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回来了,她大姨妈
“心心,怎么样怎么样,妈妈给你安排的那几个相亲对象,你有没有满意的。”顾母一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就奔了出来,管心从下车开始就被拉着问东问西。
顾莫跟在后头,一脸笑得宠溺:“妈,你别心急呀,进屋子了再问啊。”
“好好好,赶紧进屋,我让李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酒酿圆子,你吃完了赶紧跟妈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管心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心虚。
“啊,那不是说什么燕城四少吗,很多姑娘都想嫁的,你一个都看不上啊。”顾母很惊讶,心想管心大概是被自己养得眼光刁钻了,就连家世背景长相名列燕城前茅的堂堂燕城四少都看不少,这丫头还想不想嫁人了。
管心实在不厚道地想,她是想嫁燕城四少呀,但是不是其他三只。
“妈妈,不是我看不上人家,也不是他们看不上我,而是他们都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的,都没有想找对象的念头。”
“啊,这样啊!”顾母倒没想到有是这种情况,虽然很遗憾,但握着管心表示安慰,“没事,妈继续给你找,一定给你找个满意的,而且有结婚念头的。”
管心只好先笑着点点头。
“我们家心心这么好,一定能找个好人家的。”顾母信誓旦旦,一脸热血,燃得都让人不好意思中途放弃。
但愿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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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心晚上特意留在了顾家过夜,因为有事情想偷偷找李妈,等到确认全家人几乎都睡下了,她才敢悄悄地从楼上下来。
因为担心被顾家人发现,她也不敢开灯,黑灯瞎火地在路过客厅的时候,终人算不如天算地碰倒了茶几上摆放的花瓶,幸亏地上铺着毛毯,落地的时候只有一记闷声。
“心心?”
“谁!”
伴随着顾莫疑惑的声音,客厅的灯一下子被打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半夜突然响起的声音,就算是她哥再温柔的音色,也不免让人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
“吓死我了,哥,你怎么也还没睡?”
“还有些公司的事情要处理。”
顾莫口是心非,他是失眠了。
整个晚上都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管心和陆有息的样子,晚饭之后更是让特助去查管心大学时候的事情以及陆有息的资料,吩咐完他又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明明他只要相信管心说的就好。
陆有息只是她像哥们一样的朋友而已。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呢。
“你呢?”
“我下来找水喝的,太渴了。”管心随便编了个理由。
“那怎么没开灯,傻丫头。”说着顾莫从楼上下来。
“我不是怕影响你们说教吗?我们家的灯太亮。”说着还笑嘻嘻地指了指头顶那闪闪发光的高级奢华版的水晶吊灯,顾莫笑着点头深有同感:“我也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管心说起“我们家”这几个字,总觉得心生暖意,感觉这变凉的季节也温暖了许多,不过,一低头就看见了管心赤着脚站在地板上,顾莫不由皱起眉头:“怎么没穿鞋?”
“呀,我怎么忘穿鞋了!”管心低头一看,故作惊讶。
其实她是故意不穿的,因为担心下楼梯会发出太大的声响吵醒大家,这下好了,脚是没发出太多的声音,只是这手贱的,不小心碰到了花瓶,照样还是把顾莫给招来了。
“快坐到沙发上去。”说着顾莫一把抬起管心的胳肢窝,像提留小孩子一样把她提到了沙发上去:“坐好,我去倒水。”
看着顾莫进厨房的背影,管心忍不住扁了扁嘴,他还是把她当成小孩,还是和小时候他抱她的方式一样。
嘶~
管心突然感觉一阵小腹阵痛,这种熟悉的感觉,该不是她大姨妈来了吧!没有任何预兆,来得真不是时候。
“心心,你怎么了?”顾莫端着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管心正捂着肚子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啊,我没事,可能晚上吃坏肚子了,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管心觉得实在太丢人了,可不能让顾莫知道,“我没事了,哥你先上去休息吧。”
顾莫明显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握了握管心捂着自己肚子的手,还摸了摸管心的脚。
“哎,哥,你干嘛?”
“你的手脚怎么这么凉?”
管心没想到顾莫这么不嫌弃地直接上手摸她的脚丫子,内心一个激动,小腹跟着一阵激灵,好了,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叫“月涌大江流”了。
完了完了,这沙发八成被她给“玷污”了,怎么办,感觉太丢人了。
“怎么了,心心,还有哪里不舒服?”顾莫看管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带着莫名的脸红,心下一想,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管心觉得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又不是没见识过,有什么大不了,还记得初中时候有一次她来大姨妈没带小可爱,只好打电话给母亲求救,结果没想到给她送卫生经是竟然是顾莫,原来那时候顾莫刚好从学校跑回家拿东西,就被顾母指派了这么一个伟大的任务。
“那个,哥,我,我那个,我,大姨妈来了。”管心的眼神飘忽,不敢和顾莫对视。
顾莫也是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了解管心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俊脸也是一红,像是确认似的问了一句:“心心,你说的大姨妈,是不是女生的生理期。”
管心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现在你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顾莫脸红归脸红,突然想起来还是需要应对策略:“你,那个,卫生巾……”
噗嗤——管心很不厚道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堂堂燕城四少之一的“顾莫”嘴里说出“卫生经”这三个字,居然有一种“仙女吃屎”的感觉,太不和谐,却又觉得特别有趣。
倒是顾莫,满腔的正义热情被管心一个笑给打断,还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顾管心,严肃点,说的是你的事呐!”顾莫给了管心一记爆栗。
“额,好好,哥,我的错我的错。”
管心觉得也不能一直再这么坐下去了,这沙发的都要被自己染色了,但问题是,自己已经很久没在家里住了,房间里也没有那个小可爱的存货,要是问李妈或是妈妈的话,这大半夜的,会不会太兴师动众。
“我帮你出去买吧。”顾莫看着一脸在思索的管心说道:“你先回房间等我会儿。”
管心觉得好像也只能这样了,正准备下地上楼,就被顾莫一个拦腰抱起:“地上凉,下次记得穿鞋。”
管心点点头,高兴地搂上顾莫的脖子,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地转过头去看沙发。果然!那沙发上的确被沾染了几点诡异的红色。
顾莫正准备顺着管心的目光看过去,管心连忙抱住顾莫的头不让他转过去,但这样一来,两人近在咫尺这么对视着,真是非常暧昧。
良久,管心先服输红着脸低下头,轻声轻语地说:“哥,怎么办呢?”
