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冷忍刀
玲珑塔四周，是一片空地。
塔高七层！
塔下，坐着一位高僧！
唐吉笑。道：“不知大师法号？”
“贫僧心竹。”
“久仰久仰。”
“盟主本不知我是谁，何来久仰之说？”
唐吉笑。道：“大师可是这里的守塔高僧？”
“不错。大侠可是正义盟盟主一刀唐吉？”
“不错。”
“既然盟主能够找来，那就请闯塔吧。”
“好。”唐吉笑。
入塔。
第一层。
塔入门关。
立刻，里面一片黑暗！
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漆黑如墨！
唐吉笑。站着不动。
许久，终于有人道：“盟主请了。”
“请了。”
“似乎，盟主并不感到惊奇。”
“有何惊奇之处？”
“这里的一片黑暗！”
“这里既然是一片黑暗，那自然是有它黑暗的道理。我又何必多问？”
“盟主豁达！”
“只是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黑暗客，黑绝！”
“不知阁下为何称为黑暗客？”
“因为我是一个瞎子。”
唐吉笑。道：“怪不得这里一片黑暗。在黑暗中交手，对于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来说，无疑是比较占便宜！”
“盟主若觉得不公平，请回！”
“阁下可不可以放我过去？”
“放你到哪里去？”
“二层。”
“可以。”
“如何？”
“你打赢了我，我自然就会放你过去！”
“点到为止？”
“生死相搏！”
唐吉叹息。道：“阁下何不退出玲珑塔？我正义山庄可以给阁下提供庇护。”
“我是一个瞎子。正常人的生活，我早已无福享受了。能待在这玲珑塔之中，我已经很满足了。”
唐吉叹息。
“盟主请闯塔吧。”
“你想杀我？”唐吉道。
“不错。”
“为什么？”
“因为杀了你，我会有丰厚的奖励。”
“什么样的奖励？”
“恕难奉告！”
“你确定我不是你的对手？”
“盟主双目已经失去作用；我却早已习惯黑暗！”
“不错。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盟主若不愿与我一战，只需做一件事便可。”
“什么事？”
“从此以后，不再找杀手龙的麻烦！”
“你们也隶属杀手龙？”
“不错！”
唐吉叹息。道：“好一个杀手龙！果然是势力惊人！”
“盟主答不答应？”
“七夕给我发请柬，请我到这里来闯塔；目的，是想借闯塔之名，将我除掉？”
“不错！”
唐吉笑。
“现在盟主既然已经到来，那就没有回头路了。因为玲珑塔塔门一关，就只能从外面打开。或者，盟主连闯七层，可以从塔顶离开！”
唐吉叹息。道：“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我死在这里了。”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杀手龙已经给盟主留了最后的机会！”
“不行！”唐吉笑。
“什么不行？”
“你们的提议不行！”
“那盟主就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了。”
唐吉笑。
“盟主请出手吧！”
“你先！”
塔中，立刻，一片寂静！
黑绝的呼吸心跳声，也已经完全消失；龟息功！
唐吉内力，运转到最高极限；感官之灵敏，也已经达到最高极限！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听到黑绝的任何声音！
突然，一丝风声！
一丝丝风声！
唐吉立刻出手！
出刀！
挥刀招架！
火花四溅；唐吉终于挡住了黑绝一刀！
黑绝收刀。道：“想不到，江湖上，居然还有人能挡我一刀！我这一刀，不知盟主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有看出来！”
“那你为何能挡住我的刀？”
“因为你的刀在挥动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风声！”唐吉笑。
黑绝叹息。又声息全无。
唐吉笑。长刀悄悄出鞘！
然后，唐吉屏住呼吸，抑制心跳，身形向一旁悄悄滑动！
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连移动两丈！
然后，唐吉出鞘长刀慢慢向上抬起，直指前方！
接着，唐吉似乎是不小心，身体向后轻轻碰触了墙壁一下！
极轻微的声音！
可是，这点声音对于黑绝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黑绝身形立刻全力向唐吉身前扑杀而来！
唐吉立刻感觉到一个人的身体贯穿到了右手中长刀之上！
唐吉飞起一脚，将黑绝身体向后踢飞。
半空中，血雨洒落！
唐吉收刀。
黑绝身体摔在地上。
“盟主是怎么看出来的？”黑绝艰难道。
“看出来什么？”
“我的身形。”
“我并没有看出来。我只是长刀举起，守株待兔而已。想不到，你如此心急，居然上当了！”
“盟主智慧，在下佩服！”黑绝道。忽然死去。
唐吉笑。
“轧轧”声响；通往第二层的通道打开。唐吉慢慢上二楼。
很显然，二楼是有窗户的。而且很光亮。
对于一个刚刚经历过彻底黑暗的人来说，重见光明，无疑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可是，唐吉却依然很平静。
到了第二层，唐吉身形便凝立不动。
巨大的二层，一应摆设俱在，却不见人！
许久。
终于有人道：“你已杀了黑绝？”
“不错。”
“如何杀他？”
“侥幸而已。“
杀手叹息。
远处一个屏风之后，慢慢转出一个黑衣人的身影。
唐吉笑。道：“高姓大名？”
“冷忍刀。冷觉。”
“何为冷忍刀？”
