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Stardust.56 水月镜中花，普天万年庆
随着太阳升起的校旗迎风飞舞，伏幻学院内所有道路两侧都插上彩旗，每一个路灯在今天都变成了大红灯笼形。
天空中盘旋着五色迎客鸟，通往中心广场的每条路都有一段“乐途”――每一块路砖都是音符，只要奔跑起来，就能演奏出伏幻学院校歌《长明》。
伏幻学院校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有车抵达。各式各样的车型，带有鲜明的种族特色。这个时段来的，大多数是伏幻学院的毕业生。
校庆晚会倒计时十二小时。
“现在每人列一张购物清单，九点整带你们出校，到伏幻城内采购校庆所需。”
预备时间，朗三蝎过来交代了一些校庆流程安排及注意事项，但让一班人觉得有用的只有这最后一部分。
伏幻城是伏幻学院建校后从几个小村落发展成的，隶属伏幻学院。
这里汇集了魔幻大洲众多的魔法师、魔法商品，也是著名的工业城市，更是九国督安署总部所在地。
但学员们要去的并非伏幻城中心，而是伏幻城十三镇之一的隐星镇，同时也是伏幻学院教师宿区所在地。
它是伏幻学员们徒步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的城镇。
“据说伏幻城建造时参照了黄道十二宫，所以城镇的布局与划分都与之有关。那第十三个镇又是从何而来？”
明月魄看向旁边戴着耳机的图子响。
图子响接到他询问的眼神，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然后说：“自己去查书。”
明月魄抿着唇眨了眨眼，保持沉默向前走。
前方，章奇松看到他们的互动，退到明月魄身旁，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子响是嫌弃你才疏学浅。”
明月魄抱臂问他：“难道你清楚？”
章奇松果断摇头，而后又解释道：“反正跟划分有关系，古人没有现在的科技，对星象的推测难免会有偏差嘛。对吧，小凡。”
走在三人前面的计逸凡停下来，侧身对他说：“对。不过，我认为子响并没有嫌弃月魄的意思，月魄也只是想让子响多说句话……”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月魄用眼神制止了。因为明月魄余光瞄到图子响看向了自己。
计逸凡赶忙转移话题：“奇松。按子响的标准，咱们四个里面只会有你一个搞笑担当的。”
章奇松无语了。绕了一圈，最后被嘲讽的人还是自己。
“我们先进去。”明月魄指着前方的商场说。他现在只想找个角落躲起来。
计逸凡点头。
章奇松目视明图二人进入商场，疑问：“子响怎么比你还话少啊？”
计逸凡想了想说：“可能与我们没有共同话题――大概学霸的世界都这样吧。”
章奇松斜视着他，从心底鄙视这个回答。
商场内，明图二人按照清单上的物品有序地进行着采购。
另一边，虽然章奇松突然玩心大发开始逗计逸凡，但采购工作在计逸凡的掌控下，进程稳而不缓。
挑着挑着，两只手忽然在最上层的货架上碰到了一起。
明月魄下意识缩手，正想说抱歉却听见图子响说：“谢谢。”
明月魄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图子响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尽力想制造让我合群的机会。”
图子响取下商品，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因为种族的差异会产生消极情绪，不过我跟三班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们科鲁种比任何种族都更懂得团结――理性至上。”
明月魄深吸一口气却是欲言又止。
“月魄，子响，你们好了没？”
二人循声看去，章奇松正站在货架尽头朝他们挥手。一旁的计逸凡还在核对清单。
明月魄应道：“好了。马上来。”
校庆晚会倒计时十小时。
待全班归来，流程来到第二项——植树！
这是伏幻学院传承千百年的习俗。每一届新生在校庆当天都要在后山种下一棵属于自己的小树，这棵树会随着主人的成长而成长。
校庆晚会倒计时八小时。
午饭时间，餐厅里人来人往，一部分人已经换下了校服。
“我的生日？”
明月魄握着筷子，呆呆地看着三人。
“对呀。是你姐姐发来消息，我们才知道的。”章奇松又道，“不过你居然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明月魄笑着说：“因为长这么大，只有姐姐记得我的生日，也只有姐姐会帮我过生日。而我因为学习的事经常会忘记。嘿嘿。”
看着他憨笑的样子，三人同步长叹一声。
校庆晚会倒计时一小时。
夜幕笼罩着整个伏幻学院，路灯准时亮起。
十五的月光纯净温柔，安静地洒在镜湖水面。落叶激起圈圈涟漪，用心记录人群的喧闹声。
相信晚会倒计时三十分钟。
中心广场。
