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子爷来了
许鸢心不甘情不愿地计算着加了5%的新价格，修改着电子版合同。
抬头看到Monica神色凝重地从GM办公室出来。接着出来的是皱着眉头的长程车部门经理Toni。从即将合上的门缝里，看到一向和善的GM Brian意外沉重的脸。
“今天这到底怎么了？好像天塌下来似的。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勾起许鸢心里无限的好奇。
John此时已经不知所踪了。
“哼，这个见色忘义的人。”
许鸢在Google chat（Google 邮箱的聊天室）里点了Anna的名字。
“Coffee？(来杯咖啡？)”打了惯用的暗语。
“等我两分钟噢，Monica急要的。”
“好的。”
咖啡间，许鸢点了杯cappuccino（卡布奇诺）。等着咖啡机运作了半天，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不一会儿，Anna揉着脖子就过来了。上来就一个大拥抱。
“我亲爱的Wish啊，一上午累死我了。赶紧给我揉揉吧。”
许鸢放下咖啡，伸手在Anna后脖颈上开始揉捏。
“左边一点，左边一点。对，对。哇，好舒服啊。还是你对我最好。”
“今天怎么了？这么反常？”许鸢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家John没跟你说？”
“什么叫我们家！我不是今天早上稍稍迟到了嘛！”
“你？你会迟到？少见啊。”
“就是昨天没睡好。别打岔。到底怎么了？你说不说？”许鸢暗中加大了手劲。
“唉哟，我说，我说。你差点把我脖子扭断了。”Anna揉着脖子转过身来。
“太子爷要来了。今天就到。”Anna挑了一下眉，眼中突然发出一丝异彩。
“嗯？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太子爷怎么突然要过来？再说他来了，你兴奋什么啊！”许鸢不以为然地说。
“出大事了。我们接的那个三千人意大利团出事了。”
“客户取消了？”
“客户取消都没这么严重。”
“哎呀，到底怎么了?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意大利车公司老板携款跑路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为什么啊？”
“不知道。你要问长程车部门了。”
刚好Fabi慢慢悠悠经过咖啡间要往外走，被许鸢一把抓住。
“Fabi，你们意大利车公司老板怎么跑了？”两双好奇的眼睛齐齐盯着她。
Fabi停了下来，看了看左右。
“我去抽根烟，你们要一起吗？”Fabi使了个眼色。
两个不抽烟的人对看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
“啊，对啊，我们刚好也想出去透透气。那就一起吧。”
三人走出大厅，径直来到吸烟区。
Fabi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靠着墙，长长地喷出一股直烟来。
许鸢和Anna两个吸烟敏感人群赶紧挪到上风口。
“TM Coach 是个米兰一个很不入流的小公司。Wish，恐怕你连这家公司名都不熟悉。”
“没接触过。”许鸢摇摇头。
“他们自己总共也不过三四辆大车。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居然敢参加竞标50辆车的合同，而且一举中的。”Fabi继续解释。
“那我们为什么要用它？”Anna不解地问。
“一定价格是最便宜呗。”许鸢猜测。
Fabi默许地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口烟。
“本来TM Coach的老板Antoni以为这次拿到大订单，可以转卖给别的车公司。然后轻轻松松地赚一笔中间的差价。可是因为此举得罪了不少与我们固定合作的意大利大车公司，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抵制TM Coach。让他一辆车都找不到。他走投无路，索性拿着百分之五十的定金跑路了。现在谁也找不到他，已经报警了。”
“警察找到他了吗？”
“意大利的警察什么能力你们也知道。要能找到还真见了鬼了。”Fabi不懈地撇撇嘴。
许鸢和Anna两人张大着嘴，虽然平时经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可是这种程度的事故还是第一次见识。
“这么大的团，难道没有人提过风险控制吗？”许鸢十分不解。
“怎么没有？我就提了。可是谁会听呢？”Fabi的烟嘴忽明忽暗。
“如此愚蠢的决定，当初谁拍板定的？”许鸢满脸困惑地问道。
“Toni说这种事没有GM的拍板，谁敢定？想说GM当年是带着股份进来的。在公司里说话的份量，可想而知。”
当下三人均陷入沉默。因为心里都清楚，此次惊动董事会并立刻派遣太子爷来督战的事件，一定会在公司内部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下周一团就要过来了。我们全组人地毯般搜索了一上午，可是一时间哪里能在米兰这种小地方找到50辆60座长程车？我们现在已经扩大到意大利全境找了。但是这件事在意大利已经传开了，所以就算找到了，那也是天价。至少三倍！这件事现在在业界就是个天大的笑话。V Travel现在颜面扫地啊。”
“喔……”许鸢和Anna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外里公司至少要亏三倍的钱。”Anna计算着。
“可是如果50辆车凑不齐，那我们就会亏更多。中国客户的赔率是三倍。再加上公司的信誉受损……”许鸢继续分析。
“这公司信誉比什么都重要。GM前途堪忧啊……”Fabi悠悠地说。
“我们公司不会因此倒闭吧？那我要不要另外找份工作啊？反正我也受够Monica了。”Anna忽然自言自语道。
“我的小妹妹，这么大的上市公司，哪能因为一个三千人大团就倒闭了？”许鸢没好气地说。
正说着，Monica和Toni一起交谈着向吸烟区走来。
“走了，走了。该回去了。”许鸢赶紧对二人说道。
Fabi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跟Monica 和Toni迎面打了个招呼。
“Anna我叫你做的东西你昨晚了没有？”Monica看到Anna突然问道。
“啊？我已经做完了发给你了啊！”Anna急忙回应。
“哦，我没还来得及看。谢谢。”就转身继续和Toni去吸烟区了。
“你看看，都这时候了，还一分钟也不让我闲着。受不了了。Wish，这次我真的要换工作了。”Anna斩钉截铁地说。
“好了吧，这话我都听无数遍了。你还不是天天在这儿被她骂。”许鸢毫不留情戳破。
“这次我是认真的。你看着吧，Wish。”Anna举起右拳往下一顿。
“好的，我睁大眼睛看着。别食言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