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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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喜欢一种东西，一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就像我喜欢傍晚走廊那几个毫不章法的光晕。

就像我喜欢教室后面墙壁那几个被水彩留下的斑驳。

就像我喜欢报道那天MP3里播放的晴天。

就像我喜欢偶然路过的便利店里飘出来的蛋饼香。

就像......

我喜欢王俊凯。

我想，喜欢大概就是喜欢吧，可以没有理由的。

[42.]

期末考结束之后，我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隔着棉服的布料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跳跃的“男朋友”仨字和备注下那张笑得只看见牙看不见眼睛的傻子，他的笑容明晃晃的，有点像秋天的阳光，明亮和煦又很暖和。

我忍不住地笑出声。不过天地良心，那个备注绝对不是我改的。

划过接听，“喂，傻子。”

“说谁傻呢。行李收拾好没有啊。”

“还在收拾。怎么了？”我用肩膀夹着手机，将床上叠好的衣服全部放进了行李箱。

他也不知道在干嘛，电话那头有点吵。

“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

“那待会儿我去宿舍找你。”

我点了点头，发觉他看不见又轻声应道，“好。”

.

约莫五点四十分的时候，王俊凯给我打了个电话。我那时候正在和我妈视频，电话打进来视频通话被迫结束了。

“舒蔚蔚，我在下面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俊凯开始喜欢叫我舒蔚蔚了，还说什么这样叫比较可爱。

“我马上下去。”

挂断电话，我从床上取下了针织帽，帽子的头顶有两个兔耳朵，粉色的，嗯，一定不是我的风格，是我妈硬塞给我的。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套上鞋，背上包，关门。

然后一边给我妈发微信解释一边马不停蹄地冲下楼。

刚走下去，我就看见立在门口最后一节台阶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大衣，内搭是一件暖色的毛衣，中间的图案有些抽象，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露出一小节的脚踝，脚踩着小白鞋。他戴着灰色的口罩，鼻子和嘴巴被遮住，只露出一点鼻梁和一双晶亮的眼眸，细碎的刘海稍稍遮住眉形漂亮的眉毛。夕阳透过树缝在他肩膀上跳跃，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脚边。

他的左手臂挂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右手提着一个袋子，看见我时朝我招了招手，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在光照下现出浅浅的眸色。

我小跑着朝他扑过去，“唔，王俊凯我发现你好好看。”

“你什么时候嘴那么甜了。”他取下口罩，笑了笑，揪了揪我帽子上的两个兔耳朵，“今天少女心哦。”

“这是我妈的错，她硬塞给我的。”

“说起我妈，我刚刚和我妈视频，打到一半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他一边听着，一边把手臂上的围巾拿起来戴到我的脖子上。

我往下拉了拉围巾，“我们去哪里？”

“先把晚饭吃了。”

接过袋子，我低下头看了看，是一个蓝色的便当盒。

我挑眉调侃他，“你改行了？现在变厨师了?”

“今天家里开火了，我顺便给你做的。”

嘁，这个别扭的家伙。

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了便当盒，“你是第一个让我在寒风中吃饭的人。”

他胡乱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好吃饭。”

“知道了......”

吃完饭，我把便当盒收了起来，晃了晃头上的针织帽，我转头看他，“我们去哪里啊？”

“跟着我，保证不会把你弄丢。”

我没说话，任由他牵着我的手。

“我爸妈回来了今天。”他压着声音，声线有些低哑。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喜悦，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暗沉。

“会呆几天，其实他们回不回来对我来说都一样吧，我觉得。”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抱住他，他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赖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很受伤，他缺少太多太多了。

我用兔耳朵去蹭他的脸，“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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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时天空已经暗了，小道两旁的灯亮了起来，长长的影子落在脚边，微微晃动着，耳边有细细簌簌的树叶摇曳声。鼻尖有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很幸运，我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