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
是夜。
乾清被一阵肉香给熏醒。
没想到身居高位、实力莫测的乾轶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烤架上的野兔已经烤至金黄，热油滋滋冒出，撕扯下一条兔腿，乾轶递给乾清：“吃吧。”
乾清接过，“咕咚”空咽下一口口水，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一整条兔腿吃完，乾清巴巴嘴，没吃够。
再次把目光放到乾轶的身上，大宗师果然是大宗师，哪怕是在吃东西的时候都流露出一种非凡的气度，可是……
你倒是留一点给我啊！
乾清内心抓狂，他第一次体验到原来东西吃的慢，也是会吃亏的。
而当乾轶感受到乾清的目光并侧身后，他手里的兔子就只剩下了骨架，连一丝肉都没有留下。
“这幅骨架很漂亮。”乾清硬着头皮夸了一句。
乾轶没说话，盯着他。
……
……
几秒后，乾清败阵，干脆不再去想，地上一躺，继续睡觉！
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乾清都没能再次入梦。假装翻身，眼睛眯开一条缝，却发现乾轶已经不在了。
篝火仍在燃烧，只有骨架的兔子被摆放在一旁，骨架是完整的，包括被乾清吐的满地都是的腿骨也接了上去。
“我这位王叔，貌似还是个强迫症啊！”乾清无奈感叹。
饿着饿着，乾清就又睡着了。
这一次，他梦见了一头烤乳猪，烤的喷喷香，就好像在他脸旁边一样，那香气，直冲大脑，无法阻挡。
“醒醒。”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脸。
乾轶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一个猪头出现在他的视线内：“猪！猪年大吉！”
“睡蒙了吧？说什么胡话呢？”乾轶担忧地看着乾清。
“嘿嘿。”乾清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这可是真的烤乳猪啊！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没想到自己的王叔居然会因为自己没吃饱，虽然这里面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王叔，但他还是为自己去抓了一头乳猪，真的是太叫人感动了。！
一激动，乾清爬起来的过程中手一打滑，整个人扑腾摔了出去。
眼看着他的脸就要和乳猪亲密接触，一旁的乾轶眼疾手快，两手一拎铺在乳猪底下的荷叶首尾，把乳猪转移了地方。
“腾！”
最终，乾清还是摔了个狗啃屎，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但他毫不在乎，乳猪没事，他就没事！
“还记得当年，我和你父亲尚未立国的时候。”乾轶望着沉浸在烤乳猪里的乾清，自顾说道：“我们有一次南下，跑到南疆密林。我惨遭毒物叮咬，浑身虚弱脱力。是你父亲，去猎了一头野猪，并将野猪肚内的药草取出，熬成了一锅肉汤，我服下后身体才有所好转。”
“只可惜……”
乾清正竖着耳朵听呢，乾轶突然停顿，不由得让乾清看向他。
“只可惜，你父亲不止猎到了野猪，还猎到了你的母亲。”
“咳！”
乾轶的话，让乾清一口肉卡在喉咙里。他怎么也没想到，故事的剧情会是这样发展的。
“咳咳！”
连续咳了好几下，乾清终于把肉咽了下去，不过他依旧震惊于乾轶的那番话，试图弄个明白。
“王叔，你说的猎到……是什么意思？”
乾轶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南疆密林里散落着非常多的部落，他们的文化程度虽然落后，可民风却异常彪悍，去别的部落抢亲是他们的传统。”
“而被你父亲盯上的野猪正好是某个部落为了举行成年礼放出来的，你母亲是他们部落的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所以追的最紧。本来是打算趁野猪休息或者饮水时下手，可没想到被你父亲一闷棍打死了，于是心中恼怒，就和你父亲打了一架。”
“可她哪是你父亲的对手啊，被打败后，她就认定了你的父亲，并最终生下了你。”
虽然乾轶中间省略了一段，但乾清闭着眼睛猜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的母亲会有什么强大的背景需要避嫌，才导致他们母子无法相见。
现在想想，自己可能只是个意外产物。
不过，乾清还是决定问个明白：“那我母亲……后来呢？”
“你母亲。”乾轶皱了皱眉，他突然想起来，乾清已经不是那个乾清了，自己因为入戏太深而忘了这点，现在想到，心中始终有芥蒂。
“下次再说吧。”乾轶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感受到来自于乾轶的冷漠，两世为人的乾清立马就明白了。
一夜无言。
清晨，微光初绽。
欢快的鸟鸣响彻整片山脚，乾轶再次扛上乾清，准备上路。
乾清有想过提议换个姿势，但一想到乾轶的态度，就不敢提太多的要求，生怕把关系弄僵。
只不过，踏上了此行，那他肚子里那只还没消化完的乳猪注定会逃出囚笼，回归自然。
一路奔波，结果和乾清想的一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一吐，还是把他吐的浑身虚脱。
最后，在乾轶地搀扶下，乾清才站稳了身体，顿时，一幅江山美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山河壮阔，人类的建筑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额外渺小，甚至昔日乾国雄伟的王城，都只是矮子里面挑出的高个，不值一提。
乾清指着一处道：“那里，就是朝安关。”
朝安关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并且是乾国通往齐国的唯一官道。
过去，乾轶也只在关下仰望过，从来没有俯瞰的如此完整。
整个朝安关犹如一条卧在山下，依水而憩的巨龙，延绵而弯曲，非常震撼。
只不过，它很快就会消失了。
“王叔能否看见有军队驻扎朝安关？”乾清问道。
乾轶瞥了他一眼，仔细望去，以他的视力，也只能隐约看见底下有大量人头攒动，但是不是军队就难说了。
“有人，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齐国的军队。”乾轶如实说道。
“王叔可有办法查探？”乾清继续问道。
火箭只有一枚，必须谨慎行事。
“等。”乾轶松开乾清，身形一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半个时辰后，乾轶回来了。
“是军队，武山天宫的一万人和齐国的十五万人。”说出情报时，乾轶的脸色可不好看。
军队比原定的多，这可不是一个友善的信号。
“好咧！”
对乾清而言，来多来少都是一样的。就怕来的不够多，毕竟火箭的覆盖范围就那么大，人当然是越密集越好。
“目标锁定中…”
直播面板上，乾清正在调试火箭投放的方位。
“锁定成功！火箭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