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尸队
德国佬让梓潼“作陪”的龌龊行径,令雷童联想到了鬼子臭名昭著的“慰安妇”制度。
雷童记得有史料记载,鬼子占领南京后就大肆强暴我国妇女,其疯狂行径令人发指,松井石根为了应付当时的国际舆论,下令征召慰安妇。
征召?说的挺平淡!其实就是强迫!强迫!强迫!
鬼子在汉奸的帮助下,或以挣钱为由诱骗,或直接强抓强掳,从1937年到1945年,至少有20万中国女性被强征为慰安妇。
“慰安妇”被当成奴隶、工具,每天要“接待”数十甚至上百鬼子,同时还会挨打挨饿挨冻挨骂,甚至被个别虐杀、被集体屠杀,她们是活在活生生的地狱里!现今幸存的“慰安妇”已经不多,她们一生尽是血泪!
回想着纪录片《二十二》中幸存者的悲惨记述,雷童猛然记起:那个惨死的小学教员,他妻子不就是被鬼子抓进慰安所了吗!
下一个行动目标就是袭击慰安所!
可是问题来了,日军在南京城内长期设立且有遗址保存的慰安所就有40多家,初期建立的临时慰安所更是多的难以统计。
以现在这点儿人手,只能是先打一个。
敌强我弱,只能智取不能硬拼,而且还得注意保存这些在将来成为遗迹的罪证!
怎么办?
要下手,得先了解情况;要了解准确情况,得实地探一探;要探,就得掩人耳目;说到掩人耳目......
最近不是才扒了一套鬼子少尉军医的皮吗?
正好能派上用场!
天还没亮,雷童就跑到地下室跟龙成虎商议。
要说夜晚行动,龙成虎没意见,可是大白天行走在鬼子堆里,是绝对不行,万一暴露了,根本无处可藏。
两人争执了一番,终是龙成虎做出让步,不过不允许雷童一个人去,必须带上帮手。
当然了,这个条件是龙成虎提的,他自告奋勇要跟着去。
雷童考虑到这次行动全程都比较危险,稍有不甚就会身陷险境,这伙抗战的硬汉不能没有主官,便让龙成虎留在大本营,只带着刘铁柱和陈大牛两人,化妆成日本兵前去摸情况。
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是南京乃至亚洲地区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处慰安所旧址。雷童将此地作为第一目标。
从教堂一出来,雷童赶紧嘱咐刘铁柱和陈大牛千万不要鲁莽,得管住手,更要管住嘴,只需要立正点头说“哈衣”就行。
外面的阳光很透亮,十多天了,刘铁柱和陈大牛第一次感受到光,仿佛死去已久的人刚刚复活,好奇地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激动的刘铁柱说了句“我都快不知道太阳长啥模样了!”
雷童发现一队日本兵身后跟着十几名同胞,他们都带着统一制式的白色袖标,拉着三辆木制两轮平板车。
车上是摞得高高的尸体,用一张不算大的白布盖着,但是白布只能遮住最上面那一层尸体,摞在下面的基本都露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目测没车至少装有二十具,无不是满身血污。
这些带袖标的就是日本人“雇”的收尸队。
不知道日本兵要把这些尸体运到哪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在毁尸灭迹。
在最前面拉车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山羊胡子挂着不少汗珠子。
帮他推车的几人,看上去都已过中年,一样的衣衫褴褛,有的人甚至没有鞋子,脚都磨出了血。
也许是拉车的年老力衰,艰难地迈着步子,一不小心,身子栽倒,连带的整架车都翻了。
血糊糊的尸体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头前的日本兵见状,急转身跑到老者旁边。
带队的是个军曹,戴了副黑框圆眼镜却长着野猪一样的尊荣,就知道是脾气相当不好的那类,鼻子下还挂着一小撮浓密的胡子,更不像是个知道尊老爱幼的人。
老者仰面躺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刚想着要坐起来,就被军曹一脚踏住肚子,疼的哎呦一声。
日军军曹对老者的不敬业非常生气,大皮鞋像碾烟头一样碾着老者的肚子。
手下的日本兵则将收尸队的其他人包围,用刺刀看押。
军曹会一点点中文,口音比约翰神父还别扭,“你们要好好为皇军效力,谁要是偷懒,就跟他一样!”
军曹也大叫,好像在和老者比谁的嗓门高,比谁叫的悲惨,直到老者咽了气,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的收尸队员连连磕头,哭求不杀。
一阵不祥的预感从雷童脑后传来。
震怒的陈大牛已经端起了三八大盖,正要拉动枪栓。
好在雷童他们与杀人的军曹还隔着些距离,而且那队日本兵的注意力基本都在收尸队的人身上,没有注意到陈大牛充满敌意的高危动作。
雷童迅速摁下了陈大牛的枪管,小声说:“忍住,你要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是要什么!”
“小鬼子欺人太甚,俺忍不了!”陈大牛呲着一嘴大白板牙,颇有想咬死鬼子的冲动。
“忍不了就记住这笔血债!杀鬼子的机会在后面,保准让你杀个痛快!”雷童一手摁着陈大牛的枪管,回头看着正在擦刀的军曹,把这个混蛋的模样刻在脑子里,然后找机会让他还债!
咳咳!
从散落在地的二十具尸体里传出一阵咳嗽声。
收尸队员都吓坏了,以为是大白天要活见鬼,赶紧双手合十置于脑门,慌乱地跪拜。
鬼子是很大胆的,而且这种情况他们也见得多了,立刻想到是有人没死透。
鬼子兵们端着刺刀挨个翻动尸体,要找到那个一息尚存的人十分简单。
忽然,一个戴眼镜的小兵蛋子跺着脚呼唤着长官与同伴,“在这里,是这个人!”
小兵蛋子又害怕又兴奋。
军曹腆着肚子大步走过来,见那声咳嗽的主人是个女人,立刻堆上一脸淫笑。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碎成烂布条子,不过从布料可以看出肯定是富裕人家,原本洁白如玉的身子像是在血水里泡过澡,头发散落成丛林野人模样。
女人渐渐恢复了意识,喘息着,艰难地爬起来,双手撑地,半坐着,又是两声咳嗽过后,呼唤着一个人名,可能是她的家人吧。
听声音,温柔持重,但是从污浊的外表已经分辨不出来她的年纪,只推测不是慈母便是孝熄。
接下来的一幕,简直……
就连雷童都觉得她真不如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