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影的老巢
南山某处。
“主人。”说话的正是带着面具的黑影。
“打探到他们的消息了吗?”一个半男半女的阴阳声从面具中发出,听得人头皮发麻。
“嗯,他们到洁玲峰了。”
“是吗?”黑影的手攥成了拳头,那手上满是皱纹,有着血红色的长指甲,“黄洁玲真是多管闲事。”。
“现在要采取行动吗?”
“不,不用急。”
“四个月后待天山雪莲开花,我重见天日之时就是他们的死期。我倒要看看他们34个人跟着黄洁玲学了四个月到底有什么长进。继续监视他们,随时向我汇报。”说罢,他拂袖而去。
“是,主人。”黑影答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训练时间
在密境中,我们开始了日以继夜的训练。
“有神兽的先到我这里来。”师傅对喧闹的我们吼到。这一声吼,拿神兽的同学突然安静下来,纷纷跟着她来到一间黑漆漆的小屋。
“来这里干吗?”何艾珈问。
“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李长泰浑身一抖。
“那天发给你们的白丸你们还带着吗?”师傅问。
“是。”大家异口同声。
“吞下去。”
大家想都没想得拿出药丸吞了下去。
“在这三个月内,大家都将经受痛苦与黑暗的磨砺。”她说完转身出门。
“啪”的一声门关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静心!”师傅在外喊道。
……
师傅将上一拨人安置好后回到洞中,把持剑的带到一间独立的屋子,这间屋子大概只有10平方米,墙上挂着一柄剑和名为七星龙渊剑的剑谱,师傅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间这样的小屋,自行练习,能否练成就要看你们自己的努力程度了。潇潇,这是你的剑房,其他人各自选择属于自己的剑房。”
“啊啊啊,十个时辰,就是二十小时,比我上学还累!”贝星辰抱怨道。
我们每人进了属于自己的剑房,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开始练习。师傅从剩下的人中带走了武器是弓箭的人。
“黎子瑄,你也跟我走。”师傅说完就开始往另一个房间里走。
“哦。”黎子瑄答道。
他们来到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里面摆着很多草人,这些草人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房间里还有一条两米来宽的小路。
“你们都站在这条小路上,这些草人是敌人,你们要用手中的武器将它们击倒。”师傅说。
“没有秘籍什么的吗?”周卓尔问。
“弓箭手只能靠自己的触觉,用心体会!”说罢她把门关上了。
她又回到我们集合的地方,将最后一批拿乐器和扇子的人,到了一条小溪边,小溪左侧是凤凰栖息的梧桐树,右侧是开满野花的草原。师傅从道袍里取出很厚的一摞乐谱。“你们要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将使用琴扇的技能练好。”说完手一拂,一个屏障出现,将大家与外界隔离开来。“要练好必须要心如止水。”说罢拂袖而去……
关神兽的黑屋子
在神兽修炼的黑屋子里,大家都在努力地静心。房子里的黑暗闷热让大家十分难受。
“好难受啊,谁有同感?”朱鹏说。
大家都努力地抵御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闷热潮湿的空气。
“肚子好痛啊!”雷恩雅惨叫一声。
“哇”的一声,莫雅茜吐了起来。
“莫莫,没事吧?”王可人一步一步摸着到了莫雅茜身旁,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血!”王可人大叫,“老妖婆害我们!”。
只听“哇”的一声,王可人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接下来,吃了灵兽内丹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吐血,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屋子。大家头痛欲裂,恨不得把脑袋砸碎,肚子里似乎有一股火在无情地灼烧他们的肺腑,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大家渐渐昏迷过去。
河岸边的琴声
在河岸边,一曲曲美妙的乐曲从古筝、琵琶和笛子中飞出。突然,一把琴走调了。
“对不起,我走调了,I'm so sorry。”王澳南说着翻翻乐谱。
“我说王澳南,你就不能好好跟我们合作一次吗?”韩玖容抱怨着调了调自己扇子里的暗针。
“吱——”一声尖锐的声音从笛子中飞出。
“干吗?金恬伊,你神经病啊?”赵佳芮扬起手就要打。
“嘻嘻,别嘛。”金恬伊把手挡在自己脸前。
“啊!”刘凤仪在他们说话时一直在练琴,结果用食指拨琴时不小心被琴弦割破了,一滴滴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没事吧?”余沁玟放下琴跑了过来。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这是什么?”余沁玟叫道,只见刘凤仪的血滴在她的绕梁琴上,琴上刻的花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是含苞待放的牡丹,在鲜血的浇灌下竟然开始绽放!
