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商谈
楼间有人用不越话打招呼，多半是夸赞对方的细牙！后门门前送菜老汉愁容，说他的准女婿没有一口细牙，让他十分丢人。细牙贵相，大牙贱相！这是不越人眼中的经济审美。了不然听懂对方的话，便上去用一口蹩脚的不越话跟他沟通，说自己是白牙，过得也挺好。
老汉提起精神，说你这是北方人，还是北方的一口白牙，自然是富贵相。
了不然笑了一番，没想到对方还是挺懂的。老汉将蔬果放到后门，便骂骂咧咧地走掉了。他宁愿不吃饭，嘴巴里边也要嚼着叶膏。了不然吃过这东西，但是受不了那个味道，更容易在嚼了之后影响自己的味觉。
他让下人清洗好食材之后，便进了厨房，而后抽出刀具。这副刀具印有他的名字，是决明送给他的。决明设计的刀具明显跟当下的刀具不一样，更为锋利灵便。当下东胜的厨子，用木刀处理食材，显得粗糙，因为不能用金属刀。这是因为过往的君王实行限刀令，除去砍柴刀和耕田工具是金属外，其它的物品很难是金属，另外没有锅！
金属刀主为杀人，是最沾人血的东西，让人忌讳万分，更难以接受金属刀具处理过的食物。所以在当下刀具的基础上，决明做了改良，比如刀身是木制的，开封处是刀片，很难让外人看出来这是金属的刀具。金属刀具切菜和肉都十分方便，更加精细化掉食材料理。
他做好饭菜之后，便让人先端上去，而后便回去收拾身子，并洗澡换衣。
药谷风也是见过江湖世面，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精细的食物，尤其里边的菜丝儿能够切得这般针细，真是厉害，尤其入口之后，还有其它从未感受过的味道涌进舌尖，甚是精妙万分。他忍不住夸赞起来。
“这菜居然还能稍微有些甜味？”药谷风说道。当下的料理，不会在饭菜放糖。
“很是厉害。”觉慧说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惊奇，但是吃了一次之后便如食用神仙散般上瘾。”
“这饭菜确实厉害惊奇。”药谷风说道：“不知这店家是从哪个夫子庙中学得一身本事。”
‘“这店家厨子我也打听了，可不是单单从夫子庙出身。”觉慧说道。
“喔？”药谷风说道：“难道还有特别的夫子庙的菜系？”
“不是，这人在夫子庙呆过，但是有跟人拜师过，后来便来这开了酒楼。”觉慧说道。
“真想认识认识这厉害的厨子。”药谷风说道。
“会的，因为今日你我来此，便是跟他商讨营生上的问题。”觉慧说道。
“莫不是这厨子便是无心门的掌领人？”药谷风说道。
“不是掌领人，更似掌领人。”觉慧还是有严重的南方口音，让药谷风认为接下来要见的人便是重要人物，药谷风自然很是开心。
了不然换上了衣裳，便开门进来。
“晚辈了不然，感谢二位光临。”了不然行礼，而后便对两人说道。
药谷风惊讶，毕竟当下的人显得稚嫩年轻，是年轻有为；对方皮肤稍显白皙，手显小且干净，明显不是修武，修术道之人；气质安静不同，明显是见过大场面。
“想必是了掌柜吧！”药谷风说道。
“正是。”了不然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然后说道：“这些饭菜符合二位的口味吧！”
“实在是妙。”觉慧说道。
“那便好。”了不然说道。
而后，了不然便让下人再上了些食物，便跟他们讲了这些饭菜的做法，并让这些人大为吃了一惊。尤其里边不少料理对刀工十分考究，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是如何用木刀切出来的。吃过美食之后，药谷风终于忍不住，便询问了了不然关于无心门的事情。
了不然说唐公子放权给他，且让他做些营生上的买卖。药谷风心中打鼓，但还是尝试一番，并且跟了不然说了一些事情。
了不然听后沉默，而后便询问药谷风的意见，并希望对方能告诉自己需要提供什么力气去参与这门营生的买卖。
药谷风希望对方出钱出粮，能出人也是一件好事情。谈到收益的问题，了不然先让对方开口，但是在对方说完了自己的要求之后，了不然便沉默下来。
