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生活——茶汤

爸爸牛星丽接拍的电视连续剧《龙嘴大茶壶》，是一部时间跨度很大的戏。就说我爸扮演的杨四，五集时间就跨越了五十年。从八国联军打破天津城墙到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胜利，剧中是通过杨四这个人物和他的那个小茶汤摊展现社会风貌和种种人物的曲折经历的。这个角色是从二十岁演到六十岁的，而且想演好这个人物，首先得学会冲茶汤。爸爸为了逼真地塑造这个人物，特意去了天津食品一条街，专程拜马派传人马振庭为师。

这位年逾古稀的老爷子先问我爸：“你怕不怕烫？”

爸当时一拍胸脯说：“不怕！”

这时马老爷子说：“好！我教你。”

结果我爸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开张营业了。

就在那个春天，天津的食品一条街格外热闹。随着爸爸一声声的吆喝，引来了大批的客人。老爸不但能够非常熟练地冲出一碗碗香喷喷的茶汤，而且还玩起了花样。只见他把碗扔得老高，然后在接住之后一冲，嗬！迎来了一声声喝彩。没一会儿工夫，他就卖出了六十多碗。不少客人开始议论：“哟！这老头哪来的呀？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呀？”大家看着看着，忽然有人想起来了：“这不是伺候‘小皇上’的那个老太监张谦和吗？”的确，《末代皇帝》中那个忠心耿耿伺候溥仪的老太监张谦和，曾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被大伙认出来之后，也没挡住我爸继续卖茶汤。

等到电视剧播出之后，我们全家围坐在电视机旁观看。最让我们忍受不了的就是我爸扮演青年杨四时的造型。他梳着漆黑的整耳短发，那个形象离生活中爸的形象差得实在太远了，引起了全家的哄笑。这时侯宝林大大打来了电话，对我妈说：“看了牛弟的《龙嘴大茶壶》了，演得不错。”我妈马上嘴快地说：“演得是不错，就是他那年轻时的装没化好。”侯大大说：“幸亏没化好，要是化好了，可能就更没法看了。”我妈与侯大大都开怀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