学员由学生会组织入场，在班级指定区入座。然后是校领导、老师入场，最后来宾入场。
接着经过一段在学生眼中最是无聊，在老师眼中最有仪式的领导讲话后，伏幻学院百年校庆晚会正式开始！
话不多说，开场舞！
以中心广场中心为原点，爆开一个半径五十的圆形舞台。
音乐前奏起，四位领舞率先出场，紧接着是七个舞蹈方阵。
“利用空间虚折造出的舞台效果挺不错的。”
“还有男孩子哎，长得还挺不错的哈。”
……
“奇松，先别喝，你看台上那个是不是崎杉姐！”
刚喝了一小口饮料的章奇松闻言看去，台上四个领舞之一正是荣崎杉。
“噗——”
嘴里唯一的一点水被章奇松喷出。幸好他们坐在第一排，前面没有人。
“咳咳咳……”
“奇松，你没事吧？”第二排的明月魄和图子响起身走过来查看情况。
“没，没事。”章奇松摆摆手。
图子响：“怎么那么激动？”
“她，她，她……”
“崎杉姐怎么了？”明月魄不解地问。
“她竟然穿裙子？！”
“有什么问题吗？”图子响扶了一下眼镜。
一旁的计逸凡抚着心口说：“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崎杉姐穿裙子，还是短裙！”
明图二人相视一眼，无话可说。
来宾观看台上，巨源坐在最后一排，自言自语道：“这舞巧妙融合了各种族的特色，倒是新奇。”
七个方阵，每阵二十四人，加上四个领舞，共一百七十二人。
巨源勾唇一笑，心想：伏幻学院不愧为伏幻学院――明知不可而为之。
“那个穿中黄色短裙的看起来不太情愿啊。”
巨源正打算询问陪侍的洲洲那女孩是谁，余光一顿，转头意外与荣崎杉对视。
他微微一笑，朝她打了个招呼。荣崎杉轻哼一声，转身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眼神。
巨源仗着自己坐最后一排，往下挪了挪，头一歪贴着右手，左脚踩着椅沿。心想，这眼神可以说是很不善呐。
开场舞结束后，主持人又说了一段，运用语言的艺术推出下一个环节。
换了一身衣服的荣崎杉默默牵起穆子期的手，生无可恋地问：“为什么跳完开场舞，我还要演示交谊舞啊？”
穆子期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解释道：“没办法，漆勉去照看跳跳君了。碍于瞳皇，凝然是不能跟任何一个异性共舞的。至于莫则，他不跟除凝然外的任何一个女生跳舞。”
音乐起，二人踩着节拍起舞。
荣崎杉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怎么不找学生会其他男生？”
穆子期笑道：“因为，想当我舞伴的人太多，挑不过来。又怕他们争风吃醋，造成不好的影响。”
“呵呵。”
演示完毕，主持人一声“大家一起来跳舞吧！”瞬间让全场沸腾。
最先冲上舞台的必然是高年级学员们，其他人陆陆续续加入。
“给，你最爱喝的冰糖雪梨。”千莫则抬头一看，是冰凝然。
他笑了一下，手伸到一半时却突然扭头看向广场东北角。
冰凝然的视线跟着转过去，蓝瞳一瞬间转红。之后暗处的冰傲生默默转身离开。
确认是自己的错觉，千莫则才敢接过饮料杯。
冰凝然紧邻着他坐下，望着天空中那一轮圆月说：“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千莫则抬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也是中秋节欸。”
“中秋节，是人类种与亲人团聚的日子，对吧？”
“嗯。”
“那人类种今天都会做什么？”
“赏月，吃月饼，和家人在一起。”千莫则歪头看向她，露出一个微笑。
“我记得食堂师傅说今天有准备月饼的。跟我来。”说完，她拉着他离开座位，奔向广场西侧的餐区。
另一边的教师观看区，厉霜寒见老师们都不动，就问：“你们怎么都不去跳舞啊？校庆这么高兴的日子，老师们要以身作则啊！”
女老师们：“咦？”
厉霜寒才不管她们怎么别扭，当即拉了风古意和轩今乐，颇有赶鸭子上架的气势。
“一起去跳舞吧。”
“你们两个，一起去啊。”厉霜寒看着朗三蝎和宫一鹿说。
众女老师一看这架势，确认校长是认真的。都想，与其让校长拉着去，倒不如自己先去。
于是乎教师观看区很快就没人了。
“谁都不能落下噢，我可是会监督的！”厉霜寒很认真地朝他们喊。
“葱白，你和青天一起去。”
一旁的三江年一听，脱口道：“不是，校长，哪有两个女孩一起跳交谊舞的？”
厉霜寒反问他：“不可以吗？”
三江年无言以对，只能保持微笑。
这时，青天碧落插话道：“校长，族中突然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欸？青天！”
厉霜寒回头看时，青天碧落已没了踪影。她咬唇看着葱白与三江年。现在整个教师观看区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们两个……”
“是，阿姐。”
话音落地，厉霜寒眼前彻底没了人影。她话还没说完呢！
青天碧落忽然出现，看着舞池中的葱年，说：“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当电灯泡呢？”