“哇,这琴上雕的花要用血来养!”余沁玟喊道。
“我试试。”优优也用琴弦在自己手上割了一个小口子,一滴滴鲜血滴在琵琶上的梅花里,梅花渐渐舒展开来。
“多滴几滴试试。”赵佳芮说。
“嗯。”优优说着继续往梅花“浇灌”鲜血,当那朵梅花盛开,雕刻的痕迹越来越浅,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优优那一摞练过的乐谱中,有一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到空中,只听一声平静利落的撕纸声,乐谱被撕碎了,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变成了青烟不见了。
“怎么办啊?”优优问道,声音有些小,眼睛里起了雾。
“你再试着弹弹,如果能背下,就赶紧自己写一张。”王澳南说道。
“好吧。”优优在拨动第一个音符之后,手指就流畅、优雅地在琵琶的弦上来回拨动,一首曲子下来,一个弹错的音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你将血滴在乐器上,弹过的曲谱就会被撕碎?”韩玖容说。
“好好好,就你聪明!”赵佳芮不耐烦地挥挥手,去调她的琴去了。
练剑的艰辛
我们每天反复地练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剑谱,每一天都过得平乏无味,但是某一天,这样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一个黑影闯入我们练剑的地方,当时已是深夜,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嘎吱,门被推开了,黑影走到我的床前,挽起夜行衣的袖子,左臂向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一股紫气从手臂沿肺经向指尖推去,由他的指尖飞出,那紫烟像长了眼睛似得,直飞向我的额头。看着最后一缕紫气钻进我的额头后,黑影又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五脏六腑像燃烧了一样,但是手脚却冷得像冰块,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棕色的瞳孔起了一层雾。我心里像猫抓着一样难受。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及腰的长发凌乱地飘散着,像鬼一样。我把七星龙渊剑取下来,夜色中的七星龙渊剑发出蓝盈盈的光。我冲到门外,在训练场上乱舞着,眼睛隔着一层雾,隐约看见练剑的所有人跟我一样,他们嘴唇乌紫。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思考的能力,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这股神秘力量摆布,毫无抵抗之力。整个训练场差不多被这群提线木偶全砸了。突然,脖子后面一阵刺痛,嘴里一股热流,浓烈的腥味充满了口腔,一摊黑血从我口中喷出,我一头扎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前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谁在我昏迷之前打了我?”我问刚进我修炼房的李仁泽。
“你醒了?恢复得很快嘛。”
“你是玩儿答非所问吗?”
“是师傅给你解了毒。唉……”
“哦,你叹气干吗?到底怎么了?”我有点不耐烦了。
“你在修炼房里读到过一本有关冼邪的故事吗?”李仁泽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没有。”
“上古凶兽被杀后的怨气汇聚在一起,控制了某些人的意志,这个人群变成了无恶不作的冼邪法师,南山的那个叛徒也是被冼邪收入了麾下……”
“你是说前天控制我们的是……”
“南山的叛徒。”李仁泽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师傅已经加强这里的戒备,你不用担心,安心休息吧,我去看看其他人。”
我仰面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唉,这样的修炼到底多久结束,我都快得精神分裂症了!”
受到胁迫
“这个弓好重啊。”李朋儒差点拿不起了。
“我怎么不觉得呢?”王仪敏举着她那泛着淡淡白光的弓。
“你们女生的当然轻咯,我们这些男生的可惨了。”付哲说着,像筷子一样的双臂拼命地举着弓。
“呼——”一阵风从草人的方向吹过来,他们乌黑的长发被吹起。草人动起来了,伴随着沙沙的声音它们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不知何时,每个稻草人的手中都紧握住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有问题哦。”一向嬉皮笑脸的周卓尔脸上显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整个气氛被她的这句话给绷紧了。
“举起你们的弓,试着去射那些草人。”黄掌门的声音雾气似的弥漫在房间里。嗖的一声,一支箭飞出,可箭飞到一半便掉了下去,连草人身上的一根草都没射中。这第一支箭是熊雄射出的,虽然草人没中箭,但它们好像被激怒了,一个劲儿地把人们往角落里逼。
“静心!静心!用你们的心去拉动弓弦。”黄掌门的声音变得尖锐。
“用心拉动弓弦?什么鬼?”李兴玮挠了挠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哦——我懂了。”李朋儒闭上眼,一点一点拉起弓,弓被拉满了。“嗖”,那一箭射穿了其中一个草人。
“学霸不愧是学霸!”廖张娅雯说道,“我也试试。”
她拉起弓,深呼了一口气,瞄准了草人。“哈,射中了!”
