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爆炸
附近的输气管道爆炸后,可怕的爆炸惊醒了居民,人们奔走逃命。
新泽西州艾迪逊市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天然气管道铺设在哪里。而且,他们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事儿呢?天然气管道不会发出声响,也根本看不见。管道铺设在7英尺深的地下。33年来,它们安静地工作着,从未出现过偏差。这些管道把天然气从德克萨斯输送到美国东北部,是一千万户家庭的燃气来源,它就像是一个好邻居——宁静安详,乐于助人。
但是,1994年3月23日,这管道以一种糟糕的方式让世人知道了它的存在。那天深夜11时58分,管道突然发生爆炸。爆炸点位于达拉谟森林公寓附近,那里居民超过1500人。爆炸声震耳欲聋。地面被炸出一个120英尺宽、60英尺深的大坑。巨大的火舌伸向空中,长达400英尺。天空被映照成亮桔红色。在30英里外的纽约城里都能看到这里的熊熊火焰。
艾迪逊市的人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是突降雷暴雨?是刮龙卷风?还是火箭来袭?芭芭拉·巴隆说:“我还以为世界末日到了呢!”
这种感觉并非她独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吉姆·克拉涅克说:“我的第一感觉是原子弹爆炸了,大家都死了。”特雷斯·里德给住在附近皮斯卡塔维镇的父亲打电话,告诉父亲有颗原子弹掉落下来。
爆炸惊醒了这一地区的所有人。人们跳下床来,拔腿逃命。很多人带着宠物,腋下夹着孩子;有些人惊慌失措,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上;有些人抓过外衣,套上毛衫,以此抵御深夜的风寒。事实证明,他们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烈焰温度高达灼人的1000华氏度。一些人拿着手电筒,但拿这些东西也毫无意义,橙色的火光比正午的太阳还要亮。
达拉谟森林的居民们惊吓过度。吉姆·克拉涅克说:“无法用言语形容事情有多么可怕,人们穿着内衣跑了出来,就像野兽在逃命一样。真是一场噩梦!”
人们四散奔逃。有些人跑向他们的汽车,没想到被车门把手烫着了;有些人跑向森林;另一些人冲向附近的铁路。跑得快的人把跑得慢的人推到路边,很多人踩到摔倒的人身上。马琳·施坦博格称其为“集体狂乱”。她和其他人一样奔跑。她说道:“我们不知道要跑向哪里,但我们仍然坚持奔跑。”
芭芭拉·威廉姆斯根本不在意自己跑向何方。她说:“没有人指给我方向,我能做的就是尽快逃离那个地方。跟你说吧,我奔跑着,就好像时间没有下一刻。”
爆炸声把乔伊·安诺娃从床上惊醒。转瞬间,强光使她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安诺娃缩作一团。她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死了,进了天堂。然后,她打开房门。“热度跟烤炉似的……那就像灾难片一样。”她和家人跑向森林。
公寓附近的火势开始蔓延。强热使汽车轮胎熔化,火焰使车窗爆裂,汽车喷漆被烧焦。火势蔓延到操场上,秋千全被烧坏了。万幸的是,一个20英尺高的土堆把公寓建筑和大火隔离开来。土堆减缓了火势的蔓延,人们由此得到了10分钟的撤离时间。正是这10分钟救了许多人的命。
大火蔓延到公寓群,有8栋建筑被烧塌,另有6栋被烧坏。红十字会成员托妮·斯塔赫说现场就像经历了一场地震。她说到:“人们原来什么都有,但现在,所有东西都毁于一旦了。”
消防队员及时控制住了火势。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惊恐到了极点。大火烧掉了128栋公寓建筑,里面会有多少死者呢?艾迪逊市市长预计死亡人数会很高。确切数字报上来时,市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有一人丧生。死者是一位32岁的妇人,死因是突发心脏病。很多幸存者有的被烧伤,有的受了外伤。除那位妇人外,无人送命。难以置信,大火本身并没有导致任何人死亡。市长称这是“奇迹中的奇迹”。
但是人们的恐惧感并没有随着大火被扑灭而消失。丹妮尔·罗德说:“我尽量不去想它。”但这一点却很难做到,爆炸留在她的记忆深处。4岁大的米歇尔·瓦纳也忘不掉这次爆炸。接下来的一些晚上,她无法睡着。当妈妈把她放到床上时,这个小女孩哭喊道:“妈妈,轰隆隆的声音什么时候来?我不想上床睡觉,轰隆隆的声音要来了。”
米歇尔8岁大的哥哥,帕里斯,也同样害怕。他说:“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去别的什么地方。他们说管道上有个大洞。可就算他们修好了,别的地方也会有大洞的。”达拉谟森林的很多居民都和他有同感。
可是把天然气管道移开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管道有众多分支,总长大约两万六千英里。很多人都生活在这里或与其类似的管道附近。人们只能更加小心翼翼。政府官员们认为艾迪逊市的管道泄漏是由挖掘工作引起的。有人把管道附近的地方当作废物堆放处。官员们在那里发现掩埋着的圆桶,总容积有55加仑。一辆被压碎的小汽车就横在管道上方。他们在那个地方还发现汽车轮胎和铁棍。在掩埋这些废物的过程中,一定有人挖掘到地底深处。这样就会损伤天然气管道并且导致其泄漏。
法律对这种随意挖掘明文禁止:一个人不能随便决定在某处地面进行挖掘活动。因为可能所有的管道和缆线都铺设在地下,个人单独进行地面挖掘时就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东西。有专门的地下管线走向图。但很显然,艾迪逊市的某个人并没有仔细查看它们,由此导致最终一人惊吓而死,并且,这起事故在其他人的心灵里留下了永恒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