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长宁［2］

舟车劳顿了两天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长宁国。

两天下来，顾弦对这对夫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对他们放松了警惕。

长宁皇宫。安澜殿。

文琴亲自领着顾弦进殿，拉着她的手道：“十七啊，你就住在这儿啦，有什么事要做就交给宫女。我和常青住在宁安殿，平时没事你就来找我唠嗑唠嗑，常青忙国事，我也不好烦着他。”

“嗯。”顾弦一口应下。

长宁与其他的国家不同，从开国皇帝开始便是一夫一妻，这也成为一段佳话流传民间。开国皇帝更是立下祖训，往后长宁国的国君也必须是一夫一妻。更让顾弦耳目一新的是，长宁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而且若是后人无才无德，皇位可禅让给有治国才能的人。不过长宁皇室似乎基因稳定，到现在为止长宁的皇帝个个都表现出色，国家持续发展，国泰民安。

文琴的贴身侍女阮音笑道：“十七姑娘不必拘谨，娘娘天性热情好客，姑娘不用觉得麻烦。”

“你这丫头。”文琴笑骂道，“对了，小十七你看看那个丫鬟好，我给你调来做贴身侍女。”

“不必了。这些宫女也让她们走吧。”顾弦不需要人伺候。独来独往惯了，以前身边也只有个七九跟她叨叨。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魂魄的事我跟常青讨论讨论再跟你说。”文琴轻轻拍拍她的手，遣散了那些原本叫来服侍顾弦的宫女，自己也带着阮音离开了。

顾弦把安澜殿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心道这安澜殿真是……简陋。同样是皇宫，电视上的就金碧辉煌，这长宁皇宫撑死了就是普通商人的房邸那样。这长宁皇室还真是勤俭节约。

安澜殿院里有条小溪，边上种了两棵桃树，花瓣飘落在水面上，倒是叫人看了赏心悦目。

顾弦缓步到溪边，水面倒影出她的样子，一朵桃花落到水面上晕开层层涟漪，模糊了她的模样。

顾弦盯着那清澈看了好久，最后伸手到溪水里，水从她的指间缓缓淌过，凉凉的。不知道能不能浇灭那场火呢？

“这是……什么？”顾弦面前不知何时飘来了一些水滴状的东西，飘在空中，融入了她的魂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我碎掉的灵魂吗？”顾弦蹙眉猜想。“我是磁铁？”

这天晚上，顾弦一如既往噩梦不断，无数次惊醒，辗转反侧半宿又入睡，然后再次被惊醒，连文琴怕她睡不好专门让人点的安神香也不管用。

醒了多次后，顾弦平躺在床上，用手臂挡着眼睛，沉重地抽了几口气。挪开手臂的时候，眼珠红红的，脑袋两侧分别有道泪痕。顾弦像是在骂自己一样小声又狠恶地骂道：“姓顾的说的话你也信，脑子被门夹了。”骂过之后目光呆滞，仿佛了无生趣，就这样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破晓时也没起身。

后来还是阮音来给她送早饭，她才慢慢爬起身洗漱。阮音还按文琴的吩咐拿来了几件衣服给她。拿来的衣服款式很普通，也只是普通的布料做的，叶常青和文琴穿的也是这种布料做的衣服。一国之君和一国之后穿的都如此朴素，可见长宁皇室的勤俭程度到了什么地步。若说长宁皇室如此节省是因为穷，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长宁的国库富得流油，只是长宁从开国皇帝开始就不好奢华，一直到叶常青这一代都是这样。

顾弦随便拿了件换上，穿着挺舒服的。

阮音道：“十七姑娘快些用早饭吧，待会粥凉了。”

早饭也很简单，就菜粥和一些水果。

“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顾弦不习惯别人在一旁盯着她吃东西，也挺不好意思的。

“已经吃过了。”阮音笑着道，“娘娘还让我传话给十七姑娘，午饭时到宁安殿和娘娘他们一起用膳，娘娘有事与姑娘相谈。”

宫女自称“我”，这长宁皇室真的……太亲民了。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送走阮音后，顾弦随便扒了几口粥就又躺回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