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剑下留情
第十堡，叫做神功堡。神功堡，是一个巨大的市镇。接近中午，三人到达。三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吃了午饭，然后，继续前进。
很快，到达神功殿。
神功殿的意思就是说，这里有各式各样的神功。
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这里既然是神功殿，想必，少林绝学，当然是少不了的。
果然如此。
三人进入殿内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少林寺建筑！
这神功殿居然完全照搬了河南嵩山少林寺的建筑格局！
唐吉笑。
三人继续前进。
真正的精品，是不屑仿冒他人的。
走了很久，穿庭过院，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院落。
只见院落门楣上写着，“少林伏虎堂”五个大字。
唐吉笑。三人预感到，在这里，将会有一番激战！
三人进入。
果然。
一进入，便看到了少林十八铜人。十八铜人，正严阵以待！
据说，少林十八铜人，每一个人都金刚不坏；而且，十八人还有一种很神奇的阵法，一旦运转，十八人的功力，可以叠加！
这种功夫，无疑比较惊人。试问世间，又有谁，可以一人之力对抗少林十八铜人叠加起来的功力？
这样的阵法，岂不可怕？
唐吉笑。面对着十八铜人，双手抱拳笑道：“在下正义盟盟主一刀唐吉。”
“火凤凰唐樱。”唐樱道。
“玉书生慕容从心。”慕容道。
“不知各位，高姓大名？”唐吉笑。
“铜一。”
“铜二。”
“铜三。”
……
“铜十八。”
十八人依次报名。
原来十八铜人，皆以铜为姓；以数字为名。
唐吉笑。道：“据我所知，少林十八铜人，乃是在河南的嵩山少林寺。不知各位的十八铜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十八铜人，吃斋念佛，严禁杀生；我们的十八铜人，百无禁忌，杀人无算！”铜一道。
“如此说来，各位死后，就不怕下地狱吗？”慕容道。
“我佛慈悲。我等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何况，世间本无地狱！”铜二道。
“地狱在人心中！”唐吉笑。
十八铜人色变。
“你们的十八铜人，比之少林的十八铜人，如何？”唐樱笑。
“他们的十八铜人，是生之阵。我们的十八铜人，是死之阵。”铜三道。
“什么意思？”
“他们的十八铜人阵，为的是降服，不是杀生。会给对手留下一线生机。我们的十八铜人阵，则是为了杀人！”铜四道。
“少林十八铜人，刀枪不入，阵法无敌。莫非你们也能如此？”慕容道。
“当然！”铜五道。
“不知你们的阵法武功，从何而来？”唐樱道。
“当然是偷盗而来。”铜六道。
“从何处偷盗而来？”
“少林藏经阁。”铜七道。
“少林藏经阁高手如云。你们顺利偷走的，一定不是真本。”唐吉道。
“就算是手抄本，内容也是一样的。威力，也都一样！”铜八道。
“相传，少林十八铜人阵，天下无敌；从未有人，可以安然通过。莫非，你们也能做到如此？”唐吉笑。
“当然！”铜九笑。
“你们潜心习武，却明珠暗投；为杀手龙卖命。值得吗？”唐吉道。
“我们是献身武道。”铜十道。
“可惜，你们的武道，却与杀手龙沆瀣一气！”慕容道。
“三位若要闯阵，就请。若是不闯，就请回。”铜十一冷冷道。
“阵，自然是要闯。话，不妨也说明。如果大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话，那自然是最好。”唐吉道。
“盟主想策反我等？”铜十二道。
“不错。”
“为什么？”
“因为你们还有一个自主选择的机会！只要你们投降，退出杀手龙，以往发生的事情，我正义盟既往不咎！而且，我正义山庄还会给你们提供庇护，直到杀手龙彻底覆灭的那一天为止！”唐吉笑。
