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州芸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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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九十四回:萌动初意无情岁,逆顺相受尽可悲

“二哥,要不我们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义父义母。”“阑儿,不可!”

二哥当时的那个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二哥他到底是害怕什么?嫂子说的不错,既然两人是真心相爱的,那为何还要去避讳那么多人。“阑儿?时辰快到了。”门外传来凝安的声音,打破了星阑的思考。

“知道了。”泡在温泉里的星阑睁开双眼,起身走到衣架前用棉布将身子擦干净之后穿戴整齐,推开门让凝安帮自己梳妆,笑道:“凝安,今天你要把我打扮的美美的,我可是要有重大的事情要公布。”

“好好好,就依你。”凝安将镜子前的梳子拿起来给星阑打扮着。

晚上,用完膳后,太后站起来走到主殿开心的说道:“阑儿,你总算是到母后这里来了。”

星阑将扶着太后坐到椅子上,自己则是走下来坐到旁边笑道:“这几日一直忙着布置府邸,忘了向义母问安,还望义母恕罪。”

“哈哈哈,孩子长大了,都是要离开父母的,阑儿,你在自己府上呆的可安心?”太后关切的问道。“一切都好。”星阑回答道。“那就好,那就好。”太后低声喃喃道。

星阑看了一眼对面坐下喝茶的二哥还有旁边的王后,拳头捏了捏,鼓足勇气开口道:“义母,阑儿如今也长大了,有了心仪之人。”

“哦?不知阑儿的心仪之人是哪家公子?”太后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正在喝茶的赫连泽被星阑这一个突如其来的话着实惊了一把,双手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星阑娇羞的看了一眼赫连泽,说道:“是二哥。”

“什么!”太后和王后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星阑,太后不相信的问道:“阑儿,你刚刚说的是谁?”

“是二哥赫连泽。”星阑看着太后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说道。“砰!”王后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信息,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呵呵!”太后看了看星阑,又看了看赫连泽,冷哼了一下讽刺的反问道:“大家听见了吧,妹妹和哥哥竟然相爱了,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星阑没有预料到义母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嘴瘪了瘪,反问道:“义母,我是您的养女,既然与您的二子相爱,您为何是这样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母后确实应该感到祝福,可是你是我最最看重的女儿,我怎么能容许你嫁给一个临江王?一个王!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话,这个举动要置王后于何地?要置你于何地!你是我的女儿,也是皇帝亲封的三品定贤伯,已经拥有了和男子一样的权力,母亲只希望你的人格能够独立起来,难道你能容忍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吗!”

“我——”太后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铁棍一样打灭了星阑的想法,也像是一盆凉水一样浇醒了她。是啊,二哥是临江王,还有他的王后,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若是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到底在二哥心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星阑的泪眼早已模糊,她认真的看着太后那失望的眼神,嘴唇微微颤动,抱着一丝希望来到赫连泽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将近七年的男人,颤声的问道:“二哥,你是爱我的是吗?你会不会与王后和离,只娶阑儿一人,今后之和我一起携手余生?”

阑儿是在要他的命吗?赫连泽平静的表面之下早已经惊涛骇浪,早在昨日三弟的那一席话之后自己就应该注意一点儿,可是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阑儿明明和自己约定好不去说出这件事,她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赫连泽深吸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站了起来低下头看着星阑,言语中毫无波澜的说道:“阑儿,母后说的对,你应该拥有完美的一生,我既然娶了王后,就应该对她负责,我是不会和离的。”

要说太后的话是一盆凉水,那么赫连泽的话就像是一把铁梳子,一下一下的在星阑的脊背上无情的“梳洗”着,直到血肉模糊的出现了白森森的骨头,自己毫无生气为止。

“呵!哈哈哈哈——”星阑仰天大笑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跌落在地上,花卿见机连忙将脚下不稳的星阑扶住,星阑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赫连泽,继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会不会后悔?”

这是她给赫连泽最后的机会,若他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那就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若是……

“孤王说的是真的,孤王从未后悔过!”

赫连泽的话语打断了星阑仅存的一丝美好的幻想,她苦笑了一下,说道:“赫连泽,这是你第二次在我的面前用孤王二字,也是最后一次,今后,你永远都就是孤独的王了!”说罢挣开花卿的胳膊,独自一人离开了衍庆宫,策马而去,只留下一片未落的尘埃……

赫连泽捏紧手里的拳头,阑儿决绝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在自己身上凌迟着,现在的他多想扇自己无数个耳光,是自己的懦弱酿造了这一切!

上面的太后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说道:“母后累了,你们都走吧!”说罢转身回到了寝殿。

“二哥,我——”奕王愧疚的看着赫连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情早晚都要曝光,晚痛不如早痛,痛的时间久了,也就淡了,阑儿会想通的。”

“二哥,只有旁观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花卿失望的看着云淡风轻的赫连泽,拉着奕王的手就离开了衍庆宫。王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偌大的主殿也就剩下赫连泽一人在那里伫立良久。

丑时,泠雪楼地下室,这是赫连泽每个月十五来泠雪楼的时间,此时的他被铁链拴住了双臂,一个蒙面的女子端着一个陶罐走上前,打开盖子用钳子将里面的蛊虫放到赫连泽肩胛骨处的一个红斑上。

棕色的蛊虫用触角将那块红斑顶开钻了进去,活动在每一处筋骨,那在皮肉之下断断续续移动的突出的东西让赫连泽全身的青筋都暴起,他痛苦的闷哼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那个蒙面女子将陶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主人说了,你这一个月的表现还算可以,就只受一个沙蛊,以后可要好好的表现。”说罢将旁边的漏斗放好,走出了暗室。

哼哼,表现的好?赫连泽的全身都颤抖着,他的隐忍难道只能换来卑微的顺从吗?紧闭着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直显现出阑儿的倔强,她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