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司空家族的秘密
重水郡，司空府。
一家四口用过晚饭后，韩韵就早早的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后花园，而司空殒在目送妻儿离开后决然起身，以家主的身份召集家族中的主事人前来议事。
说是议事，实际上不过是想将一些事向族人们说清楚而已。
“诸位都是我司空家的顶梁柱，所以费话也就不多说了，大家都很清楚眼下司空家的处境，袁贼的野心是吞下整个中州，一直以来他们不惜一切手段排除异己，我司空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还轮不到他袁崇来指手画脚，况且袁家不是洪家，以其目前的行事风格来看，一但奉其为主，那么我们的结局将会更为凄惨，袁崇残暴不仁，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所以我决定……”
说到这里，司空殒环视了一下座下众人，同时也在这一刻作出了最终的决定，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座下之人并无一人吭声，不是因为他们惧怕司空殒这个家主，而是因为深深的敬畏。
“开秘境，取魔种，修魔功，伐袁贼！”短短十二个字从司空殒的嘴里说出来，字字铿锵果决，让人毫无转圜的余地。
“家主不可！~”
“家主不可！~”
……
可以看得出这十二个字对在座之人的影响有多么大，足足过了数息之后大家才清醒过来，而这些人在清醒过来的瞬间便纷纷站起身来，试图阻止司空殒的决断。
“好了！”座上一司空殒很是强势的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我明白大家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修习魔功的后果会是什么，你们中有我的长辈，也有我的兄弟姐妹，作为一家之主，作为亲人，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司空家血流成河，袁崇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关，届时参悟了‘天刀诀’至高境界的袁崇又将会掀起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听到司空殒这么说，众家臣纷纷无力的落坐下来，大家很清楚以袁崇的实力本就已经进身中州一流高手行列，再让他参透了‘天刀诀’的至高境界，那么天下间将再无敌手。
“善恶因人议，功法无正邪，至于结果如何当由后人来评说，我司家殒现在要做的就是还中州一个太平盛事，全当是以此来告慰洪武侯的在天之灵吧！”上座的司空殒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明显流露出一丝侥幸的神色。魔功的可怕这处司空家代代相传，即使在历史中有那个一两个族人能在修习魔功之后保持清醒，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做到。
所以，司空家家训中的第一条就是警告后人，除非是在司空家生死存亡的当口，否则任何人不可修习魔功。
至于修习魔功的后果，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永坠魔道’。就算一个人的意志力再怎么坚定，也会逐渐被魔性所蚕食，最终轮为真魔，罔顾世间一切生灵，生杀予夺，给人世间带来一场莫大的浩劫。
以一场可能更可怕的浩劫去结束另一场浩劫，以最终永坠魔道的风险去将自身的功力提升至极限，魔功的可怕之处又岂止如此。
而司空殒早已做好了打算，待到诛灭袁贼后，一但发现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性，那么他便会散去魔功，之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像之前对妻子承诺的那样，将家主之位传给族中的有志之士，之后他就可以每天都陪着妻子和两个孩子了。
“如此也好，准叔，阑叔，听说你们的儿子近些年表现不错，还有寻弟你，百姓们都反映到我这里来了，说实话，这个家主做得还真蛮累的，是时候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了。”见众人再无异议，司空殒将目光看向下面的三个人。
“家主，不，殒儿，你是我和你准叔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我们再清楚不过，或许，或许……”被司空殒称之为阑叔的司空阑此时插言，可是当他把话说到最后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或许什么，殒儿，你准叔我今天就倚老卖老一次，话说得难听了点你也别介意，等到灭了袁贼，就算你散了功，我倒是要看看到时有谁敢觊觎这家主之位。”司空准老气横生的站起身来，他与司空阑一样看重司空殒，也是现如今司空家族中资格最老的一位，言下之意就是力保司空殒的家主之位，有了他和司空阑两人力保，家主这个位置就算司空殒想推也推不掉。
座上的司空殒一脸无奈，他的真实想法是无轮到时散功与否，都不想再坐在家主这个位子上了，他更看重的是妻子和一双儿女的成长，他想一天天的陪着看着儿女们一点点长大成人，这是一个作为父亲的私心。
至于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有的只是不忍和一点点的害怕。不忍司空殒年际轻轻就散了功力，害怕的是司空殒心存侥幸，一个不小心就会给中州带来一场更加可怕的灾劫。
就这样，大家又仔细的商议了一下开启秘境的时间和细节，之后大家就回去个自准备去了。
自这一夜起，司空府的守备力量骤然增加了数倍不止，城中一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为了防范袁家突然发难，很多人都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带着所有重水郡的百姓也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第三天入夜，整座司空府邸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三步一卫，五步一岗，夜巡队伍更是随处可见，就连城中街道上的夜巡队伍也平添了近一倍的力量，夜巡的间隙也较往常频繁了许多。
司空府，先祖宗祠内，司空殒等司空家所有重要人物悉数到场，外围则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影，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祠堂围得水榭不通，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难以飞进来。
队伍的最前面，韩韵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丈夫的手臂，透过昏暗的视线看去，只见她那双如若羊脂玉般的手上呈现出一片渗白之色。
“韵儿，不必担心，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待到此事一了，我一定还你一个与现在一模一样的司空殒，况且我还要看着玉儿和逸儿慢慢长大成人呢，等到玉儿嫁了人，逸儿成了家，我们就在城东郊外的依水边建个宅子，子孙承欢膝下，陪你慢慢变老，可好？”此时的司空殒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可他终究是个男人，不能让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担惊受怕。
“依水边？！”韩韵微微一愣，这才想到几年前无意间与司空殒到城东去游玩时，一时兴起说过的话，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司空殒竟然还记得。心酸之余，不由得流下两行幸福的泪水，一个女人能在一生中遇到这样一个细心体贴的男人，夫复何求？！
司空殒笑着点了点头。
君为悦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这一刻的韩韵似乎在一瞬间恢复了对丈夫的信心，抹去泪水，婉言一笑，轻柔的说道，“我等你，就在这里等你，见君功行圆满，证君诛杀袁贼。”
“哈哈！！！~”司空殒朗声大笑，一把将韩韵搂到怀里。
旁边所有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个人在这时插言，只是在听到二人谈到的这些话后，不免阵阵心酸。
司空殒不仅仅是司空家这一代最为出色的人才，同时也是全中州最顶尖的天才之一，而就是这样一个天子骄子很有可能会在不久后变成了一普通人，这是司空家所有人心中的疼。当真是天妒英才，众人不禁企盼着司空殒可以度过此劫，可以像历史中的天才先祖一样，完全压制住修习魔功的副作用。
轰隆隆！~~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一扇位于先祖牌位最中心位置的石门缓缓开启。所有牌位由中心向两侧退开，司空家代代相传的秘境入口在经历无数岁月洗礼之后再次展现在族人面前。
作为族长的司空殒首当其冲，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之后还有族中五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紧随其后，而其他人则全部守在入口处，等到秘境入口重新合拢，众人纷纷对着先祖牌位恭身拜了下去。
“望先祖偌我司空！”
拜过后，所有人同时转身，刀待离鞘，箭已上弦，悉数一副严阵已待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