中数不清的各方各面。大多数人类学家认为，文化包含了后天获得的，作为一个特定社会或民族所特有的一切行为、观念和态度。我们每个人都诞生于某种复杂的文化之中，它将对我们往后一生的生活和行为产生巨大的影响。

——［美］ C·恩伯、M·恩伯《文化的变异——现代文化人类学通论》

在对人类文化的发生及其历史面貌有了初步了解之后，接下来我们开始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文化是什么？

文化是什么？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棘手的难题。说简单，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对文化做出某种界定；说棘手，因为实在没有哪一种界定能取得人们的普遍认可，成为我们理解文化的标尺。所以，这看似简单的事情解决起来却颇为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