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住校
文佳耳的同桌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她下课的时候开了一包薯片。
“文佳耳，你要吗？”
文佳耳刚转来没什么朋友，同桌话少总是一声不吭地做作业，她也只好埋头做作业。
终于跟她搭话，到底也是十几岁的少女，没什么弯弯绕绕：“要。”
安静同桌过一会问她还要不要，最后干脆摆在桌子角，让她自己拿别客气。
文佳耳笑得甜甜，很喜欢这个同桌。
齐亦从外面回来，秋天初至，已泛着凉了。顾婷婷看了他一眼，涂口红去了。
卫维和林小雪从小卖部回来，看见这情形……
文佳耳好像很喜欢这个自己的同桌？齐亦趴在桌子上睡觉，顾婷婷照着镜子涂口红，怎么回事，顾婷婷不是喜欢齐亦吗？
没什么表示啊，这让齐亦怎么讨厌顾婷婷然后换同桌？
这让男女主怎么在一起……
事实上，经过上次齐亦的耳机戴上取下的事件后，顾婷婷学乖了。不主动有事没事招惹齐亦这只狮子，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边就很好。
齐亦不在乎别人怎么样，只要不来烦他就行。
要是卫维知道估计要气的吐血了，顾婷婷这样，齐亦肯定也不会多此一举换座位了。
小说里，齐亦换座位的初衷，说到底是顾婷婷像只蛇一样缠着他。现在这只蛇安安分分的在草丛里，他齐亦那么懒的人才不会特意去草丛里掐死。
劳心费神。
*
晚上回去的车上。
黑色的车座压抑又郁闷，齐亦俊颜绷着，气场十足的心情不好。
卫维算了算，好像自从上次书店回来他心情就开始不好的。
不过卫维不怕他，手撑在空空的椅座上：“齐亦，你觉得文佳耳怎么样？”
沉默了半晌，嗓音又冷又硬：“文佳耳是谁？”
……
得，男主压根儿没注意女主。
她整理脑海里的词汇，绞尽脑汁地想出所有语文老师说过的肖像描写：“就是，班上新来的那位，文静巧然，带点儿天然呆萌的少女文佳耳。”
“不认识。”
文静萌萌哒管他屁事儿。
“你难道不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吗？是那种近看才能看出来的漂亮。”
他转了头，手指在车坐上有一点没一点敲，看她半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变了，搭着的手指一根一根捏成拳。
“管我屁事儿。”
淡淡的几个字让她不想再开口。
月老还是不容易，她一个炮灰女配更不容易，活得举步维艰。
她本来想，男女主早点儿相爱，她不作妖，离开男主视线不破坏他们的好事不勾引男主，是不是就能不跑路了。
男主“不认识”让她一朝回到解放前。
时间过得很快，期中考试迫在眉睫。
卫维上次月考除了语文没能绷住，不小心考了个年级第一。其他的科目都刹住车，堪堪及格。
毕竟只是一次月考，语文这东西判分也不明确，要踩对了点才行，踩点也得看运气，说多了说少了或许就和答案不一样了。
所以卫维的第一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浪。反而齐亦亮瞎人眼的逆天成绩还是一如既往引得唏嘘。
而卫维最近发现，她的容貌明明确切在变。
镜子里的脸越来越像现实中的卫维，她抬手摸上了右额角，那里有浅浅的印记。“卫维”长得普通，但满张脸干干净净的。
卫维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里了。一切真实又细节地上演着。
她在洗手间里呆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变成了“卫维”。印记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
期中考试结束的很快，一中的规定：高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就得上晚自习了。
卫维是在小说里看到过，齐亦选择了住校。
她本也早有打算在这个时候住校。
事实上，他们年级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住校。
林韵听说后，和齐钢石商量了一番，又把卫维和齐亦叫下楼，说要跟他们谈谈。
“是这样的，上晚自习的话，晚上接送你们回来倒也不成问题，只是，住校的话，你们有更多时间休息。”
卫维挺赞同的，她本来就想住校。“我住校。”卫维佯装思考后，点头说。
齐亦果然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住校和在家住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上学，班长余光杰在讲台上说：“要住宿的同学填一下这张表，我从第一排传下去，依次往后传一下。”
林小雪端详着，眉毛皱着一副算命先生的样子：“卫维啊，你样子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你变漂亮了。”
她往卫维跟前凑了凑，瞪大眼睛仔细观察：“你这皮肤，怎么又......”