“我们是不会叛变的。”铜十三道。
“为什么？”
“因为杀手龙对我们有恩！”铜十四道。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三位安然通过！”铜十五忽然笑道。
“什么方法？”慕容道。
“你们三人，自闭武功。然后，便可顺利通过。我们绝不阻拦。”铜十五笑。
“你觉得我们会信你们所言吗？”唐吉笑。
“既然不信，那就闯阵吧。”铜十六道。
“各位真不打算回头？”唐吉道。
“前面有路；我等为何要回头？”铜十七道。
“暂时有路！很快，就会山穷水尽！”唐吉道。
“不劳盟主挂心！”铜十八道。
“我还是想给各位一个机会。”唐吉道。
“什么机会？”铜一道。
“各位叛出杀手龙，不再做杀手。今日我等就是友非敌。如何？”
“盗亦有道。盟主不必多言，出手吧。”铜一淡淡道。
“好。”唐吉叹息。道：“看起来，我只能闯阵了。”
“请。”龙一道。
唐吉笑。缓步入阵。
唐樱慕容退后。
十八铜人，身形一阵穿插；阵法已成。
一股庞大的压力生成，直压向阵法中心的唐吉！
唐吉身形立刻动了。十八铜人身形也立刻开始飞动，全力包围唐吉身形！
如水般的压力袭来；唐吉甚至感到一种窒息！
十八铜人阵，好强的功力！
十八铜人，终于出手。
一人，从背后，一拳击向唐吉后背。
这一拳中，却蕴含有十八人的功力！
威力巨大；一旦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拳风呼啸！
唐吉闪身避过。
十八人接连出手。
你一拳，我一脚。
每一拳，每一脚，看似简单，却都是大道至简，蕴含十八人的功力！
这样的攻击，是只能躲避，不能硬挡的！
十八人身法展动，留给唐吉的行动空间也越来越小！
唐吉功力瞬间提到最高极限！
出刀！
唐吉一刀斩向前方铜人！
铜人举臂防守。
“叮”的一声；忽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唐吉笑。原来，这所谓的少林十八铜人，并未达到金刚不坏的境界；只是有铁甲护身而已！
这就好办了。
唐吉笑。
出手不停。
刀光闪烁；全都斩在铜人肩肘膝等处。
这里，铁甲无法护得周全；刀刀见血。
很快，十八铜人关节要害，全部深受重伤；十八铜人，全部倒下！
唐吉笑。
三人继续前进。
出了这个巨大的院落，前面的景色，立刻又变了。
变得小桥流水，景色依依！
有桥有水有路。
唐吉三人徐徐而行。
穿过一片竹林，到达剑冢。
剑冢的意思，就是，剑的坟墓！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空地。
空地之上，一字排开，有十个坟茔；每个坟茔之前，又都插着一柄剑！
每柄剑之前，又都盘坐着一人！
“有礼了。”唐吉笑。
十人慢慢站起。
唐吉惊！
想不到，面前十人，居然是十个年轻人的面孔！
年轻！帅气！神采飞扬！
“不知各位，高姓大名？”唐吉笑。
“剑一。”
“剑二。”
“剑三。”
……
“剑十。”
“为何以剑为名？”
“因为我们已经把自己的生命，全部都奉献给了剑道！”剑一道。
“这片剑冢是什么意思？”
“近十年来硬闯我神功殿的武功最高的十个剑客，全部埋骨于此！”剑二道。
唐吉叹息。道：“各位可不可以让开一条道路，让我等通过？”
“为何要让你等通过？”剑三道。
“因为我们想要见的，是十二连环堡的总堡主，龙立天！不是你们！”
“总堡主大人有令，不得放尔等通过。”剑四道。
“为什么？”唐吉笑。
“盟主为何而来，莫非真以为我等不知道？”剑五道。
唐吉笑。道：“杀手龙覆灭在即。你们还是悬崖勒马，激流勇退吧。”
剑六冷哼。道：“盟主不必多言。想要过去，击败我等便是。”
唐吉笑。道：“不知你们的剑法，是从何处学来？”
“二十年前，武林中曾先后出现过十个绝世剑客。每一个绝世剑客，都惊才绝艳，技惊天下。只可惜，后来，这十个绝世剑客，却全部都死于非命！”剑七道。
