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分裂
路易斯在学院呆上了一段安定的日子，并顺利的迈进了高阶学徒之列，但在晋升的半年之后，不管再服用任何药剂，魔力都变得难以增长了起来。
此时距离晋升巫师的程度还差很远，不应该遇到太大的瓶颈才对，可每当冥想之时，他都会思维紊乱，心浮气躁，难以专注下来。
他知道这一方面是秘术与自己资质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出现在自己的精神上面。
他在自己面对镜子的时候，总会看到自己在对自己诡异的笑，偶尔有时他醒来，会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韦尔斯特的床上（那小子外出游历了），甚至有几次在半夜时分，发现自己正面目狰狞，手握魔杖的站在外面的公共宿舍中间，而周围的人正死死的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偷偷望着自己瑟瑟发抖。
直到有一次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在浴室的落地镜前，而沃尔普则摊到在门口，浑身发抖时，路易斯才终于重视起了自己的病情。
“‘醒醒，醒醒，是我与你签订的契约，成为巫师的也应该是我，我才是主人...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做了，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们一起杀死他！！！'您当时大概就是这么说的...”沃尔普半天也没有爬起来，他脸色发青，已经尿了一地。
看来自己并不只是会在房间外面巡逻...
“老板，我担心您会出事，所以一直悄悄的跟随在您的后面。没想到，没想到...”
“你做的很好，沃尔普。不过，这件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也不想永远记得这段恐怕的经历，不是吗？”
在沃尔普的配合之下，路易斯对他施展了遗忘咒，忘掉了这段经历。
自己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早就怀疑，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还有另外一个蠢货残留着的灵魂。但现在看来，可能还不止他一人...
他此前虽然在有压力时，的确发生过这种状况——诞生副人格。但自从自己成功的治愈了自己，并彻底清醒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被成功治愈了，他们都不见了。
而且现在的状况，显然与以前有些不同。
这个副人格，让他感觉非常的特别，让他想起了那本日记...
并且，那个副人格的某些行为，也与《恶魔学识》中所描述的那只邪魔附身的前兆十分的相似...
路易斯很想问问阿萨利尔，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可那个恶魔从路易斯遭遇祸葬之蛹那天晚上开始，便再也没了消息，就如同他的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哪怕是自己用罪恶结晶去诱惑，去呼喊祂的真名，也不给予任何应答。
但路易斯还是有一种直觉，那个恶魔并没有真正的离开。尤其是当他摆弄祂借给自己的那个小袋子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袋子里面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恶念。
他对这种曾经折磨过自己的恶念极为敏感，哪怕那股恶念淡薄得就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他也能十分的确定。
尤其是，那些被他刻意磨下来的罪恶结晶粉末，总会少上一些...
他不知道恶魔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为何会这样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并用那个袋子，将恶魔自己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离。但无论如何，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看来是指不上了。
在思考良久过后，路易斯最终也没有敢去向克里斯汀和那些教授进行咨询，而是联系上了那个他最信任的人。
相比于黑海学院中的其他人，韦尔斯特的确要让他更信任一点...
“不必担心，路易斯。”在通讯仪器对面，韦尔斯特的传来的话有些杂音：“这种状况，很多教授都有过。我建议你去图书馆翻找一下‘灵魂贤者利安德’所写的那几本书，那些东西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在通讯仪之前，路易斯隐晦的对他咨询了一些问题，虽然一下关键的节点他没有说，但韦尔斯特的建议，还是对他产生了帮助。
利安德在黑海极为知名，曾经是伊莱恩的追随者。
与伊莱恩不同，这位知名的黑巫师，性格极其残忍邪恶，在背叛伊莱恩之后，所作所为更是罄竹难书。
他曾死在伊莱恩手中多次，最后这个连伊莱恩都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彻底杀死的家伙，被他送进了六棱魔狱之中。
在他一生之中，在有关灵魂方面的研究里，留下了极高的学术成就，其中最为知名的便是有关于某个‘永生’的灵魂秘术，而这个秘术也被收藏在了禁忌图书馆之中。
在他所著的那几本书中，路易斯找到了解决自己困扰的方法。
‘灵魂沉睡’，利安德最擅长的一个魔法。它被誉为灵魂手术的麻醉剂，曾经利安德用这个魔法多次的治愈了那些被邪魔纠缠的人，但现在这个魔法已经开始被渐渐的用在了某些邪恶的灵魂实验上。
因为这个魔法所起到了那些正面效果，使得它一直没能封禁在禁忌图书馆之中，但为了能够进入图书馆的顶楼，路易斯还是花费了不少的代价。
‘...意外总会有，重新苏醒的，未必会是‘你’，但如果患者还没有出现我所提到过的那些症状，这种意外便一般不会发生。在我所做的实验之中，那些被我强行撕开的那部分灵魂，大多会永久沉睡下去，不过最完美的解决方案还是将灵魂彻底切开，分离到其他的容器里...’
有幸的是，在那场邪恶的仪式之后，路易斯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并没有比他先醒来，而自己的梦游症状，也没有再出现过。
在此之后，路易斯在冥想之中再也没有出现过问题，瓶颈也大大减轻了许多。可他却再也没有心思一心提升自己的境界了。
他总能回想起某个祈愿——在自己雀占鸠巢之前，因为想要成为巫师，所产生的那份强烈祈愿。
有时还会想起克劳利与祸葬之蛹。
还有，阿萨利尔为何会将自己藏起来...
也许，在那个恶魔寄生在自己的身体里之前，他的灵魂深处已经有了一颗种子，并且，自己还答应过了它某件事...
他不再服用任何药剂提升自己的魔力，只在必要是偶尔进行冥想。
将自己全部的精力花费在了心灵之火与衍神秘术上。
心灵之火能够有效的提升意志力，而教廷的教士也往往都是邪魔最难侵犯的人。并且利安德也提到过，意志力坚定的人，在割裂灵魂时，会顺利很多。
衍神秘术无疑会增加自己的精神分裂状况，但他所担心的那部分灵魂，已经沉睡了，而将两者彻底分离开来，也正是自己未来的计划。
并且对于精神力精妙的掌控，也对自己之后计划进行的那场手术，会有极大的帮助。
可能是因为底子很厚的缘故，在锻炼这两种技艺之时，路易斯的进步神速。他有一种感觉，当他将这两样东西修炼到学徒期的极限时，自己的精神强度，可能会达到白色幽影与祸葬之蛹的程度。
某一天，当他一边玩弄自己的影子（拆解阴影操纵，练习衍神秘术），一边对着它使用夺心咒时，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就好像这两个法术合二为一，即将形成了一个新的法术来！
但当他再去尝试时，却再也无法找到那种感觉来了。
直到他‘献祭’了一枚欲望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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