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朋友吗
温瑞盯着面前的雕塑品，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没想，直到左脸被人捏了一下，她才一惊，回过神来，她回过头，时申就站在她身旁，见她看过来，还朝她慵懒地坏坏一笑。
他那只作坏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你下来了。”温瑞的目光平静清澈，她看着他道。
时申帮她把手里的外卖和电脑接过来自己提着，温瑞看着自己的电脑转眼间就到了他的手里，她想拿回来：“电脑我自己拿吧。”
时申把所有东西都单手拎着，他空出一只手揉了揉温瑞的头发：“走吧，带你上去。”
温瑞轻蹙了下眉梢，时申已经收回手走在前方，她盯着他的背影，他这个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喜欢揉自己的头发呢。
时申带她通过了闸机通道，等电梯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里拎着的是两份外卖。
“怎么买了两份？”
温瑞解释：“有一份是我的。”
时申淡淡挑起眉：“你也没吃晚饭？”
不知道想到什么，温瑞垂下眼眸，轻轻淡淡地‘唔’了一声，她在小叔家只吃了两三口饭，刚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等到这会儿，她的肚子已经很饿了。
时申抬头看着电梯不断变动的数字，问道：“今晚做什么去了，怎么连饭都没吃？”
温瑞并不是很想告诉时申今晚发生的事情，所以她选择沉默，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时申的视线挪开，回头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收回视线，也没有多问。
他带她去了十六楼的技术研发部门，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这里还灯火通明着，大部分人都还在加班，技术部门分为两层楼，这是其中一层，还有一层在楼下，这两层加起来的人数就有五六十人。
温瑞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头一回听到时申跟她描述的这些。
时申的办公室是独立的，在最里面，他带着温瑞从埋头苦干的众人面前经过，大家都在加班工作，温瑞有些不好意思，她放轻了步子安静地跟在时申身后，生怕惊扰了这群沉浸在工作中的人。
坐在前排有个身材微胖的男人准备去茶水间冲泡咖啡，他刚站起来就看到时申带着个女人往这里面走来，他微讶，在看清温瑞的面容时，眼睛一亮，觉得有些惊艳，同时也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他喊住时申。
“唷，申爷，你怎么带了个漂亮妹子过来？”
他这番话吸引了其他人的主意，正在埋头工作的众人闻声抬起头来，看到前两天空降过来技术部门的主管带着一位模样看上去清秀漂亮的女人站在过道上。
技术部门大部分都是男性，而且大多数都是单身男性，此时一看到容貌特别标致清丽的温瑞，眼睛就黏住不动了。
温瑞原本跟在时申身后，猝不及防听到有人说话，随后，她就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几十道热情似火的视线，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她愣了愣，脸颊一红，有些羞赧，她微顿，朝众人露出一道落落大方的温和笑容。
整个部门的人一下子就有些沸腾起来。
时申不动声色地站在温瑞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他微微侧过脑袋，对她说：“别理他们。”
“申爷，这是你女朋友啊？”最开始说话的那名男子好奇地打量着温瑞，开口问道。
温瑞闻声怔了一下，时申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下，解释：“不是，我发小。”
他们聊了两句，时申就带着温瑞继续往里面走，他推开其中一扇办公室的门，摁下门边的开关。
室内一亮，温瑞才看清这间办公室的空间和格局，这里大约有一间学校教室那么大，靠近门边摆了几个文件柜，中间有几张办公桌和椅子拼在一起，桌面上放了三四台电脑，再往里就是几张沙发和茶几凑成的类似于会客厅的地方。
时申把外卖和她的电脑放在桌子上，他收拾着桌面上摆放凌乱的文件，忽然说：“刚才那个是项目组A组的组长威子。”他停了一下，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笑了：“我前两天刚来，就遭受到了以他为首的整个部门的冷暴力。”
他的神情自若，声音闲淡，语气像是在跟她讲述什么笑话似的。
温瑞有点惊讶，他们这几天一直都没有联系，她不知道在时申身上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为什么？”温瑞以为他身为董事长的儿子，应该有很多人过来讨好他的，她疑惑：“他们不知道你是时叔叔的……”
“不知道。”时申说，他顺手拖了把椅子过来，让温瑞坐下。
他没说原因，但温瑞转瞬就明白了，他并不想让那些人戴上有色眼镜，认为他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才会过来担任这个职务，他想让更多人认识的是时申，而不是这个被套上关系的头衔。
“他们这群小子高傲得很，个个觉得自己是技术大神，对我这个空降兵心怀不满，不服管教。”
“知道我是怎么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吗？”时申说。