厉霜寒轻哼一声，道：“不经历点磨难，男人是不会珍惜感情的。爱情本该平淡却又不甘于平淡。”
青天碧落摇摇头，叹道：“搞不懂。我看你就是占有欲太强，外加护短。”
“随你怎么说。”厉霜寒抱臂坐下，又说，“本月奖金减半。”
青天碧落一惊：“不是吧——”
姚姚跑到二班所在位置，蹦蹦跳跳地来到杜杜面前，拉住她的手说：“姐，我们一起去跳舞吧！”
杜杜笑了笑说：“可我已经答应酷米了。”
邻座的酷米一脸疑惑地看向她，姚姚则十分不善的盯着他。
“那我们先去啊。姚姚也快点来吧。”说完，杜杜拉起酷米加入舞池中。
酷米小声说：“我明明没有……”
杜杜笑道：“哪有两个女孩子跳交谊舞的？再说，有人更想跟姚姚一起跳啊。”杜杜示意他回头看。
酷米回头，看着姚姚回到一班所在区，在经过章奇松时，章奇松明显有话要说。
“小凡，我们去跳舞吧。”
“要一起跳舞吗？”
计逸凡抬头，看着面前两位女生一时竟不知所措。
“野子？”姚姚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先来后到。”野子笑着说，然后抢先一步拉着计逸凡离开。
“这样真的有用吗？”看着姚姚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计逸凡有些不确定。
“不知道。希望能够帮到奇松吧。”
“谢谢你，野子。”
“谢我干嘛？我们是朋友啊。而且我是和平鸽里年龄最大的，当然要为弟弟妹妹们着想啊。”
“我突然发现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冷。”
“原来在你们眼里我是高冷型的。我很高冷吗？”野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有那么一点。”
“好吧。”野子无奈一笑。
每一个灯光绚烂的世界里总有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坐在广场东侧的绿植带的石沿上，跳跳君托着腮，不是灯光照出两道影子，他都要忘记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了。
“你还不走？”
“怕你想不开。”
跳跳君自嘲般说：“十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也没见过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啊。”
“逞强很好玩吗？”
他撇撇嘴，说：“逞强的是你。明明不会安慰人，偏偏自找没趣跑过来。呵，也对，在人群中更显得你逞强。”
“堂堂昼静国皇子，不懂得笼络人心，个人实力强大有什么用？论帝王之术，朝堂谋策，你连我都比不上。”
漆勉淡然道：“这点不用你费心。”
“可我有一事不明。”
漆勉知道他一旦用正式语，那就是知道有疑问，“何事？”
“从校庆开始到现在，你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野子，可你给自己定的规则：护卫只救一次，之后再无瓜葛。”
“在桃花谷，你不是已经完成护卫了吗，怎么现在还如此关注她？”
“我跟你说过，她很特殊。”
跳跳君把额前的头发撩起，说：“跟你一样，天生双域系。”
“雷电水母。”漆勉一个词出口令跳跳君一愣。
昼静国皇室传承域宠？！
“不、可、能、吧？”跳跳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愿意相信。”
听他坚定的语气，跳跳君也没话可说，便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观察。”
跳跳君无言，这个回答真是太漆勉了。
“好吧，谅你也不敢直接问。”
……
“姚姚，你不去跳舞了？”犹豫半晌，章奇松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姚姚长叹一声：“舞伴都没有，怎么去？”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的！”
“你……算了吧，平常都笨手笨脚的。简直就是副本开关嘛。”姚姚扭头打量了他一阵才说。
“学院还能通副本吗？”
“说不定呢。”可米端了两杯温牛奶走过来，“喏，给你们。”
二人同声：“谢谢。”
可米坐到章奇松旁边，小声说：“不开心的时候就用食物来安慰自己，这是杭源说的喔。”
“难怪他总是瘦不下去。”章奇松吐槽一句，看向餐区图明爱杭四人。
“唉――杭源都能邀请爱司，为什么我就只能孤家寡人的呢？”
“寒冰哥哥和马乖喵跟你一样啊。况且三班一大堆独家寡人呢。”
经可米这么一提，章奇松才发现整个学员观看区就49013班坐着的人最多。只有象鲛、由珊两对标配和零零散散的几个同族参与了交谊舞，餐区那边有几个单独的。除此之外，其他人都留在自己的位置上。
章奇松迟疑道：“三班的情况真的跟海亚欧说的一样吗？”
