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零露漙兮

家属这样的行为让纪言旭有些无可奈何，他能理解家属的心情，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想到里面的那个小女孩因为这样的本来可以避免的原因，随时都可能丧命，饶是好脾气的纪言旭也有些恼了。

他打算和护士说，钱他来交，可刚刚去通知的护士走了过来，说：“纪医生，手术费已经交齐，可以开始手术了。”

“谁交的？”纪言旭了解郝好家庭情况，他深知对他们来说，手术费过于昂贵，就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交齐。

护士刚来的，所以没见过郁暖：“啊，是门口的一个女生，看年纪，应该是病人的姐姐吧。”她原本以为只是陌生人帮忙而已，可后来想想，又不是人人都像纪言旭那么好心，所以是姐姐更合理。

真对她无可奈何。

纪言旭心中已了然：“开始手术。”

二次手术，时间更长，难度更大，不过半小时，纪言旭已冒出丝丝细汗。

护士拿毛巾给他擦汗，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此刻的危机。

又一次和死神的较量。

气氛安静的吓人，每个参与手术的医生，护士都屏息凝神，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输了这场战争。

手术室外的走廊比里面还静，只是偶尔听到郝好妈妈的哭泣声。

郁暖已经麻木，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相信纪言旭，她信他。

“嘀嗒”

“嘀嗒”

“嘀嗒”

……

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夹杂着“嘀嗒”的雨声，郁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是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那一刻，郁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居然在这个时候看到程白的身影，仔细盯着那个方向一会，发现不是看错。

郁暖：“程白？”

程白看到郁暖，犹豫了一下，叫浩子先过去，自己跑了过来。

“嗯？”程白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标牌：“你怎么在这，没和夏沫在一起？”

“熟人在手术。”她隐隐约约觉得程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程白看了眼时间，匆匆忙忙的说：“哦，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急。

“程白！”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事程白都在自己身边，她叫住她是下意识，可，现在她再这么做，对任何人都不公平。

程白转头，有些不解：“嗯？”

郁暖怕程白担心，于是装作没事状，展露了一丝勉强的笑容：“没什么，就是代我向你组员问好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了七八分，程白安慰的拍了拍郁暖的肩膀：“行，那先走了。”

郁暖点头。

说着程白就向刚刚的方向跑去。

而郁暖觉得，无论现在有多难受，自己也不应该再依赖程白。

程白离开，手术室的灯也暗了下来。

纪言旭最先走了出来，因为手术时间有些长，他脸色有些白了。

郝好妈妈抓住了纪言旭的衣袖：“我女儿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纪言旭缓缓抬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