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婚厚爱
屋内笑语晏晏,想必双亲正是高兴着呢。
倩儿伸手打起帘儿,让了我进去,母亲满脸的喜悦,不晓得他们都要干什么?于是,我亦是柔语蜜蜜“母亲这会儿和父亲说什么好听的段子,说给我听听吧。”
母亲玉指一挥“这丫头愈发的贫嘴了,怎么拿起母亲开玩笑了。”
“难得我儿如此好的兴致,说说也无妨。”父亲大手一挥示意我坐到他身边。
“我家女儿如出水芙蓉般娇艳,乃是国资天色,论才情也是上上之等,现如今只等着婚嫁便好了。”父亲温厚的声调看向我,不晓得云里雾里些什么?
“我听倩儿姐姐说为我的婚事双亲特意叫女儿前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女儿都长大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直言不讳让母亲双眸直直的盯着我看了又看。
“女儿家怎生这样鲁莽,若是嫁到男家定是要受好些个委屈的。”
父亲搂着我的香肩,捡了身上佩戴的五彩荷包摩挲“千岁请求皇上将我家郡主赐婚于丘,原本父亲也是不乐意的,但是听闻丘公子乃是贤良之才,才应允了这件婚事。”
我的双眼睁的比铜铃还大“爹爹,怎么皇上不是要乐善一直为十五皇子守身的吗?怎么会改变了主意?”听到如此的消息比晴天惊雷还要惊讶。
“永昌侯求了皇后,毕竟是近亲,也要给三分薄面的。”父亲长长吁一口气,之后眼睛里如碧波深潭般深邃了下去。
“那婚期是何时?”如今再美好的自由也不能了。
“一年之后。”父亲的眼睛里尽是无尽的父爱和怜悯,怜的是女儿即将离去,为父已老膝下无子,晚年怎样才能安详。
我站起来哭诉着脸跪倒在地,爬行着来到母亲膝下“母亲请恕女儿不孝,还望母亲看在魅儿的份儿上,答应女儿一件事。”悲戚戚悠忽忽,母亲不知为何,双手扶我。
“女儿有什么话好好说就行了,就不要让母亲揪心了。”瞧她眉心紧蹙,眼眶里泪花旋转不已。
我不敢起来道:“若是母亲不答应女儿的请求女儿就终身不嫁,免得双亲晚年孤单。”
母亲拗我不过哭诉着“好好好,都依你,先起来再说。”
“请母亲为父亲选择一位合适的女子做姨娘,为我司徒家延续香火。”我的声音在父母同时楞呆在地的瞬间凝固。
梁国历二十一年夏父亲纳倩儿为侧夫人,众人皆唤为乐姨娘。因是我的原因取了我名字里的乐字,所以唤作乐(同月音)姨娘。生有一双儿女合家欢喜。
第二年秋黄金满地时奉皇上之命嫁入千岁府为丘正妻,两方父母皆是笑脸如花,只有我内心煎熬不已,若不爱定不欺,若是爱定不弃,现下怎一个愁字了得。
红烛摇曳生姿,不晓得丘在我身边坐了多久,婚房喜庆欢乐的气氛围绕不休,温暖如春的房间里鲜花的芬芳充斥着整个鼻腔,十指的冰凉却是透着层层的厚衣遮盖毫不掩饰的传入到腿上的毛孔里。
“郡主,若是不嫌弃,我就上床先睡了。”这是他憋闷了很久的第一句话。
大跨步上床,盖头沉重的蒙在头上,他却是没有半分要掀开的意思,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管了反正他只顾着自己,那我也不能苦了自己,想到这里伸出酸麻的手臂将重量扯了下来。
这张脸俊朗清爽,多少女子为之心醉神迷。可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属于自己了。
“睡的舒服吗?”我的手拧着他的耳朵问。
“娘子饶命。”他眯缝着双眼一副好几天没有睡好的模样。
