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离我远点,滚!”称不上歇斯底里,她只是绝望的说着,声音悲戚又沉重。
前面的佛像依旧与平时一样平和的普照整个黑暗的世界,只留下他们所处的这块肮脏之地。
没有禁锢,没有阻挡。
她的右手不能动弹,被唐允忠大力的掰到脱臼,她所剩下的唯一那抹坚强,坚持,坚守,陨落在这个夜晚。
“呵!”苏沫悲戚的把头偏过,一滴泪缓缓划过。唐允忠没办法开口了,询问她葬送在谁的手里,再问也无非就是证实了那个自己已经怀疑无数次的假想。
她的左手胡乱的抓着,突然一顿,碰到了唐允忠的腰带,摸到了一把枪。
“哈”她像是笑一般,几次避开那人的吻,枪抵上了唐允忠的后腰,她眼里带着让人动容的决绝。
“杀了我!”
唐允忠也笑了,那抹笑容不是前两次的笑,是那种运筹帷幄的笑,狠辣恶毒。
“你做梦。”他的左手覆上握着枪的左手,微微用力再加深,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苏沫脑中一黑,她始终是没开那一枪,就粗略的归记为是没力气了吧,痛苦在蔓延,她疼的说不了话了,冷汗直冒,嘴唇煞白。
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两块骨头脱离肌肉的束缚,距离拉远,牵扯着肌理断裂,可那人还在用力,骨头断裂再也回不去了,筋被从中拉断,是直到最大限度时不堪重负的断裂。一向爱逞强的苏沫把那痛忍进骨子里,依旧疼的哑声张大了嘴巴,一声没出。可那锥心的疼痛依旧刺激着她整个人都痉挛。
痛到极致即将昏厥时,那么疼痛似乎淡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最后看了眼唐允忠,就像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似的,黯然无光。唐允忠面无表情,坊间传他冷血无情,是真的。
她最后的念想便是愧对这暮晨寺,她这低贱到尘灰里的身子,还是玷污了这满堂典雅和清净。
唐允忠抽出身子,默然的穿好衣服,她的右手臂脱臼了,左手畸形的扭曲着,他微微用夹板固定了一下,人还是没醒,他便一脚碾上她的左手手指,锥心的疼再度袭来,苏沫惶恐的睁大眼睛,一颗泪水滚落,她还是一声未出。
唐允忠点燃一根烟,蹲下身子在苏沫的边上,碾着她手指的脚还在用力,他缓慢的在她耳畔说道“还跑吗?”
被疼痛操控着的苏沫什么都听不到了,没听到回答的唐允忠骤然用力,指骨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他依旧用力,苏沫忍了半天的疼,再忍似乎就不是那么难熬了,挣扎着感受着指骨被撵为粉末的痛苦。她疼的睁不开眼睛了。
“还跑吗?”唐允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跑了”苏沫打了个哭嗝,身体一颤一颤的发抖,软糯的声音小声的向唐允忠“我……我不走了……疼……不走……不走了……”
“哼!”笑出声的唐允忠好心的把他的外褂披在了苏沫的身上,近身抓住那尚未有知觉的右手,用力,脱臼的手臂经过一个剧痛,可以动了。
“下次你若是再跑,我就挑了你的脚筋,听清楚了吗?”声音还是温柔,甚至是带着笑的。
未应声的苏沫被唐允忠火红的烟头烫在了腰上。她水光潋滟的眼睛忽的一暗,还没发出一声呻吟,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唐允忠抱起苏沫,轻飘飘的身子,他抱着她慢慢往外走,脑后的血迹已经干涸,左手已经无知觉的下摆,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血还是慢慢的滴落。
这下,怀里的人算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他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为她万般着想,若是他死了。她就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