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学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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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为有源头活水来”

进入21世纪以来,尤其是加入WTO以来,中国经济显示出较为强劲的上扬趋势,管理学也开始从西方引进更多的学派和理论。由于中国经济发展的后起性质,使这一阶段的西方管理思潮引进不是原地踏步,而是表现出更为深刻地溯源、批判和发展。国外源头的潺潺活水,滋润着中国管理学的真正成长。其中以巴纳德、德鲁克、阿吉里斯、明茨伯格和汉迪的思想具有代表性。

巴纳德的思想成熟于30年代的经济大危机之后。1929年纽约股市的崩盘,迫使资本主义世界开始正视自己的制度缺陷,管理学也开始调整方向。以泰罗、法约尔等人为代表的古典管理学,一直把效率放在首位。而经济大危机使欧美人认识到,高效率并不见得能给人类带来福音。巴纳德由此而调整了管理学的发展方向,1938年,他的《经理人员的职能》问世。这一著作对组织与管理作出了比前人深刻得多的解释。他以协作和组织平衡为基调来研究管理,提出了一系列新的原理。如果说,在之前,管理学家有意无意地把员工看作实现组织目标的工具,而到巴纳德这里,观念被颠倒过来了,组织变成了员工实现自身发展的工具。所以,组织目标不是来自内部,而是来自社会;权威不是出自发布者,而是出自接受者。以人为本的思想,到他这里才从理论上得以根本性证明。正是这一原因,有学者认为,现代管理学体系,实际上就是巴纳德—西蒙体系。有意思的是,在中国80年代的管理学书籍中,巴纳德的名字很少被提起;90年代逐渐增加,但思想介绍依然片断零碎。直到世纪之交,他的著作终于在中国正式出版。这意味着中国的管理学已经不满足于“急用先学”,而是开始静心追溯现代管理学的源头。

德鲁克被人们号称大师中的大师,早期对他的介绍,往往集中于他提出的目标管理和管理艺术等实用性内容,而对他立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深远忧思有所忽视。新世纪以来,对德鲁克的介绍评价已经非常全面。尤其是随着他的去世,人们更感到了他的价值。现在,他的所有著作都有了汉译本。阿吉里斯则是组织学习理论的奠基人,对组织与人性的冲突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明茨伯格则是经典管理理论的批判者,是一只管理学界的“牛虻”。他们的著作不断被译介到国内,而且本人也频繁到中国亮相,近年中国的各种管理论坛,往往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中国管理学正在逐渐走向成熟。这几位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其理论都富有批判性。不过,在学术界和实践界略有不同。学术界对他们的理论开始刨根问底,而实业界和媒体更多地把追随他们看作一种时尚。

汉迪在中国的走红,是最近几年的事。这位先生被号称作“新秩序的预言家”。他所称道的四种文化,组织与人的关系以及对未来管理的推论,吸引了不少中国的管理学者。严格来说,汉迪的思想地位尚未形成学界公论。中国对汉迪的热情,来自于管理文化热的熏蒸和对管理未来的窥测。如果这一思潮能够持续下去,或许能够使国内管理学界的眼界更为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