他舒展眼角，温瑞从他唇边的笑容看出了一丝恶作剧的意味，她眼眸柔和的，也笑了，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黑掉了他们的电脑。”
这么简单直白的方式……
温瑞微愣。
时申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信了？”
嗯？
时申靠在桌子前，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前方的地板上，手撑着身后的桌面：“我要是这么做，我爸估计得从楼上跑下来打我。”
他伸长了腿将面前的椅子勾过来，顺势坐下，接着道：“我用了别的方式，稍微温和点。”
在这一瞬间，温瑞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以前那个狂傲不羁的以捉弄人为乐的小少年，她倏地笑了。
她把外卖取出来，将其中一份放在时申面前，又拿了双筷子递给他，两个人就坐在时申办公的桌子上吃饭。
“说完我的事了，你呢。”时申到饮水机前给她接了杯温水。
“我什么？”温瑞抬起头来，不解。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时申抬起眸来注视着她，一双黑亮的眼眸像两汪深潭，仿佛要将她的所思所想全都看透。
温瑞神态平静地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她手里握着筷子，没动：“没什么。”
时申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声音含笑：“没什么怎么一副别人欠你钱的表情。”
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温瑞微微一怔，鼻梁上似乎还有他指间温凉的触感，她脸颊微热，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她抿起唇瓣，小声道：“我没有。”
听着她轻声辩解，时申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也不再追问她了。
他吃完外卖，见温瑞还低着头闷闷地吃着饭盒里的菜，她吃饭的速度缓慢，像只慢吞吞的小乌龟，他觉得好笑，弯了弯唇，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拍了两下。
“你是在吃饭还是在数饭粒呢。”
听出他话里的潜意思是说她吃饭速度慢，温瑞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她吃完饭，时申把外卖盒收拾好拿去外面丢了，回来之后见温瑞无聊地坐在位置上，他走过来问她：“想不想打游戏？”
打游戏？
温瑞抬起头来，有点茫然：“打什么游戏？”
“打开给你看。”时申把办公用的其中两台电脑挪出来，温瑞坐在一旁，看着他操控着鼠标键盘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她问：“时申，你不用工作吗？”
时申没回头：“玩一会儿，不耽误。”
温瑞看着他一时兴起捣弄着界面，一句‘我其实不是很想玩’卡在嘴里，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温瑞在玩游戏这一块完全没有天赋，以前手游刚刚兴起的时候她还在读大学，那段时间风靡到整个寝室的人一到下课就捧着部手机在‘打打杀杀’，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放过，甚至那些从来不玩游戏的女生都入了迷，那阵子也就只有温瑞不为所动了，在别人玩游戏的时间里她都在看书写论文，每天都过着清清淡淡的很健康佛系的生活。
温瑞看到时申连接好电脑之后，点开了一款桌面游戏，那些花花绿绿的界面很快就跳出来。
时申帮她注册了一个账号，选好角色，就教她简单的基本操作，温瑞记了一下，结果在开始游戏，跟着时申上阵杀敌的时候，就被那些繁杂的界面搅得一头雾水，她被包围在厮杀的人群里，连自己在哪都看不清了，更别提操作。
第一轮战斗开始才一分钟，她就被人淘汰了。
时申没忍住，在旁边笑了，眼睛里满是笑意。
他别过脑袋，温瑞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心里一阵羞窘：“你别笑了。”
时申收起笑，回头看她一眼：“没事，我替你报仇。”
他说完，视线就专注于电脑屏幕上，温瑞看到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动作极为流畅，也看不清他按了哪些键，没多久，电脑上就显示了很大的一个‘win’。
这一轮胜利之后，温瑞看到好多人在留言区刷屏：“好厉害，大神！求带！”
“……”
温瑞看完评论区的内容，转过头想看他的反应，时申看着电脑，侧脸沉着，眼睛里映着屏幕的光，淡淡的，藏着几分散漫，他扫了眼留言区的内容，并没有放在心上。
“别发呆，开始了。”第一轮结束，马上又进入第二轮，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人一直盯着他，没有动静，时申好笑地提醒道。
温瑞集中精力：“哦。”
她这样一个人，玩游戏的时候也非常认真严谨，尽管她摸不清楚这游戏的套路。时申在第二轮开始时说了句：“跟在我身后，别乱跑。”然后温瑞就很认真的……跟在他身后了。
这一轮全程有时申罩着，温瑞总算顽强地撑到了游戏胜利。
这样一场游戏对温瑞这种菜鸟级别的人来说很耗费精力，这些繁杂的画面也让她眼花缭乱，这轮结束后，她就对时申说：“我不想玩了。”
时申推开键盘，伸手拿起一旁的水杯，转头看她，忽然问：“心情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