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猜测
“你竟然可以使用魔力，你到底是什么，人？”莱特惊恐的问道。
回答他的是柑橘：“还没看出来吗？这个臭小子和我签订了共生契约，是未来要和我一起重新坐回王位的，人类！”
柑橘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不敢相信的莱特。
还是亚修足够冷静，淡淡的问道：“他是什么人？魔族？”
“没错，他是我以前手下的马仔，恶魔等级的魔族。”说到这里，柑橘翡翠色的竖瞳闪着寒光，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说道：“看起来这些年他积累了不少魔力呢！够我恢复不少力量了，动手吗？”
浓郁不散的严寒开始在这里聚集，像是突如其来的凛冬。接着亚修扫了莱特一眼，轻声询问道：“有把握吗？”
这下柑橘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咕哝道：“应该，没问题吧。我猜！”
严寒骤然消失，亚修神情颇为不满，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柑橘心领神会，转着眼珠重新酝酿着说辞。
“喂，老家伙，以前可都是我罩着你的。不过现在我虎落平阳，也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还有，拜托有点眼力见好不好？茶呢？在人类之中混了这么久，连给客人倒茶这种最基本的礼节都没学会？”柑橘斜着眼睛，用不知道从哪个市井流氓身上学来的口气不客气的说道。
亚修则是冷冷的看了它一眼，对着莱特说道：“不用理它，莱特先生，只要你不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我保证它不敢找你麻烦。”
“嘁。”柑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表情似乎还有点不满。
莱特嘴角抽搐，当我没听见你们之前的对话吗？如果我没听错，一开始你们是想吞噬我的魔力的吧！现在再来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我是聋子啊。
叹了口气，既然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莱特也没了动手的想法，然而在他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就听见柑橘冷不丁的说道：“那什么，好歹你也在这片大陆上游荡了这么多年了，有没有收藏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我也不白拿你的，等将来我恢复力量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亚修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到这句话，低着头逗弄着怀里的小星语，没有说话。
莱特颇有些自傲的摸了摸胡须：“我一向对那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这些年留在身边的也就只有这些藏书了……”
还没等他说完，柑橘就打断了他，略带鄙夷的说道：“就这些东西啊，那还是算了，拿回家烧火都嫌麻烦，看来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嘛。”
莱特差点一把把胡子揪下来，瞪着眼睛，它懂什么？这些书很多都是一些已经在大陆失传了很久的珍贵典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亚修到是对这些书有点兴趣，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根本读不懂，拿回去也没用，这么厚的书他可不觉得柑橘有耐心读给他听。
莱特感觉再这样跟着他们俩的话题接下去自己就真的忍不住要动手了，赶忙拉回了正题，顺便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淡淡的说道：“我本就没想和混沌大人为敌，之前也是以为你是被大人蛊惑了，想救你才出手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亚修脸色微沉，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直接逃跑了。本来差点就能甩掉这只猫了，可惜……
柑橘心有所感的伸出爪子戳着亚修的脸，冷冷的说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后悔回来帮我了，你又想背板我了对不对？”
亚修伸手拍掉了它的爪子，声音平淡：“没有，你想多了。”
柑橘眯着眼睛看着亚修，一脸的怀疑。莱特有些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等到一人一猫的视线重新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之后，开口说道：“在那个最古老的年代，我侥幸从魔族内战里面存活了下来……”
“呦，臭小子，你听见了吗？那个老家伙说自己侥幸活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噗~噗，其实啊，他是一见情况不对，扭头就跑的噢，是不战而逃哦。之后为了活命，他还把我这个主人背叛了。想想我都替他脸红，你看他脸红了没？”柑橘凑到亚修耳边，故意大声地说道。
亚修看这表情尴尬的莱特，伸手按住了柑橘的脑袋，示意它别再打岔了。
莱特眼神略带感激的看了亚修一眼，继续说道：“之后我隐藏身份，在这片大陆上四处游历，也见证了人类——这个新物种的诞生与繁荣，并尝试与他们接触。凭着丰富的阅历，我成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并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现在想来，一个弱小的种族，靠着团结、意志不断挣扎着生存，竟然会比我们这些强大的生物还容易存活下来，力量终究只是看似美好实则脆弱的泡沫罢了。或许这才是女神大人真正想要的世界。”
“哼，那个臭女人可不会想这么多！”柑橘冷着一张脸，低声说道。
亚修少有的认为柑橘说的有道理，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的“女神大人”确实不是会想到这些的人。
“所以你就选择了放弃魔族的身份，融入人类世界，为的就是向那个臭女人证明你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吗？”柑橘毫不留情。
莱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您呢？您又是因为什么才和这个孩子，不，这个人类合作的？”
亚修也看向了柑橘，只见它眼神柔和，轻轻地说道：“迫不得已，罢了。”
“真的是迫不得已吗？我的能力或许可以帮助你们更了解彼此呢！”莱特眼神流露出名为好奇的色彩，伸出了手像是在催生某种能力。
柑橘大吼一声：“够了！”
亚修极少看到柑橘这么生气，其中还隐藏了某种名为悲伤的情绪，想了一下之后，他的瞳孔慢慢地向中间收缩，变成了和野兽一样的竖瞳，冷声命令道：“停下！”
莱特手中的魔力顷刻间消失不见，他面带惊恐的看着亚修，这个少年不是在对他下命令，而是在对魔力下命令，就在刚刚他感觉自己的魔力突然中断了！
柑橘并不知道莱特刚刚经历了什么惊悚的事情，脸上嬉笑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之后我也不会要求你帮我什么。只有一点，不要干涉我的事情，也不要妄想探究我的秘密，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新仇旧账一起算！”
莱特冷汗直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一人一猫各自给安逸了数千年的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吓。
“我的工作还算数吧。而且，虽然今天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毕竟不是我的原因，所以我现在去工作还是算一天的对吧？”亚修淡淡的问道，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平静。
莱特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算，当然算。”
亚修点了点头，说道：“希望您能记住今天答应的事情，我们互不干扰。”
看着转身离开的亚修，莱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胡子，自言自语：罗本啊罗本，你还真是给我送了个大麻烦啊。
路上，柑橘冷不丁的开口说道：“臭小子，我在利用你，你知道吗？”
说完它悄悄看了一眼亚修，并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但你也在利用我，所以我们打平了，对不对？”
“嗯。”亚修轻声肯定道。
柑橘重新露出了笑容，开心的摇着尾巴：“因为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相互之间有秘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性格了，多好，多阴暗，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亚修没有理它，倒是星语看着它开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