卫维条件反射往后方退退，不咸不淡问：“小雪，你要住宿吗？”
卫维六级单词记了一半，她拿起水杯，水杯是粉色的，上面一只小猪佩奇。林韵选的杯子，也给齐亦买了一个蓝色的，但他没用。
“晚自习来来回回的不方便了，自然是要住宿的。”林小雪嘟囔，她大脑简单，容易被转移话题，一拍大腿：“我们住一个宿舍吧！”
能住一个寝室吗？她和林小雪？
“卫维”的戏份在书里面不多，但女主戏份多啊，前世文佳耳的室友，分别是顾婷婷，“卫维”还有张燕。
张燕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也是文佳耳的现任同桌。
“寝室不是学校安排的吗？”能想住一起就一起？
不然，书里面顾婷婷怎么可能和文佳耳在一个宿舍。
“我刚刚......问班长了，可以申请的。只是没有公开说，怕到时候乱了。”
声音是从卫维前面传来的。
班主任安排班级一周换一次座位，这次换座位，短发罗娴東坐在了卫维前面，说可以申请换寝室的是她。
罗娴東转过来，显然没有因为说了这句话就作罢，怯怯地继续说：“卫维……上次的是真是抱歉。”
她从换了座位，一直在找机会和卫维说话。
“你指的事……是偷看了我的手机，还是，当着全班的面大声地说出来，嗯？”
罗娴東看着她毫不客气地戳出来，心思脆弱，脸都红的能滴水：“都……都是，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音调低的如蚊蚋。
卫维再不说没关系，都显得咄咄逼人，虽然她确实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但她没有刻意为难别人的倾向。
既然别人都道歉了，她也不可能不原谅。
“没事，你转过去吧。”
卫维冷漠的态度和平淡的语气，让罗娴東心里有丝丝不爽。
罗娴東觉得难堪，脸上无比难看。
不就是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内容吗？不过是在全班面前说了她要买电脑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这么较真。
不就是字写得好了点，成绩还是那么烂啊，人长得也一般，皮肤还又枯又黄。
自己都拉下脸给她道歉了，她为什么还一脸自己欠了她的样子，她卫维又有什么资格，到底是凭什么，这么嚣张！
罗娴東越想越觉得卫维小气到不行。
罗娴東死死咬住牙，脸上火辣辣的。
卫维直觉一向挺准的，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就不太喜欢罗娴東这个女生了。
虽然曾经一起吃过饭。
不过，罗娴東也算是给她带来了好消息，寝室能申请的话，她自然是乐意和林小雪一个宿舍的。
“真的呀。”林小雪高兴坏了：“卫维，我们一起申请吧。”
卫维：“好啊。”
-
晚自习第一节，卫维做了一半作业。高中课业重，“卫维”的智商配置也不高，她慢慢地做，反正还有两节晚自习，不急。
小猪佩奇水杯里的水喝完了，卫维去接水，余光杰排在她后面，跟她打了声招呼：“卫维。”
卫维朝他笑了笑：“你妈妈的插花做的怎么样？”
“做好了，客户的订单要得急，不过我拍了照。”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余光杰是好学生，一直找不到机会给卫维看照片，于是拿去洗，今天拿到成品，一直带在身上等着给卫维看。
余光杰问她：“要看吗？”
卫维点了点头，她确实想看看成品是什么样子。
教室外。
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秋转冬的太阳总是落得快。
余光杰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啊，只洗出来一张。”
夜色下，卫维拿出手机，照亮了余光杰手上拿的照片。
“你……你带手机了？”
现在还没住校，在非住校期间是不能带手机的。
卫维：“对啊。”带手机怎么啦，齐亦不也带？
卫维是看齐亦带着手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学校里面她不曾拿出来过。
余光杰想，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被发现就好说：“照片送给你。”
卫维拿过他洗好的照片，里面的梅花清净简洁：“这个插花的主题是什么？”
“回归自然。”
卫维不出意外地笑了笑：“你妈妈应该是位很温柔的女性。”和她妈妈一样。
余光杰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懂插花的人能从插花中看出插花者本人的性格性情，卫维果然懂插花
“是啊。”
余光杰在书里面喜欢文佳耳，后来更是受她的影响，名落孙山。她莫名想帮这个善良的男生一把。
卫维说：“余光杰，你喜欢文佳耳吗？”
“文佳耳？那个新来的女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