“没事,我会想办法处理。”说着抱管心上了她的房间。
管心点点头,心想这老脸真是丢到太平洋了!
被抱回房间的管心躲在被窝里发呆,顾莫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这是夜用的,这是日用的,你平时喜欢的牌子,尺寸应该也是你适合的。”顾莫把买到的卫生巾递给管心。
这事情做起来真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啊。
“哥,谢谢你啊,大半夜的又麻烦你了。”
“傻丫头。”顾莫摸了摸管心的头:“跟我说什么谢谢呀。”
虽然顾莫这么说,管心还是觉得感谢和抱歉。
“还记得你第一次生理期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一个人悄悄躲起来不说,还给全家每个人都写了一封遗书。”顾莫想起管心以前的趣事,忍不住笑了笑了起来。
管心想起了之前自己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的确也是这样尴尬和窘迫的样子。那时候她才13岁,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自己马桶里呈现不一样的颜色。
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我的尿是红色的?!难道我是外星人,不不,啊啊啊,是我流血了!怎么办?为什么一直在流?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会儿我还不懂事嘛!”管心红着脸,撅着嘴,顾莫也不准备捉弄她了,给她送完东西,今晚算是平安度过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管心下去吃饭的时候发现李妈正在换沙发套,本来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准备回避的,结果李妈以为她要过来坐,还特地解释。“少爷昨天喝茶的时候把茶洒上去了,这不一大早让我来给换了,小姐你等一会儿就好,我换好了,你就可以过来坐了。”
管心这才放下心来,笑着点点头,本来转身想走,突然想起了昨晚准备找李妈的事情,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在场,管心连忙跑过去帮忙李妈。
“哎呀,小姐你去坐着就好了,我来弄一会儿就好了。”
“啊呀,李妈你从小看着我长大,就像我亲人一样,我来帮一下忙,又没什么关系,你干什么不让我帮忙呀。”
李妈笑了笑,也没有那么拒绝管心了,还忍不住感慨了一下:“是呢,没想到转眼,小姐你都长那么大了,你刚来的时候还……”
说到这,李妈突然三缄其口。
管心听到“你刚来的时候”这几个字,心下一动,果然,李妈的确知道点自己的事。
在整个顾家,从管心有记忆起,李妈就在这里了,中间的佣人换了很多,但是李妈是一直都在的,她本来就是顾母嫁过来时候带来的,自然而然也一直留在顾家。
“我刚来的时候?我刚来哪里的时候啊?”管心故意问道。
“哈哈哈,你看看我,人老了,嘴巴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想说的是,小姐你刚出生的时候,还那么小,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李妈笑着说道,心下却不知道多么紧张,生怕自己说漏了嘴。
管心想不通的是,所有人都说她是顾家二小姐,虽然她想不起来什么,但是她非常肯定自己不是顾家人。
在记忆深处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是个女人,对着她说,心心,妈妈去给你买冰激凌,你要坐在这里,不要跟过来,也不要到处乱跑好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被这个模糊的分别的梦给惊醒,这个梦从小陪着她长大,但是奇怪的是,从有记忆起,顾家的一切就像是已经安排好似的出现在她的人生中。
伉俪情深的顾氏夫妇,温柔体贴的哥哥,一直照顾他们的李妈,所有人都喊她二小姐,他们说她叫顾管心。
面对着赐予她的一切,她试图着去相信,但是内心深处的梦魇却一直不肯放过她,但是她也不敢把自己的梦告诉任何一个人。即使她知道,她一定不是顾家的女儿。
所以,她要找到真相,为什么她会来到顾家,为什么顾家的人不肯告诉她真相,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她明明不是顾家二小姐,却要一直装作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顾家小姐,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想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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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快呀,我都这么大了,李妈,我出生的时候什么样子的呀,我看哥哥都有百岁的照片,为什么我都没有。”
管心循循善诱,李妈明显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言左右顾其他:“小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这手头上还有好些活我先去忙了,你赶紧去洗漱一下去吃饭吧。”
看到李妈的态度,管心算是更加确定了,只是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不能引起李妈的疑心,更不能引起顾家的注意。
“对了,怎么没看见我爸妈还有我哥,他们去哪里了?”
“哦,少爷和夫人老爷,好像是去向家谈两家订婚仪式的事情去了。”
早上的风一阵打了进来,像是冻住了管心,她只觉得喉咙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