“什么意思？”唐吉笑。
“意思就是说，这十个绝世剑客，全部都死在了我杀手龙手里！而且，他们临死之前，全都留下了剑谱！”剑八道。
“我看，是你们用阴毒手段，强行夺谱吧。”唐吉道。
“你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剑九笑。“我们的剑招，全部都是由他们的剑法精华演变而来！必杀技！”
“我看未必！”慕容道。
“我们十个人。十柄剑。你们不是对手。”剑十道。
“这个，要试过了才知道。”唐吉笑。
剑十向前一步，道：“我先来领教一下正义盟的武功！”
“好！我来陪你！”慕容道。
两人向前。
“出手吧。”剑十道。
“你先！”慕容笑。
剑十忽然出手！
一剑刺来！
这一剑，居然完全没有任何破绽！
十全十美！
完全没有破招！
慕容本想破剑，此刻，却也只有急退而已！
只可惜，退的再快，也不如剑快！
电光火石之间，慕容折扇张开，挡在胸前！
“叮”的一声；慕容身形居然被一剑向后击飞三丈！
慕容大惊。身形落地，又后退几步，方拿桩站稳。道：“你这一剑，叫什么名字？”
“叫做十全十美！是昔日绝世剑客无敌剑龙玄一的剑法精华演变而来！这一剑，毫无破绽！”
“不错！果然是好剑！毫无破绽！”慕容大赞！
剑十冷笑。身形靠近；再次出剑！
还是一招十全十美！
慕容无法破解；无奈之下，折扇硬挡，身形又被击飞！
只可惜，进攻，是耗费不了多少内力的。防守，却费力的很！而且，极易受伤！
慕容硬接两剑，已经感觉有些气血翻腾！
剑十身形靠近。面带微笑。士气如虹，长剑再次出手！
还是一招十全十美！
慕容避无可避，折扇再硬撼一剑，一声惊呼，身形被远远击飞，重重摔在地上。
剑十冷笑。
身形慢慢向前。
想不到，慕容居然又艰难爬起！
“我这一招十全十美，如何？”剑十冷笑。
“不错！十全十美，毫无破绽！”
“你能连挡我三招而不死，在江湖中，也算是难得的了。只可惜，你遇到的对手是我。我的对手，没有败者，只有死者。你还是自己自戕吧。给自己最后留下一点武士的尊严！”
“我们就一招定胜负！”慕容道。
剑十吃惊。想不到，此情此景，慕容居然还能反击！
“好！”
两人同时出手。
剑光飞起。
慕容右手中折扇已合上；使的，居然也是一招十全十美！
两招硬撼！
一声惊呼；剑十身形如断线的风筝，向后远远抛飞；“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而慕容却只是后退三步而已。
还是慕容的功力略高一筹！
慕容笑。身形慢慢上前。
来到剑十身前。
剑十内力大伤，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道：“你这一招，是从何处学来？”
“你！”
“我出了三剑，你就已经学会？”
“不错。”
剑十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道：“人道江南姑苏慕容氏玉书生慕容少侠，七巧玲珑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慕容笑。
剑十昏死过去。
剑九冷笑。道：“好一个现学现卖！慕容少侠果然悟性惊人！”
“过奖过奖！”慕容笑。
剑九下场。
唐樱笑。道：“这一局，我陪你！”
“请！”
“请！”
“我也只会一招！”剑九道。
“哪一招？”
“九九归一！”
剑九突然出剑！
一剑直刺唐樱面门！
快！准！狠！
好一个九九归一！
唐樱不及躲避；身上一条红绫无风自动，挡在剑九剑前！
挡住一剑！
剑九冷笑。
又是一剑刺出！
这一剑，直刺心脏！
更快！更准！更狠！
唐樱身上衣衫真气一鼓；又挡住一剑！
剑九冷笑。
第三剑刺出！
这一剑，比之第二剑，又快了不少，准了不少，也狠了不少！
直刺唐樱咽喉！
唐樱心中大惊。
莫非，这九九归一，乃是一连九剑；每一剑在前一剑的基础之上，都威力递增？
如此说来，那这第九剑，自己岂不是必败无疑？
