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州芸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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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六十回:一见如故花卿语,醉酒难忘穿心痛

第二天中午,老管家还是如两年前一般站在星阑的房门外敲着,“小郡主,快起床了。”咦,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连个动静都没有,疑惑之下继续敲着门。可谁知一直都没有人答应。

无奈之下老管家轻轻推开房门朝里面望去,只见屋内空空如也,莫不是这丫头去外面玩了,不对啊,老管家站在屋里皱着眉看着四周,总感觉哪个地方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但就是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摇摇头离开屋子将门关住。

午膳时刻他监管仆从将食物摆在膳房,看着进来的城主行了一礼也坐在桌旁,令他奇怪的是城主为何不问小郡主的去向。“她独自回去了,还说让你不必挂心。”赫连瑜看出了老管家的心思,平淡的说道。

老管家恍然大悟,笑道:“小郡主果然不是常人,做什么事情都那么的出人意料,但求她路上平安。”

星阑是清晨城门刚打开时就已经离开了,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着,当然,在这几天里她也听到了许多关于临江宫内之事,这两年果然是物是人非,也不知人心是否有变。

终于在三天之后的傍晚赶到了王宫外,她骑着马徘徊了许久转身快速离开,来到了奕王府,嘴角微微勾起,将马牵到旁边的树下而后走到门前对侍卫说道:“大哥,劳烦您向奕王禀告,说小妹求见。”

“小妹?”侍卫怜悯的看着风尘仆仆的星阑,向旁边的人小声嘱咐了一下走了进去。

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向这边,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一身朝服的赫连奕疲惫的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门口站着一个女子疑惑不解,便走上前问道:“敢为姑娘为何站在门口?”

星阑身体一颤,两行热泪一瞬之间滚落而出,双手紧捏着裙子激动的背对着赫连奕,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到赫连奕的怀里放声痛哭着。赫连奕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举在半空中的手到现在还未放下。

这——怀里的女孩真的是已经去世两年的妹妹吗?感受着从怀里传来的颤抖,和那淡淡的温度,眼前的一切无不昭示着自己怀念多年的妹妹真正的回来了!赫连奕想到这里顿时红了眼眶,嘴唇颤抖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双手紧紧的抱住妹妹许久未曾放开。

“赫连奕!”一声尖锐的怒吼声从门内传来,赫连奕眼睛圆睁着,连忙放开星阑站在一旁谄媚的笑着。

星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出来的华服女子,鹅蛋脸上俊俏的眉眼此刻正生气的瞪着赫连奕,于是走上前亲切的挽住女子的胳膊甜甜的说道:“想必您就是三嫂吧,我是小妹。”

“小妹?”

王妃好奇的拉着星阑的手上下细细观察着,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是本王妃喜欢之人,快进来。”说罢将赫连奕晾在一边,拉着星阑的手大步走向瑶华居。

花卿和星阑一同坐在贵妃椅上,开心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小郡主啊,这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可惜当日你没能来参加我与你三哥还有当今王上,也就是二哥的婚礼,那场面可盛大了呢,十里红妆直直铺到王宫的议事殿!”

星阑笑了笑,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裙带。王妃眼珠转了转,转移话题道:“小妹,给嫂子说说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里,自从你失踪之后,这王上啊,私底下可是派了不少亲卫到处寻找都没有寻得你。”

“义父怎么了,为何让二哥继承临江王位?”星阑疑惑到。

“这里面复杂了,朝中势力的无常现在真的是让人头疼,所以父王病倒了,就宣召让二哥继承王位。不过你放心,现在封国交由二哥执政,父王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只是他现在已经不过问政事,每天栽花养鸟。”王妃解释到。义父栽花养鸟?星阑垂下眼眸,一声不吭。

“小妹啊,日后去了曼罗学院,一定要好好学习,成为我们心中的英雄人物,这样临江才会因你而骄傲。时辰不早了,要不今晚和我一起睡。”星阑看了一眼一旁的三哥,谢绝道:“嫂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三哥,你们早些休息。”

赫连奕起身关切的说道:“这么晚了还有事啊,我给你准备了房间,舟车劳顿的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么?”星阑不好意思再一次回绝,只得暂时应下了。

回到客房的星阑将屋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从包裹里掏出那颗二哥给自己的宝珠,坐在房顶上握着它看着柔和的月光折射过它的表面形成的光芒。嘴角微微扬起躺在房顶的瓦片之上,看着弯弯的柳月。

“小南瓜,你最终还是来了。只是现在物是人非,难道你还愿意在这里留下?”许久未见的风一如往常一样出现在星阑的身边,坐在房顶上看着月亮。

“都发生了,总是要面对的。”星阑平淡的说着。

“你总是这个性子,在冰川之巅的日子里既是对你肉体的折磨也是对你心智的历练。万事有两性,吃了那么多苦头还不告诉任何人,你可真倔。”风心疼的看着星阑,无奈的叹息到。

星阑侧过头看着感慨良多的风,调侃道:“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都能知道我的去向。不过感谢你替我隐瞒这么久,辛苦你了。”

风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递给星阑说道:“呶,给你的,虽说酒醉如泥,酒醒悔不及。但是今晚我罩着你,用酒醉发泄积聚多年的心结。”

星阑接过酒壶轻笑了几下,打开瓶盖豪饮一口说道:“我哭不出来,早在两年前那场十里红妆之时,我就应该明白,自己的感受是没人会在乎的。何必苦苦纠缠,苦了两个互不相干的人。”

“子陵其实不错,你可以尝试着接受他。”风也躺在房顶上,头枕着胳膊看着天空提醒到。“风,子陵是我真正的兄弟。”星阑说着红着眼睛将壶里的烈酒尽数喝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快到深秋了,夜晚的凉风吹散了星阑脸颊上的热气,同时,也吹凉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