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试探
教堂的墓地隐秘一角，绵绵细雨飘荡，尽可能的打湿每一处笼罩的地方，雨水在伞面上凝聚成滴，落在灰色的土地上。
小兰茜撑着大雨伞，安静的看着，那是从教堂到这的出口。
兰斯拖着那头大猫的尸体，从他的实验室里搬到了外面，当然是趁着亚士还在主持晚祷的时候。
细碎的雨一点点打湿，蓬松的头发凝在一起，一百多斤的尸体是挺重的，对于兰斯来说是这样。
尸体外表失去了温度，因为残留着魔力的缘故，没有开始腐烂。
“兰茜，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可是我会很饿的。”
“到时候我让你吃个饱，行吧。”
小兰茜红色瞳孔打量着那具尸体，再看了看兰斯，似乎在衡量着两者之间的价值，还是选择了后者。
雨伞落地，面对这扭曲的尸体，停留在脸上那临死前狰狞的模样，小家伙脸色毫无变化，伸出小手贴在还松软的毛皮上。
没有魔力波动，尸体细微的颤动着，在血肉和骨骼极速复原激活的同时，小家伙的脸上也逐渐失去血色。
这过程很快，长长的鼻息传开，就好像一个屏息许久，突然憋不住吸气一样，腹部起起伏伏。
兰斯接住身子摇晃的兰茜，小脸煞白，伸出手腕放在嘴边，刺破的感觉，这一次轮到兰斯了。
不过这几天，兰斯吃得还不错。
抱着熟睡的兰茜，她像是累坏了的似的，蜷缩在温暖的怀里。
细雨难歇，有可能还要下许久。
大猫摇晃着身子站起，清醒片刻，纵身越过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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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看怎么样？”亚士十分恭敬的说着。
“这个魔法阵的效率已经达到了教会里的其他办法的平均水平，当然不仅是如此，它还具备很大的提升空间。”
灰袍法师衡量着手里的设计稿纸，这自然不会是兰斯的魔力炉，而是另一个更简约化的版本。
这种类型的魔法阵的确少见，现今明面上最实用的就是利用生命病毒和浸泡的办法来一步步改造，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远远超过他手里的这份
以他对亚士的理解，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东西。
仅靠魔力和魔法阵，也不是没人尝试过，效率低下得令人放弃。
“是个不错的想法，不枉我这么相信你。”收起稿纸。
“你说这个兰斯，他喜欢研究吗？”
亚士象征性的思索两下，这样显得比较沉稳和回答的准确，“如果只是考虑研究的积极性的话，他绝不亚于最疯狂的那种。”
一个星期以来的见识足够让亚士能说出这种话，兰斯真的是一个疯狂的人。
“但是他似乎并不喜欢直接拿生命材料来获取知识，而且是任何生命。”
“拥有这么多的知识，还能保持这种善良。”灰袍法师明白，越是深入其中，其中的知识越是迷人，生命也只不过是可以研究的材料而已。
“那个冒险者，需要我帮你吗？”
“不劳大人费心了，一个小小的灰铜冒险者而已。”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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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有段时间没有站在教堂之外了。
阴郁昏暗的天气，陈旧的大街上鲜有人，远远的城堡里亮着的光照射到这里已经很微弱了。
“走吧，男爵大人还在等我们呢，可不能迟到了。”亚士穿着略显华丽的教士服，偏蓝长袍上的那道金色的圣十字印记显得格外刺眼，兰斯也有幸得到了一件教徒的衣服，虽然以他的体型穿起来有些拖沓了，手背上多了一行印记，一星三级魔法：显踪。
“走吧。”
男爵大人举办了一场宴会，不是为了庆祝节日，还指名叫上了兰斯，其中的韵味兰斯他有些难以理解。
城堡的大门开着，卫兵朝着亚士尊敬的点点头，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兰斯，直接放行而过。
城堡外面看起来是冷冰冰的石头，但内部就完全不同，光滑明亮，没有丝毫的硬感。
兰斯看得出，这位男爵大人还是挺喜欢收藏的，走道两边挂着他的各色藏品，造型奇异的玻璃瓶子，看起来也装不了多少水。
外表高大锃亮的盔甲，上面的刻纹持续散发着魔力，但似乎就算男爵大人也没有这么强壮的身材。
收藏者的趣味，真是难以揣摩。
利尔镇上的乡绅还是不少的，宽阔的大厅里站了很多人，三三两两聚成一团团的。
亚士身为教会的管理教士，很快就被一群人围着。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都站着忙于结交，留出了许多的空位。
选了一个最舒适安静的位置，打发着时间。
一位灰袍老者杵着拐杖，坐在旁边，深沉的目光打量着他，作为回礼，兰斯也看着他。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标志，身上环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兰斯对血腥极为敏锐直觉，这还是这位老头掩饰后的结果。
“老先生，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一位天才。”
“世界上可从不缺乏天才。”
“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活得下来的才叫做天才。”
灰袍老者微笑着，点点头，无数神鬼莫测的天赋人物都早早淹没在了历史长河里，幸运的还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那你想不想成为天才呢。”
“不，一点也不想。”兰斯显得很果断。
“为什么？”
“因为我只想活下来。”脸上露出平淡的微笑，你想要试探，那我就给试探的结果。
很简单的目的，也是最真实的目的，至于信不信，可不由他来决定。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天才。”
灰袍老者一把抓着兰斯的手，敏捷的速度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枯燥的手坚如铁石，无法挣脱，老者深沉的目光越发的明亮，手心灼烧感也越发的强烈。
浓郁魔力在侵入，兰斯也第一次感觉到老者的实力。
超位魔法师！
魔力等级：七千三百级。
拍了拍兰斯的手背，老者微笑着离开了这里。
看着渐渐隐入手心的印记，一把染血的诡异小刀，这是暗十字教会成员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