唐樱心念电转，突然张口一吹！
一枚牛芒飞针，直刺剑九面门！
剑九冷笑，挥剑将牛芒细针击飞。
唐樱笑。
出手。
右手一挥，是三枚铁莲子。
剑九挥剑，将三枚铁莲子击飞。
唐樱双臂一震；十枚丧门钉飞出！
剑九舞起一片剑光，将自己身躯笼罩。
“叮叮叮叮”一阵乱响；十枚丧门钉，全部被击落！
唐樱笑。
再出手。
是绝招，天女散花！
五十枚飞针，同时向前击出！
龙九立刻又舞起一道剑光光幕。
“叮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地上，飞针落了一地！
除了一针！
这一针，才是唐樱真正的杀手锏！
这一针，不但洞穿了剑九的长剑剑身，也洞穿了剑九的额头！
这一针，才是必杀的一针！
其它七七四十九针，不过只是幌子而已。
唐樱笑。
剑九倒下。
“唐樱女侠，果然厉害！暗器虚虚实实，难以预测。如果淬了毒的话，想必就更厉害了！”剑八道。
“对上武功比我高出不少的黑道巨擘，淬毒暗器，我也一样会出手的！”唐樱笑。
剑八叹息。身形上前。道：“该我了。”
唐吉笑。道：“你的武功，是不是比前面的剑十剑九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不错。”剑八笑。道：“我们十人，是以武功高低定排名。排名越靠前，武功就越高！”
“那你，是不是也只会用一招？”
“不错！我们十兄弟，每个人，都只苦练了一招！”
“最强的一招？”
“不错！最强的一招！”
“为什么只练一招？”
“因为如果连最强的一招都不能取胜的话，招数再多，又有何用？”
“说得不错!”唐吉笑。道：“我的长刀，也只是一招！”
“江湖传说，盟主闪电一刀，天下无人能敌。今日，剑八能有幸领略盟主刀法，荣幸之至！”
“彼此彼此！”
“我这一招，叫做八方风雨！还请盟主赐教！”
“为什么叫做八方风雨？”
“因为我一剑出，会有八道剑气！”
“好！好剑法！请出手！”
剑八冷笑。忽然出手！
出剑！
一剑刺出！
一剑穿喉！
一剑出，却有另外七道剑光残影，分袭唐吉周身要害！
好一个八方风雨！
果然是难以抵挡！
只可惜；龙八的对手是唐吉。
唐吉忽然拔刀一斩。
剑八身体已经被斩为两半。
八方风雨的剑势，立刻也随之消失。
唐吉笑。
剩下杀手七人，惊！
好一个唐吉！一刀出，七人居然没有看清刀势！
唐吉刀法居然快到了如此地步！
接下来，剑七，剑六，剑五，剑四，剑三，剑二，也都依次出手。
可是，六人身体全部被唐吉一刀两半！
唐吉手中一柄刀，好似变成了一柄魔刀，无人能敌！
剑一叹息。道：“好刀！这一刀，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
“客气客气！”
“盟主过谦了！”
“我们可不可以达成一个协议？”唐吉道。
“什么协议？”
“阁下从此以后，退出杀手龙，不再杀人。我正义山庄，可以给阁下准备一个立足之地。等到杀手龙彻底覆灭的那一天，阁下再重获自由。如何？”
“我若不肯呢？”
“那我们就只有一决胜负了！”
“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
“不足为外人道也。”
唐吉叹息。道：“你说出来，说不定，我正义盟能够帮忙。”
剑一一声叹息。道：“盟主有本事，剑一项上人头，你拿去便是！”
“只能一战？”
“只能一战！”
“好！”唐吉笑。道：“那我们就一招定胜负！”
“我的剑法，不知盟主知不知道？”
“不知。”
“我的剑法，乃是少林达摩剑。正宗的少林绝学。不知这区区剑法，可还入得了盟主法眼？”
“入得了，入得了！只是不知，你这剑法如何得来？”
“说来话长。盟主不知道也罢。在下苦练此剑法二十载；不知时间上可还够？”
“唐吉七岁学刀，至今也不过十七载而已。阁下练剑二十载，当然够了！”
“我杀人无数；论杀敌经验，可还比得上盟主？”
“当然比得上！”唐吉笑。道：“我杀人并不多。不过都是些大奸大恶之徒而已!”
