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故事
沉重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回响，诺萨凝重的神情渐渐舒展，琢磨不透的样子让兰斯很难确定他到底知不知晓。
淡淡的月光透过天窗映射着勋章上圣十字纹络，环绕着朦胧的光芒，也同时笼罩在两人的身上。
思虑了似乎许久。
“他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毫不犹豫的话语脱口而出。
“是吗？”
深邃的目光重新停留在这块勋章上，如同崭新的花纹勾起久远的记忆，往日似乎就是昨天。
诺萨扶着法杖站起，兰斯能清晰的感觉到，与之前的威严不同，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上透露着一丝丝的死气，不是威名显赫的帝族导师，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魔法师，只是一个年迈将死的普通人。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深夜在我的房间再谈吧。”
推开教堂的大门，诺萨又回到了帝国导师的身份，“很抱歉，诸位，并没有一个孩子通过测试。”
隐秘的魔力波纹散开，孩童的吵闹声重新在兰斯耳边响起。
十级二星魔法：镜像空间。
超位魔法师！
斯里你到底会是谁？
帝族成员？诺萨的孩子？也不像啊。
“兰斯？你没事吧？”亚士打断了他的思绪。
“在想什么呢？”
看着亚士有些疑惑的目光，习惯性的挤出一个微笑，“我在懊恼这个帝国导师出的题目我都回答了，却因为我没有魔力不让我入选。”
“他们自然不会明白知识的无上重要，帝国学院充斥着的是那些崇尚魔力天赋而贬低知识的人。”
声音轻细起来，“不像咱们教会。”
兰斯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
亚士很满意，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提高兰斯的归属感，这可是一个顶级苗子，不过很可惜的就是没有魔力天赋。
“说到魔力天赋，亚士教士，我请你帮我找那些书有进展吗？”
“还在进行中吧，等这位大人离去之后，我会帮你再问问。”
“非常感谢。”
“哪里哪里，说不一定以后还得仰仗你了。”
“也许吧，前几次我做的牛排还好吃吗？”
“挺不错的，说实话，我还没看出你烤得还不错。”
“亚士大师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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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知之明的人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希冀，如果能这么简单的就上帝国学院的话，那么帝国学院可就不是帝国学院了。
至于其他的人嘛，在领主大人的注视下，更不敢有什么造次。
夜入深了，利尔镇又重新回归日常的平静，只不过在以后的日常吹论上多了一个帝国导师的故事。
“兰茜，吃饱了就乖乖睡好。”
小家伙似乎注意到兰斯有些紧锁的神情，放下手里炼金玩偶，乖巧的躺进被窝，双手交叉放在平坦胸前，睡得直直的，就像那种埋葬在棺材里的死人一样，在兰斯看起来就很别扭。
“不能这样睡，要这样。”
兰斯帮着她把双手放下，松活了几下她僵硬的腰部，还没发现最近她吃胖了些，看来还是得调整她的饮食。
“乖乖睡好，一会我就回来。”
小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明亮清纯的红色瞳孔映着兰斯的离去身影，小声音说到，“我想听故事。”
“嗯………………”稍稍停住了步子，兰斯回到床前，“你想听什么故事呀？”
“我想听我们家乡的故事。”
兰斯微微一怔，红色瞳孔缩放，缓缓说到，“那是一片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地方。”
“那里有和蔼可亲的洛克大叔，有总是板着脸的艾西婆婆，有爱哭爱笑的梅里叔叔，有很多很多人，他们虽然表现出的性格都不一样，但是他们都很热情，那里还有斯里。”
“那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村庄，每一天都是生气勃勃的样子，每一天早上都有索布爷爷的晨曦酒，驱寒温暖，诺伊阿姨都会在那里帮忙，西顿伯伯扛着打回来的许多猎物都会请大家吃喝一顿，他的烹饪技术很棒。”
“那里还有一座教堂，比不上这里的大小，但是比这里更加的温馨，在村庄后面，我们就住在那里。”
“每天的晚祷大家都准时参加，教堂很小，坐不下这么多人，大家都是自带凳子去的。”
“晚祷很热闹，说着各自发生的趣事，杰克大叔总能说出很多笑话，而皮斯叔叔总说出很冷的笑话。”
“那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每一天充斥着快乐。”
“斯里会种一些水果，他拥有神奇的魔力，即便最难种的水果在他的手里也能结果，每个季节都有新鲜的水果能分享给大家。”
“斯里常常带我去采药，一去就是一个月，越过许多光秃秃的山丘，走过老旧不堪的古道，来到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森林，天空中飘着破碎的岛屿，还有会说话的古树，沼泽里的大鳄鱼乘着我们，那里很美。”
“抱歉，我好像说偏了些。”
从那些记忆中回过神来，小兰茜已经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小小嘴角带起的那一抹微笑，似乎在兰斯的言语中已经梦到了那个美好的地方。
轻轻的抽开手臂，抚齐她的长发，静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深夜的教堂里人都睡了，尽可能压低踩压木板的声音，兰斯来到了诺萨的房间，教堂里最好的房间，曾经是教堂另一位管理者的房间，后来转给了亚士。
诺萨显然在门口已经等待了一会。
“你来了。”
“我来了。”
兰斯走进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背着锈迹斑斑的长剑，以及手里那本轻薄笔记本，他似乎注意到了兰斯的到来，移开遮掩住脸的笔记本，露出一个简单的微笑。
“你好啊，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吧，正式自我介绍下，我叫安诺，西维是我的另一个名字。”
兰斯打量着他，“我记得你应该死在亚士手里了吧。”
“差一点吧，不过我也付出了代价。”
安诺摇晃着他另一只空荡荡的袖子，见着兰斯似乎有那么一点失望。
转身看向诺萨大人，兰斯的脸色有些深沉，“你能保证兰茜未来的安全吗？”
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让诺萨有些蒙，“你什么意思？”
“你们要揭发亚士和利尔，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尤其其中一位还是有爵位的人物，而且在他们之上必定还有更大的领主和圣十字教会成员。”
“一旦揭发，会触及到各个领主以及教会的权利，这就需要我暗十字教会的身份，我会牺牲我自己，让你们成功指证他们的身份，前提条件是，你能保证兰茜的安全，以及告诉我斯里的身份。”
这般疯狂的话成功的镇住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