“了掌柜，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便直接说。”药谷风说道。
“当下时局，房子上的营生有些问题，同时以无心门的实力，是可以掌领掉这营生的，但是不想一只独大。”了不然说道：“我们不缺钱，更不缺粮，也不缺人。”
“当下，各大江湖门宗解散门宗徒弟和高手，以断臂求生，无心门却加大高手招揽，这足以证明我们的底气。”了不然再次补充：“如果能合作得了，我们会在这场买卖上占大头，毕竟我们出的东西，刚好是药掌门缺的东西。”
药谷风惊慌，忽然被动万分，他想要说话，但是被觉慧阻拦。
“宅子上的营生终究是不一样，术业专攻，我等清楚无心门家底强大，但未必有重剑门稳重的本事，所以你们也缺这方面的能手。”觉慧说道。
“这买卖，于药某而言是不合理，毕竟我底下养的人和拥有的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拥有，这便是我们要的价钱多的原因。”药谷风说道。
“我清楚这些人的不一样，但是当下药掌门终究缺了东西，如果是在盛世天下，我想我们也不会有机会跟药掌门往来，正所谓物稀则贵，这宅子在盛世的时候也是贵得离谱，但是当下自然以粮食为重。”了不然说道。
对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对商谈节奏的把握也是得当，如刀剑一般刀刀见血，击溃了药谷风的自信心。当下重剑门确实缺钱又缺粮，虽然之前有屯粮，但是因为门中高手众多，自然消耗不低。不少家业又在地震中亏损，重剑门明面面对营生赚钱的机会，但却面临巨大亏损。当下灾荒，不少人宁愿流离失所，也不想花钱重建住宅，因为食粮为重，甚至有的名门商贾在修了住宅后也不想给钱，这对重剑门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假若能够熬过这段时间，那必然是风光无限，但当下情况和局势，让他措手不及。
偶尔想要放弃，但是门中不少人仰仗他吃饭，这份重担，可不是随口说卸便能卸的。
“了掌柜所讲之事，药某回去再思量一番。”药谷风说道。
“那也行。”了不然说道。
几人举杯换盏，谈笑一番之后便各自散去。易城南在另外一个房间正在喝着东西，见到了不然进来，便说道：“怎么样？”
“他思量一番。”了不然关上门。
“想必接下来会给你送礼。”易城南吃了东西，便说道。
“确实也该走到这地步。”了不然说道。
“要是收了礼物，那更好谈。”易城南说道。
“可是当今江湖天下，本不该去做这种冒险，为何宗主却反其道而行之。”了不然说道。
“短短几年便有这般基业，所思所想，必不是我们能揣度。”易城南说道。
“你说得在理。”了不然说道。
当下已经日过中天，了不然没想到时间过去那般迅速。下人上来敲门，说下边出了事情。了不然出去，且下了楼梯。
一个虎背熊腰的光头大汉正在大堂吵闹，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各位评评理，这饭菜里边居然有这般恶心的家虫，你们也知道这虫子也只有在垃圾中才滋生。”光头大汉说道：“这分明是想要害了我等。”
“这位客官，有何事情。”了不然说道。
对方见到了不然弱气一身，便轻蔑鄙夷，发声说道:
“我说！你这边……”
只见那人话未说完，手已经跟身体分开。在手掉落之际，剑客梅用布接住了残肢，并用另外一块布堵住了对方伤口。整个过程迅速并未让血迹溅出，脏了四周环境。
“还有问题吗？”了不然说道。
剑客梅寒剑归鞘，并站到了不然的身旁。
那大汉见到自己的手被砍断，十分惊恐，想要大喊大叫，却被忽然抵在脖子上的寒剑给吓唬住。
“没有问题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那大汉身冒冷汗，然后被人弄走。
易城南面对回到房间的了不然，克制内心惊讶，并说道：“你跟过去稍微不同。”
“变化是必然的事情，毕竟行走江湖。”
“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