“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唐吉笑。道：“我只是想问塔主一个问题，不想比武。你可不可以放我过去？”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这是玲珑塔的规矩。”
“任何人，都不能打破这个规矩？”
“没有人能打破这个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规矩既然可以定，也就可以改！”
“在我这里不可以。”
“那你们玲珑塔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唐吉笑。
“观察你们的武功。然后，从中选出精华之处，为我等所用。”
“仅仅只是为了印证武学而已？”
“仅仅只是为了印证武学而已！”
“阁下不诚实！”唐吉笑。
“诚实如何？不诚实又如何？”
“我看，玲珑塔只是你们杀手龙在江湖中搜集情报的一个幌子而已。”
“是又如何？”
“这次，你们想借闯塔之名，一举除掉我！”
“那又如何？盟主不也是一心一意想要除掉我杀手龙吗？”
“是你们不对在先！”
“谁先谁后，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可不可以退出玲珑塔，退出杀手龙？我正义山庄可以给你提供庇护，直到杀手龙彻底覆灭的那一天为止！届时，你又可以重新过你想要的生活！”
“盟主觉得，我像是一个会叛变的人吗？”
“我觉得，你根本不像是一个杀手。”
“我不是。”
“你有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杀手龙手中，被迫为其效命？”
“不错！”
唐吉笑。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该为杀手龙所用。你不该这么自私，为了一己之利，为害江湖！”
“废话少说。盟主出手吧。”冷觉冷冷道。
“你先！”唐吉笑。
冷觉突然出刀！
一连三十三刀！
三十三刀，居然全部都是用手腕发力！
胳膊，几乎不动！
这种出刀方法，无疑比较快！
即便连唐吉都无法躲避！
唐吉无法躲避，就只有招架而已。
想不到，这三十三刀，不但快，而且威力巨大！
两人三十三刀硬撼！
火花四溅！
三十三刀之后，冷觉忽然收手。道：“想不到，江湖中，居然还有人能接下我的连环必杀三十三刀！”
“有第一个，也会有第二个！”唐吉笑。
“该盟主了。”
“什么该我了？”
“该盟主出手了。”
“我为什么要出手？”
“因为我已经出过手了。现在就该你出手了。”
“你可以继续出手。”
“我这人喜欢公平决斗。所以，既然我已经出过手了，接下来，就该盟主出手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江湖中的名号？”唐吉笑。
“知道。一刀唐吉。意思就是说，你的闪电一刀，无人能敌！”
“既然知道，为何急着让我出手？”
“因为盟主的闪电一刀虽然厉害，但别人的惊雷一刀，却也不是吃干饭的。盟主太自大了！”
唐吉叹息。道：“你说的不错。或许，是我有些太自大了。”
“请盟主出手！”
“你真的不打算金盆洗手？”
“我是有苦衷的！”
“无论什么样的苦衷，你都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正义盟可以帮忙！”
“不必了。这个苦衷，别人无能为力。盟主还是出手吧。”
唐吉笑。忽然出刀！
一轮急攻！
用的，居然也是刚才冷觉出刀所用的手法！
只用手腕发力！
一连三十三刀！
这样的刀法，连冷觉自己都躲不了。
所以，冷觉也只有硬架！
可惜，唐吉刀上威力，又岂可轻忽？
“叮叮叮叮”一阵连响；唐吉一连三十三刀一刀比一刀威力更大！
终于，第三十三刀，冷觉手中刀被震飞！
唐吉笑。道：“你看出来没有？”
“看出来什么？”
“我的刀，和你的刀的区别！”
“你的刀，多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不错！为什么？”
“不知道！”
“这种气势，是正义的气势！”
“盟主的意思是说，正义可以激发人的潜力？”
“不错！”
“那岂不是正义必胜？”
“本来就是如此！”
冷觉叹息。道：“败在你手中，我无话可说！”
“你可以投诚了！”
“我想要修习你这正义的刀法！”
“很简单；多做正义之事，为江湖出力便是！”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等我修成之后，再来找盟主比武！”
“好！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先去将我所知道的所有玲珑塔在江湖中的情报搜集机构暗中捣毁，将他们辛辛苦苦搜集来的情报，全部都付之一炬。然后，我会找上所有我所知道的杀手龙余孽，劝他们弃恶从善！”
“如果他们不肯呢？”
“先给他们机会改过，如果他们冥顽不灵，我就出手！”
“好！等你做完这些事，我向你保证，你就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了！”
“届时，我的正义刀法会大成？”
“不错！”
“好！届时我再向盟主讨教！”
“好！我等你！”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冷觉哈哈大笑；忽然飞身出塔，身在半空，身形旋转；回身一刀斩！
一道刀气斩过！
立刻，整个二层塔壁外面，都瞬间罩上了一层寒霜！
即便是塔内的唐吉，也感到一阵寒冷！
冷觉哈哈大笑之声传来；道：“这就是我冷忍刀的秘密了！内力催发之下，可发寒冰之威！说不定，下次，我就用这刀来对付盟主！”
“求之不得！”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冷觉身形几个起落，已经远去；飞身出谷。
唐吉笑。
慢慢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