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偏执男配重生记(4)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桃若反复的品着这首诗,觉得这简直就是为自家小姐量身写就的。她站在浴池外面等着,依稀看得到小姐曼妙的身姿。
傅眠拿着绯色纱裙,只裹着一层松散的中衣,缓缓的踏进了浴池里。雾气昏暗了光线,还隔着一扇屏风,外面的人只听得见很轻的水流声。
古代没有吹风机,等到桃若给她绞干了头发,她已经昏昏欲睡了。明明下午才睡了一觉,她却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
一刻钟后,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睡着了。桃若和花菱倒在地上,傅眠靠在床边,长发刚好挡住了素白的小衣。
苏沉换了身玄色的衣服,从架子床后面绕到前面,将她轻轻抱起,放在床上,神色认真的看着她。
肥波在床尾的窝里看着苏沉瑟瑟发抖:…这他/妈可真是一个变…态啊,不给人盖被子就算了,那眼睛里的两簇幽火都快烧起来了。就跟在欣赏艺术品一样!
半晌后,苏沉伸出手来,顺着她的头发,摸到她的眉眼,指腹不停的在她脸上摩挲着,似乎想要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他的动作极为缓慢,指尖逐渐滑过脖颈,手臂,直到触碰到她小巧的脚。
很凉。
苏沉皱了皱眉,然后解开了身上的袍子,将傅眠的脚小心翼翼的搂进怀里,裹在他的衣服里。
肥波瞪大眼:…真的是变…态!床上两床被子他看不见,非要脱件那么薄的衣服取暖!
傅眠昏迷着,被他抱进怀里,脑袋就无意识的靠在他臂弯里,仅剩的一层衣服有些敞开,和苏沉的里衣贴在了一起。
苏沉的呼吸越来越急切,眼尾又开始泛红,手掌迟疑着,还是按着怀里人的脊背,将她往怀里重重一压。
就这么抱着解了渴,苏沉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放开她,小心翼翼的放她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冷着脸把地上的桃若和花菱扔在了脚榻上,从后面翻身出去了。
青阮和小厮安子正着急的守在房间门口。安子伸长了脖子瞧着外面,看不见人后又哭丧着脸转头看青阮,
“青阮姐姐,世子怎么还不回来啊?这么晚了…”
“回来了回来了!”青阮看着从院墙上一跃而下的修长身影,拍了拍安子。
苏沉步伐大,走得有些急,几步就从院子外进了房间,然后直接关了门。
“不用守着。”
安子脚步一顿,脑袋转了转,小声问,“青阮姐姐,世子他…声音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青阮摇头,“让世子听见了,你又要被罚了。”
安子赶忙捂住嘴,和青阮一起离开了。
泡在水里,苏沉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只要一想到,失而复得的人刚刚就在他怀里,他就忍不住乱想。
……
傅眠和两个婢女第二天完全没有察觉到昨晚的不正常,仍旧欢欢喜喜的。
因为今天傅眠要去她外祖家,也就是镇南将军府上小住。
如今的镇南将军是傅眠她娘盛温情的大哥盛远峥,盛远峥育有两子一女,长子盛硕和女儿盛诗是嫡出,次子盛炔是庶出。
这次就是盛诗邀请她去小住两天,刚好可以同傅均一起待着。
傅眠和他们几个的关系都比较好,一过去就被盛诗拉去了后花园,和她的姐妹小团体见面。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围成一个圈,中间那个穿着素白长裙,戴着明月耳铛,梳起来的一半长发中插了支白玉簪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左丞相之女,谢淳了。
此时的谢淳还是蒋倜的未婚妻,还不知道后面蒋倜会和傅眠相爱,所以她们两人目前还只是…单纯的家庭敌对而已。
谢淳爹是左丞相,傅眠爹是右丞相。有脑子恐怕都不会让这两人碰上,可惜她表妹盛诗同学,怕不是个没脑子的。
谢淳看见她来,脸色就沉了一半。但是碍于面子工作,还是要站起来互相福礼打个招呼。
“原来是傅小姐,好久不见。”
傅眠不尴不尬的受了这个礼,然后啥也没说,坐下了。
虽然谢淳不知道她们以后会是不死不休的情敌关系,可是她知道啊!蒋倜还没出场,这要是一出场,那就是为了退婚约各种努力,各种得罪谢淳,既然都决定要吸收气运争取稳稳当当的当个女主了,那肯定要端正态度啊。
【什么态度?】
傅眠:【肯定是我是女主我怕谁,男主绝逼是我的的那种态度啊。】
肥波:【…………考虑那么多,不如先回房间带我一起出去?】
【怎么?】
肥波声音哆哆嗦嗦的:【笼子外面有只猫看上了我,盯着我不放了。】
傅眠精神一振,连带着应付谢淳的冷言冷语都有精神头了。
【可以啊肥波!这都跨种族作案了!放心,我一向开明,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同意的。】
【………】什么鬼东西。
话不投机半句多,傅眠和谢淳就说了几句问好的话,都是夹棍带棒的。盛诗许是也看出来她们之间的不对付了,提出去赏花。
傅眠脑子有毛病了才会答应和情敌一起去看花这种事,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谢淳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重重的冷哼了声。
这下更尴尬了,一群人不知道该捧着谢淳,还是当着盛诗的面骂傅眠了。盛诗自己终于有了种后悔的感觉。
傅眠怕去晚了肥波真的就被猫给叼了,急急忙忙的往安排好的房间赶。结果走的太急,在回廊拐弯的地方和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那人身体坚硬的,她被撞了一下,疼得眼泪花儿立马就出来了。
“怎么了?没事吧?”
苏沉没想到她会这么急,直接就撞进他怀里了。
傅眠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下来了……都是重力势能的错,她根本不想哭的。
苏沉一看她都哭了,整个人仿佛被敲晕在了原地,急得手足无措,最后下意识上手,指腹擦掉她的眼泪,放轻了声音说,
“别哭了,我的错。”
他极有耐心的弯着腰,一点一点的擦掉她的泪珠,然后温声问:“哪里疼?”
傅眠这才从对方的美色中缓过神来,脸色爆红的塌着肩膀弓着腰,手横在心口前抓着衣服。
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很有礼貌的说出她那儿疼这种事情,并且对方不会觉得她是来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