“近十年来，江湖中有十个名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可是后来，这十人，却全都死于非命。他们都是死在我的剑下！盟主看，我这杀人之剑术，可还经得起考验？”
唐吉面色铁青。道：“你所说的这十人当中，可有武当空道人，升越木道人，还有云游剑客谢一曼？”
“有！”
“他们三人都很不错。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不是我要杀他们。是有人出重金，要我杀他们！”
“这种侠客，你也杀？”
“杀手规矩，无人不杀！盟主看，我够不够无情？”
“够了。”唐吉淡淡道。
“好。那，这么多条件加在一起，这一战，是你胜，还是我胜？”剑一笑。
唐吉笑。道：“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你胜！”
“那现在，剑一向盟主提出一个要求如何？”
“你说！”
“盟主现在转身离开；从此以后，不再管我杀手龙的闲事。以往之事，我杀手龙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从此以后，我杀手龙杀人也尽量低调，不再使用阎王令，也不再留下线索；尽量避免给盟主制造麻烦！如何？”
“你猜，我们十人，当初为什么要加入正义盟？”唐吉笑。
剑一冷笑。道：“盟主不同意？”
“不错！”
“好。那我们就只有一战了！”剑一道。
“请。”
两人身形慢慢向前。然后，止步；静静注视对方。
面上，皆带着一个笑容。
忽然，两人同时出手！
剑一一剑直刺唐吉咽喉！
以一种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一剑穿喉！
快，准，稳！狠！毒！
这一剑，几乎已达剑法的极限！
唐吉闪电出刀！
刀光一闪！
一刀劈下！
这一刀，也是唐吉最高功力的展示。要将剑一身体一刀两断！
就在这一瞬间，唐吉却忽然笑了。
因为自己已经看出，剑一的剑法，确实是自己出道以来，所遇到的最强的剑法！即便自己这一刀得手，也未必躲得过剑一的必杀一剑！换句话说，两人将会同归于尽！
一想到这里，唐吉便笑了。
这一笑，如春风拂面。
唐吉这一笑，首先，是对自己一笑。自己早就知道，行侠仗义，行走江湖，保不齐会有失手的那一天。而那一天，现在已经到了。所以，唐吉自己对自己笑了一笑；意思就是说，即便今日一死，自己也已经原谅自己了。
这一笑，当然也是对剑一一笑。
意思就是说，今日我死在你手里，是我的命运；你不必为此而感到内疚。
剑一是何等人；唐吉的一笑之意，自己岂会不明白？
想不到，堂堂正义盟盟主，马上就要死在自己手中了，居然还对自己笑了一笑，原谅了自己！
一念至此，剑一的必杀之剑，不由自主的，轻了一轻，慢了一慢！
两人出手，何等惨烈！
这一轻一慢之下，唐吉一刀，已将剑一整个人劈成两半！
剑一的剑，刺入唐吉咽喉一分，却无力垂下。
剑一两半身体倒地。
唐吉笑。渐渐地，面色铁青。
自己当然知道，最后关头，是剑一手下留情。否则，此刻倒下的，就是两个人了。
只是，剑一为什么会手下留情呢？莫非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笑容？
唐吉忽然持刀在地上挖坑。
唐樱慕容立刻过来动手帮忙。
唐樱掏出一柄飞刀。慕容掏出一柄匕首。
三人功力惊人；很快，一个长长的深坑，已经挖好。
唐吉和慕容二人小心翼翼的将剑一两半身体抬到坑中，放好；又将其两半身体对齐。
然后，三人将剑一身体埋葬。
接下来，三人又从近处挖土，给剑一筑了一个高高的坟头。
唐吉将剑一的长剑，反手插到坟前。
然后，对着坟头，深深的一个鞠躬！
唐樱慕容在唐吉身后左右，也是深深的一个鞠躬！感谢剑一手下留情，留了唐吉一条性命！
许久。唐吉忽然转身大踏步离开。
唐樱慕容立刻也跟随而去。
唐樱发出讯号。很快，神功堡也落入正义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