渐渐的整个房间的人都会熟练地射箭了。
准备就绪
“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好了!谨听您的安排。”黑影说道,抬起头来,黑斗篷下,是一张被金属面具遮得只剩一张嘴的脸,头的两侧有两缕乌黑的发丝被风吹起。
屋外站着大片黑压压的士兵,他们整齐地拿着长矛,腰间佩着长剑。
“很好,后天我们出发进攻洁玲峰!”坐在殿内最中间的宝座上的人用低沉着声音说道。苍老的手搭在扶手上,“好好休息,去吧。”黑影退出了房间。
宝座上的人嘴角微扬,苍老的脸上泛起一层层涟漪,“游戏开始了!哈哈哈哈……”
密境中,几个月过去了,我们修行期到了,终于能够从那封闭的空间里出来了。
师傅先把我们放了出来,“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太好了。”“也不知道拿弓的他们怎么样了。”贝星辰朝训练弓箭手的房间望去,他身着翠竹清绿袍,袍子在微风中飘扬起来。
“弓箭手?哦——贝星辰,你也是够了。”说罢我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穿着碧海翠蓝裙,在微风中如同淡蓝的莲花。
大家都会意地笑起来。
“走吧,我们去找弓箭手。”师傅说着走向弓箭练习房,“嘎吱”门开了。
“谁?”李朋儒拉开了弓,用箭头对着开门的陈柯蒙。
“唷,阿儒儒,几个月没见,脾气变坏咯。”陈柯蒙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啊。”
“修行期已到,你们可以出来了。”师傅淡淡地说。
“太好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一出来,黎子瑄甩了个响鞭,“啪”。贝星辰转过身一怔,赶紧把头转了回去,不去看黎子瑄,可耳朵却是红红的。黎子瑄穿着朱纱璃珑裙,上衣的袖子并不像我们那样宽松,四个月的训练使她眉宇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之气,乌黑齐腰的长发披在身后。
梧桐树下的优优穿着淡粉雾罗裙,三千青丝随着微风飘扬,眸子平静如水,纤细的手指拨着琴弦,罗鲲和穆成林看呆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一把檀木雕饰精致的镂空扇子在他俩的眼前晃过。韩玖容身着海洋蓝的长袍,正悠闲地轻摇飞花雕兰扇,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絮空丝缎裙如同一片片海浪,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顽皮。
刘凤仪朝罗鲲和穆成林一拨琴弦……
“唔,唔,唔……”罗鲲和穆成林的嘴被刘凤仪封住,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让你们嘴贱。”刘凤仪的紫烟岚璃裙飞扬着。
“唔,唔……”罗鲲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罗鲲,你好逗啊!”余沁玟笑道。
“最后,再给你们一个惊喜。”师傅说着,打开了关神兽的屋子。
一只通体雪白、毛发晶莹的九尾狐走出来。
“啊!救命啊!有鬼啊!有鬼啊!”我使劲叫着。
“冷静!我是王可人!”九尾狐冲我喊着,然后变回了人形。她身着白玲茹花裙,可能是因为她是九尾狐,本就成熟的脸上更显精明和狡黠。
“妖妖姐姐,妖妖姐姐!”两只鸟,一只颜色艳丽得像被金色太阳渲染了一样,另一只青翠欲滴,朝我飞来,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她们变成了人,是黄思睿和何艾珈。黄思睿身着红阳玄雨裙,何艾珈身着清漓珍丝裙。
“你们好爽啊,还能变成鸟。”我说。
“睡仙!”我拍了拍黄思睿。
“干吗?”黄思睿说。
“你是什么鸟啊?”
