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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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我浑浑噩噩地醒来，脸颊一片湿润，脸侧的枕头也被晕染成了深色。我怔愣地看着天花板，半晌回过神，随意地抹了抹泪水，翻身攥着被子蜷缩起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半。

微亮的光一下子刺进眼睛，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包还没拆封的女士香烟。

我不抽烟，但我依赖那种味道，那是唯一一个除了王俊凯能让我安心下来的东西。

我颤着手去点燃，拢着打火机的火花。火光跳跃进眼眸，摇摇晃晃。一瞬间烟雾缭绕。

烟夹在指间，我埋进右臂的臂弯里。

那一晚，我没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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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我洗漱出门就看见隔壁家的阿姨在做早餐。

我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阿姨早。”

“诶你早。诶小姑娘，昨天晚上楼下的是你男朋友吗？长得挺帅的，在楼下站了好久一直盯着你的房间。”阿姨说着，手里的动作也没有慢下来。

我微怔，想起了他昨天晚上的所有异样，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夏天，他要离开前也是这般。

“小姑娘？”

“啊？嗯，是。”我含糊地应了几声。

阿姨将菜倒进炒锅里，油欢腾地闹着，发出声音，她眯着眼拿菜铲翻动着，“吵架了吧，我看他知道错了，你啊就赶紧原谅他，这么帅的小伙子别被别的小姑娘抢了。”

我笑了笑，没接话，“阿姨我上班快迟到了，先走了。”

“诶好。”

走出胡同，我才彻底地舒了一口气。晃了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路边买了煎饼和豆浆。

如之前一样，去最近的地铁站转三乘抵达杂志社。

打卡，从袋子里拿出咬了一半的煎饼，坐到自己的位置。

解决掉煎饼，又吸溜了几口豆浆。

“十分钟后开晨会。”副社长朝这边晃了晃手，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进了社长的办公室。

“呼——还好没迟到。”林歆媛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早餐，“舒蔚姐早。”

我点头，从包里拿了电脑出来，“早。待会儿要开晨会，你准备一下。”

“好。”

十分钟后，我拿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坐到自己的位置，然后靠在椅背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舒蔚，昨天没睡好？”社长坐在正中间，抿了口花茶，“黑眼圈有点重。”

“没什么。”我笑了笑。

说话间，同事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陆时在我身边坐下，正打算说些什么，眉头皱了起来，“舒蔚，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有，只是有点累。”

“我那有安神的药，待会儿拿点给你。”

“谢谢。”

[60.]

开完晨会，是半小时之后。

我从会议室出来一边低头看着文件夹里的任务分配，一边往我的位置走去。

“舒蔚姐，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可以吗？”林歆媛凑到我身边，讨好地朝我眨眨眼。

“怎么了？”我看了她一眼，坐到椅子上，单手打开笔盖，在纸上涂涂画画。

“下午五点的采访，我不和你一起去可以吗？”她指了指最后一行的任务安排，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地看着我。

今天要采访的人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方屹。

我心下无奈，往前推了推我的杯子，勾勾嘴角，“去吧。”

“谢谢舒蔚姐。”她蹦了起来，眼里满是欣喜，抱着我的杯子就跑去了茶水间。

我摇了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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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

我休息了片刻，和苏振成的秘书联系了一下，确定最后的采访时间。

“舒蔚。”我刚放下电话，就见陆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个小塑料袋。

“怎么了？”

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安神的药，你适量吃点。”

我这才想起早上他在会议室说的话，“谢谢啊，多少钱我微信给你？”

“不用了。挺便宜的。”他笑了笑，有些局促。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就这么便宜我啊。”我笑着，将塑料袋放进了抽屉里。

我知道这种安神药，确实不贵，想着，还是不要就这样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得好。

他摸摸鼻尖，又和我扯了一会儿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嗡嗡嗡——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工作时间为了防止错过重要的来电，我一般是不静音的。

我接起电话，朝旁边看了看，确定没吵到其他同事才开口，“喂？”

“舒蔚舒蔚，晚上一起吃饭吗？林晚和王源过来了，今天晚上他和千玺有事情，我们三个一起去吃饭呗？”李曦言在那头说着，话语间全是愉悦。

“我五点有个采访，结束至少也得六点半了。那我结束之后给你打电话，你过来接我？”我用笔戳着纸面，另一只手按了按酸涩的眉心。

“行，那到时候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