“谁是你娘子了?”我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郡主,小的只是想早点睡觉而已,难道郡主是要我······”他忽而睁开好看的双眼,不怀好意道。
不敢迟疑,我可没有想要许身给他,婚礼是他们家求来的,我可没有想要成亲的心思。“那你说,今天晚上我睡哪里?”松开他的耳朵。
“郡主功夫甚好,还愁没有睡处吗?”他的眼睛看向地下端正摆放的圆木红桌。
“那好,我先吃饱再和你算账。”再难的事情也没有食物能够改变我的注意。
“郡主慢慢享用,小人先睡了。”我离开床仅一步他便昏昏睡去。
红油香酥饼,四喜双勾翅,南疆火龙果,还有一盘早生贵子。好吃的很多但是不是今天晚上吃的,是给我们看的,管他呢,本姑娘饿了。
从早母亲和喜娘开始梳头发就不能吃东西,一直到现在,我向来在家里最爱吃现在不许吃还不是想要我的命啊。
“丘公子这么多好吃的,自己吃也没有什么意思,你陪我吃怎么样?”我扭过脸去看他。
他颀长健壮的背影掩映在红烛里,若不是本姑娘心系天下,也许还是会喜欢他的。
大步上前,一把将丘拽了起来:“本郡主还没有地方睡,你倒是先睡了,不行,赶紧起来。”我本来是习武之人轻轻一拽便成功了。
“郡主好大的力气,以后我还是听郡主的好了,不过现在先让我睡一觉好吗?”他无奈的睁开一只眼睛,眯着缝瞅了一眼。
“今日大婚,你怎么说睡就睡,本郡主还没睡呢?”三句不离主题。
“郡主想要我怎样?”他双目圆睁。
“不想怎样,我饿了。要你陪我用膳。”撒泼耍赖是我的强项。
“好吧,不过还请郡主大人,用膳过后允许小的休息片刻就好。”见他双手抱拳绵软无力耷拉在胸前,不由得我见犹怜。
“这南疆火龙果还真是好吃,不过以后若是日日吃的到,我便高兴。”嘴里的香味充斥着,在七窍间四处冲撞。
“郡主说笑了,这南疆火龙果是我兄长攻打南疆时的战利品,父亲从来不舍得吃,现在拿出来可见父亲对郡主的重视,以后怎么能日日吃的到呢?”他眼睛里有一汪泪水含在那里,半分的睡意也没有了。
“我失言了,不如喝一杯?”希望讨好的微笑可以化解刚才的冒失之过。
他不语,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家里老人都喜欢晚辈饮乳酒,现下这壶定是乳酒了。”丘端起酒壶先给我斟满一杯。
“乳酒,这个名字还不错,我记得爹领着我在重阳节时喝过这酒,那时才几岁。这都多少年了。”我两指柔柔捏住杯底,青花白鹭双双飞,鸳鸯簇枝头。这样精致倒是应景。
“山瓶乳酒下青云,气味浓香幸见分。莫笑田家老瓦盆,自从盛酒长儿孙。”他嘴里默默念叨,想必这乳酒也是情意绵长。
端起来一饮而尽,一点一滴不留。
“郡主好酒量。”说罢又续上一杯,自已也尽情饮尽。
“这浓厚淳朴,回味悠长,不就是希望我们长久和睦吗?家有翁媪思儿长,期盼膝下孙满堂。公子说我说的对吗?”柔情蜜意不是我的本意,但只可怜了花白头发之人。
“若是郡主不嫌弃,请接纳丘。”举杯邀友,但却盛情款错了人。
“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可怜翁媪慈爱之情,没有别的意思。”我深深埋下头去,不敢看他红晕的双眼,也迈不出自己的心。
“郡主乃是高贵之人,想我寒门小户,而又无才,让郡主见笑了。”词不达意,句不合理,酒醉之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深究。
“既然公子大度,那再痛饮一杯。”换我为他斟酒。
“自小我便许身皇家,千岁不嫌弃不秉俗,哪里还论高雅,只是可怜女儿身了。”自言自语,也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