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缓缓在房中修炼了一天，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对于这种安静，缓缓十分满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在房中关了一天，觉得有些闷了，起身准备出门透透气。
趴在桌上的胖橘猫一见，立马通知月泽:“殿下，小缓缓要出门了！”
月泽正与苁蓉在庭院中对弈，一得到胖橘猫的传讯，月泽心念一动，便对对面的苁蓉说道:“你走。”
苁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马上消失！”月泽吩咐。
苁蓉只能顶着大大的疑问，瞬间闪身离开。
缓缓走出门，一眼就看到月泽一个人站在庭院中，对着桌上的一盘残局，缓慢地踱着步。缓缓怔了怔，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忍不住走过去问道:“殿下是在一个人下棋吗？”
月泽像是这会儿才发现缓缓过来了:“是啊。我这里人少，苁蓉又不懂下棋，就只能自己跟自己下了。”
苁蓉因为不明究竟为什么突然叫她消失，所以潜伏在暗处偷看。这会儿闻言不由“嘁”了一声，她不懂下棋，那刚才跟他一起下棋的，是鬼啊？！
勾搭媳妇就勾搭好了，贬低她干什么？！臭不要脸！
“自己跟自己怎么下？”缓缓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下一步准备怎么下，后续的棋路是怎么安排的，不都知道么？”
月泽说道:“当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缓缓哂然失笑:“这如何能当做不知道？”
月泽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难得糊涂嘛！”
“我陪殿下下一盘吧。”缓缓说道。反正她也正需要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免得又胡思乱想。
月泽欣喜地说道:“荣幸之至。”
这一日，是太子星华到风家下聘之日。由白虎队护送，十八只金翼鹤拉着十八辆车的聘礼，浩浩荡荡地从空路抵达云城。
拜会家长，与女方家人、亲戚见面……一串流程下来，始终没有看到缓缓的身影。星华寻了个机会问徐徐:“缓缓呢？”
徐徐说道:“姐姐昨日去了鸿福宫，就一直没回来。据说，宁王殿下身体不适。”
星华一听，脸色就十分不好看。这么说，昨天赐婚圣旨一下，她就跑去鸿福宫找月泽了？！还彻夜未归！月泽身体不适，他这边会没有风声？！都是幌子罢了！
下聘的流程一结束，星华都没有多坐，立马赶去了鸿福宫。
缓缓从小接受的就是大家闺秀的教育，修炼之外，琴棋书画，也一样都没有落下。棋艺也还算可以，只是她如今心事太重，终究难以静心。一不留神，就落错子了。
缓缓“呃”了一声，月泽就发现了，笑道:“你收回去重下吧。”
缓缓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落子无悔大丈夫。”
月泽笑了起来:“你又不是大丈夫，姑娘家有反悔的特权。”
缓缓笑了笑:“那我拿回来了？”
“嗯。”月泽笑着点点头。
“缓缓！”
星华一进鸿福宫，就看到缓缓与月泽在院中对弈，而且有说有笑。当即妒火中烧，快步飞身过去，责骂道:“圣旨才刚下，你们都还没成婚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住进鸿福宫了？！你还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吗？”
见缓缓的脸色一白，月泽便连忙起身，挡到缓缓身前，将她从星华的视线中隔离出去。
“星华，缓缓现在是你的长嫂，你如此与她说话，过分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舒缓，说的内容却直指星华内心的痛处。
星华的脸色当即就非常难看:“皇兄，君子不夺人所爱，皇兄明知道缓缓与我真心相爱，却横插一脚，才是真正的过分！”
“我知道缓缓爱的是你。但是，她爱你，就一定要嫁给你吗，哪怕放弃自己所有的原则？”
星华冷声说道:“若不是皇兄的关系，我和缓缓早就成亲了！”
“是，没有我，缓缓早就已经是你的太子妃了。那么，现在，徐徐被查出金凤之体，你会拱手让人吗？”相对于星华的疾言厉色，月泽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
“你口口声声说爱缓缓，却到现在都还不知她的逆鳞在哪里。她爱你，所以她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享你。尤其，那个人还是她唯一的妹妹。若是现在，我说，我愿意与你一起抗旨，用缓缓跟你换徐徐，你愿意换吗？”
星华被问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星华，你从小就是太子，或许已经习惯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尽归于你。但是，人心不是。世事向来都是有得必有失，要什么，舍弃什么，自己权衡好就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要太贪心了。”
月泽徐声说完，看着星华，认真地说道:“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愿意换吗？”
星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位残废半生的兄长口才竟然如此之好，说得他，完全无言以对，他只能转而去唤“缓缓”。
缓缓从刚才开始，就被月泽挡在身后，一直默不吭声。这会儿，听得星华又不死心地唤她，不由有些心烦意乱。倏地站出身来，迎上星华的目光，问道:“换还是不换，你说？”
“缓缓，你明知道我的难处……”
缓缓苦笑一声，笑自己竟然事到如今还存有幻想。“既然不愿意换，太子殿下就请回吧。今后，都不要再来了。”
说完，她就缩回了月泽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把人撵走。
月泽会意，对星华说道:“落子无悔大丈夫。太子殿下，请回吧。”
“缓缓，无论如何，我心中所爱，始终是你。我不会放弃的。”说完，神色复杂地盯着月泽看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
目送星华的身影离开鸿福宫之后，月泽回过身，见缓缓的眼睛又红了，眼角又挂上了泪珠儿。忍不住抬手帮她将眼角的泪珠拭了去，当缓缓的目光转过来，便柔声劝道:“不要伤心，你还有我。”说完，又像是怕缓缓会误会一样，补充了一句。“我虽然不济，但帮你挡掉这些麻烦，还是勉强可以的。”
缓缓朝他淡淡一笑:“殿下的口才甚是厉害。”
月泽看着她，忽而问道:“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