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借用鸣蜩
白亦鸣听完白露的解释,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月恒怎么能这么做,即便有你姑姑的皇命在身,也不该这么利用你。”
“也算不上利用,我们算是合作,那位林尚书的千金我确实想教训教训,否则她都不知道什么叫收敛。”白露嘟了嘟嘴,她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林曼吟,惹得人家要来找麻烦。
看着自家女儿这模样,白亦鸣心下稍安,自打她回来后,他就觉得女儿跟以前不大一样,以前从她脸上能看出许多事来,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
“也好,不过是一个尚书之女,敢在你姑姑的宫宴上企图让你出丑,这还了得,等哪日阿爹见到了,定要好好说说。”白亦鸣甚至想好了明日下朝就找林佑麻烦,起码得让他多点心管教女儿。
白露抿唇笑起来,一双眼睛里的愉悦都几乎要涌出来,“阿爹最好了,那明日我能出去玩儿吗?”
她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出门去求个心安,只是今日才闹出这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允许。
“这...你要真没事,自然可以出去,不过得让孟冬和阿夏跟着,还有竹春,他们仨都只听你的,你都出去了,留在府里也没什么事,索性都带去好了。”
他心中还有一点点小怨念,刚才孟夏那丫头竟然敷衍他,说到底他还是辰王府的主人,这面子上真是不大好下台啊。
白露眼珠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爽快的点头应下了,“好,我带着他们,要是阿爹能让霜商叔叔也跟着,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有白亦鸣身边的霜商在,她应该能更顺利,能用为何不用?
“带他做什么?”白亦鸣不解,霜商是他身边的人,和七月那丫头一同打理他身边大小事务,不过七月那丫头年岁有些小,时常需要霜商在旁帮忙调和。
自家女儿从小就得府里十二卫青睐,上到总管龙潜,下到八卦鸣蜩,一个个见了白露比见到他还欢天喜地,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有件事需要他帮忙,阿爹暂借我一天,我保证,回来的时候定然让霜商叔叔完好无损。”白露举手发誓,白亦鸣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我晚些同他说,你们出门注意些,最近西凉那边不太平,传言他们派了人来汴京,不知究竟要做什么。”
白露嗯了一声,眯起眼睛在心中想,明日最好再找梁烁一躺,他之前去沧州肯定见闻不少,西凉的动静在沧州肯定不是秘密才对。
第二日一早,白露才收拾好打开房门,就看见一身月白色袍子的霜商站在院中同孟夏说话,他年纪与白亦鸣相近,连给人的感觉都十分相似,但也仅仅是相似。
霜商此人自幼就在白家,白亦鸣还没成为家主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十二卫之一,身手如何没人知道,因为他解决问题基本用不上,只需开口说上一番,就能很好的化解问题。
整个十二卫中,鸣蜩最八卦,穷节最好斗,季暑最难惹,七月最油滑,唯独霜商是最和蔼可亲,他几乎没跟人红过脸,起码白露从来没见过。
“二叔来了,那我们就出发吧。”白露说着走到他面前,十二卫按年龄来算龙潜老大,霜商第二,鸣蜩第三,所以有时候白露会这么喊他们,府里人也都习惯了。
“小郡主先吃了早饭再走,王爷特意交代过。”霜商面容和蔼,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看着不觉丝毫强迫,但却也没给白露留下什么拒绝的余地。
白露在心里干笑一声,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怎么给忘了,这个全府上下最和蔼可亲之人,也是全府上下最难打发之人啊。
“好,那咱们先吃早饭,反正时辰尚早。”白露很配合的往前厅去,听到霜商再一次开口,“小郡主今日要去哪儿啊?”
“城外顺山寺。”
顺山寺位于汴京城外邢苍山半山腰上,是一座有半数嵌进山体的古寺,听闻当年楚国立国时先祖便请了寺中高僧入宫,可那位高僧入宫后却什么都没做,只同皇帝说了一句话,而后转身离去。
白露曾问过白一鸣和白媗那高僧到底说了什么,可惜没得到答案,白家从来没有关于这一段往事的记载,只隐约知道是关乎国运的。
所以自那之后顺山寺就成了皇家寺庙,只是后来几代主持再没出过像第一代那样的高僧,渐渐的香火便稍显落寞了。
白露要去的就是顺山寺,只是她要找的不是寺中主持,而是另外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沙弥。
只是...
“竹春,你...你抓好我,千万小心啊。”白露脸色略带苍白,每朝上走一步,她就抓紧一分竹春的手,到最后干脆直接一把抱住她胳膊,眼睛都不敢往四下里看。
“主子,我抓的很紧,要不,你考虑下我背着你?”竹春已经被白露拖得几乎寸步难行,她怎么就忘了,主子恐高啊,这么高的山上,她能下定决心上来实属不易了。
白露闭着眼摇头,开什么玩笑,这儿已经很高了,再被背上去,岂不是还得再加高一些,不不不,她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跟在后头的孟夏轻声安慰她,“主子别怕,我们都在后面呢,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她抬眼看了看还有一半山路才到的顺山寺,不由心想,照这个速度爬上去,恐怕下山都天黑了,那主子岂不是更寸步难行?
“小郡主啊,你再晚可见不到静灯了,他每日午后便会上山顶清修,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霜商温和提醒道,他没有催促的意思,事实就是这样。
白露啊了一声,再看看四周围的情况,她真是...
捏了捏拳头,沉声道,“走,快走,今日必要见到静灯。”她说着一咬牙抬脚往上快步走去。
竹春赶紧跟上去护住她,脸上有不解,下意识回头朝孟夏和霜商看了一眼,两人也是一脸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