“额……那个……我是什么鸟来着?”她转过头询问何艾珈。
“睡仙儿啊,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摸摸额头,跟一个睡神交谈实在太难了。
进攻洁玲峰
就在修行期结束后的第三天,师傅正在密室中向我们传授心法。一个弟子冲进密室,他满身是血,背上中了一箭,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得出来他说话是十分困难的:“师父,他们,他……们……”说着吐了一口鲜红的血液,“攻上来了!”。说完,就倒在了血泊里。邹凌霄胆子大,他将手放在那名弟子的鼻子前面,过了一会儿对我们说:“他……死了。”
“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师傅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师父。”刘岷轩问。
“攻上南山的军队叫冼邪,千百年来与南山为敌,可每次都铩羽而归,直到那个叛徒……他出卖了南山,出卖了我……”突然,外面响起了喊杀声,我们冲了出去,外面站着十几列穿黑色盔甲的士兵,他们的身后是被灼烧着的梧桐树,火舌舔舐着天空,凤凰的哀嚎响彻云霄。那个黑影坐在马上,对师傅喊道:“黄掌门,归顺我们吧,南山早晚都是我们的。”
“不可能,师傅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莫雅茜身上的桃花丝缀裙被火焰映照得如鲜活的一般。
“哼,是吗?整个南山所有人都归顺我们了,我劝你们还是老实点儿。上!”黑影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火星,那种太过强烈而疯狂的神情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南山……石长老他们也……我心中不禁一颤……
他一声令下,黑衣士兵一拥而上,我们拿着剑、弓、琴,神兽也变形。我的冷汗渗在剑柄上,盈盈的蓝色剑光似乎渴望着战斗。身旁的金恬伊紧握荷花笛,周卓尔拉开弓。大家蓄势待发,韩玖容将扇子打开,朝敌人一摇,扇子里如同绣花针一般的毒针飞出,扎进敌人的脖子,敌人当场毙命。韩玖容理了理扇子,身上的碧空丝缎裙像裂帛一般,“呼”的被风吹起。我手持七星龙渊剑驾风飞起,碧海翠蓝裙飘扬起来。我将剑抛向空中,“佛祖保佑啊!上帝保佑!真主保佑!湿婆神保佑!这招不能失败啊!我还没买保险呢!”我想着想着,嘴里默念咒语,天空中的剑缓缓落在我面前,我交叠双手,感到一股热气在胸腔中澎湃,一个云手,一只蓝色的发光的小龙出现,我将剑朝前一送,那条龙进入七星龙渊剑,顷刻间我的剑变成了一条半丈长的龙,我手持剑诀,朝士兵一指,那龙俯冲下去,士兵瞬间化为齑粉。黄思睿向上一纵变成了朱雀,从我身下飞过,王仪敏半跪在朱雀背上,月光般纯洁的弓射出一支支箭。黄思睿扬起脑袋,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这叫声如同次声波般直扑敌人,许多敌人还来不及吱一声就命丧黄泉,黄思睿双翅轻扇,喙端聚集着一个火球,她双翅向下一振,长啸一声,火球直直冲向敌军,一声声的惨叫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不错嘛,黄思睿,这么狠。”我笑道。
另一边优优和刘凤仪不慌不忙地弹奏《雨落星文曲》。“叮……”优优拨了一下琴弦,粉色夹杂着白色的光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敌人,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一抹粉色的光击中,血滴四溅,五脏破裂。
眼看在我们就要将敌人全部剿灭时,师傅却对我们喊道:“你们快跑!冼邪的军队远不止这些,你们根本不是冼邪的对手,快跑!”一转头,发现师傅身上血迹斑斑,受了重伤。
“那您怎么办?”雷恩雅喊道,她从白泽变回了人形,白锦禧裂裙上染了点点血迹。
“你们别管我,快走!”说罢,用尽所有力气将我们打落在瀑布的潭水之中。
“师傅,师傅……”我竭尽全力地叫道。潭水中巨大的漩涡将我们卷入山底的暗河中,水一口一口倒灌进我嘴里,肺火辣辣的疼,鼻子酸酸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我依稀能看见师傅被两个黑衣士兵押着,师傅的话在我耳边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