“毕竟他们都明白，未来的同学极有可能是刀尖上夺命的对象，这个道理让他们在伏幻学院这个多种族共存的地方过的小心翼翼。他们不敢真正敞开心扉去接纳异种，因为他们害怕，因此万劫不复。”
章奇松皱起眉，问：“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毕业后大家都各自为主，相见不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姚姚忽然转头问两人。
“没有，我们只是……”
突然传来的两声咳嗽打断了章奇松的话。三人回头一看，竟是荣崎杉。
姚姚：“崎杉姐怎么来了？”
荣崎杉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蹲下去躲在椅子后。
可米：“崎杉姐？”
荣崎杉挥挥手小声说：“别跟我说话，也别看我。”
“你怎么了？”这下，章奇松也忍不住好奇了。
“有人在找我……别问了，有时间再说。”说完，荣崎杉给自己施了一个〔噤声〕魔法。
三人相互看了看，最后一致转回身、坐端端，“认真”欣赏别人的交谊舞。
欢乐的时光总是飞快的，晚会临近结尾，是几位校领导和来宾代表的发言。
压轴节目暨传统节目——“长明河山”，由教师、学员和来宾按一定顺序燃放亲手制作的长明天灯，最后荧光汇成天光，绘就壮美河山。
当下所有人回到原座位。
明月魄刚离开座位，就被淼淼茶拉住一路向镜湖的方向奔去。
他不知道目的地，心却不由自主的砰砰跳起来。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被她拉着？
章奇松见只有图子响三人回来，便问道：“月魄呢？”
图子响指了指镜湖的方向，答：“被淼淼拉走了。”
两人穿过人群，从喧闹的世界逃离，沿着石板小径一路向前，去往那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世界。
晚风轻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波纹。黄色的银杏叶落满湖畔，在烟火的光芒里闪闪发亮。
明月魄看着淼淼茶露出疑惑的神情。淼淼茶将无限水壶缩小，轻轻一挥臂，片片银杏叶飞起包围住两人。
明月魄看着她，欲言又止。
淼淼茶莞尔一笑，拉着他往镜湖中心跑去。
“哎，淼淼等一下！”
包围着两人的银杏叶分作四列，并排着落在湖面上，一直铺到湖心。
淼淼茶回头朝明月魄微微一笑，灰蓝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兴奋。
游鱼伴随着两人的步伐跃出水面，在空中留下优美的弧线，复潜入水中。
一道道细水柱伴随着淼淼茶哼唱的曲调，顺着银杏叶路依次出现，激起涟漪的地方生出各色莲花。
“Three.”
距湖心五十米。
水中浮出颗颗水珠，晶莹剔透。
中心广场上学员们点燃天灯。
“Two.”
距湖心三十米。
空气中的灵力凝结，将颗颗水珠联接。
天灯升空。
“One.”
距湖心十米。
水珠依次亮起，恍若星辰，星光变化，化作一盏盏天灯，向苍穹飞去。
中心广场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叹。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镜湖上那照亮黑夜的明灯。
“Zero.”
淼淼茶拉着明月魄一跃跳向湖心。
最后一颗水珠化为天灯，巨大的波纹以两人为中心向八方晕开，所经之处，绿草生，落英纷……
此刻，镜湖已不再是镜湖，而是梦境，世间最美的梦境。
魔法烟花升空，万盏明灯同时放出最亮的光芒――
淼淼茶转身面对着他，看着他惊喜的神情，露出笑容。
她知道，他喜欢这份礼物。
“一万盏，一盏一年；三百六十五万朵，一朵一天。”
明月魄听到她的话，低眸凝视她的眼睛。四目相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淼淼茶忽然踮起脚尖，缓缓靠近他。“淼淼喜欢明月，很喜欢，很喜欢。”
眼见她越靠越近，明月魄的大脑登时陷入空白。
“啊！”
只听得“咕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
事出突然，明月魄硬生生呛了几口水。慌乱中，他抓住了一个人的手。随后，便感到有人在为自己输送空气。
淼淼。
明月魄一个激灵睁开眼，看到那满天明灯时瞳孔一震。
从这个角度看去，万盏明灯谱成了一首歌，名为《星辰海宇》。
奈何明月魄现在开不了口，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怀中的人，任心沉沦……
一首歌，记了一万年，只因那是他为她所写。
一句话，等了一万年，那是她最真挚的告白。
『历尽千秋苦累尽，此生终老两不疑。』
那是他们最叛世的诺言，在那个风云变幻、人心叵测的世界。
“明月，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