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试
吴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剑提起，以剑尖指向前方。
看到了这边发生的情况后，四周操练的士兵纷纷停了下来。他们自觉地围成一个圈，形成了人力决斗场，性质颇高地围观着这场看起来不太对等的比试。
被围观的感觉让吴雍的头皮有些发麻，好不容易调整好的状态又变得有些不稳定。
“来吧，一般的对练有什么规则？”吴雍问道。
“以缴械对方的武器，或者扼住对方的要害为止。至于这次，我不会主动攻击，你只要打到我就算数。”艾纳尔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好了吗，小子？”
“准备好了。不过你不用穿盔甲吗？”
吴雍打量着艾纳尔，他全身除了一条粗麻裤衩以外，没有多余的衣物和护具——不愧是真实猛男。
“iyo~你觉得我需要吗，小子？”艾纳尔挑起了眉毛，语气中的戏谑不减半毫，“尽管过来。”
他以一个放松的姿态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摆出任何防御的架势来。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让吴雍有些不爽。
讲道理，一般在小说里，凡是这种“打到我就算你赢”的套路，都会经历主角挥剑→反派开挂瞬移→主角攻击落空同时露出惊讶脸.jpg→反派一套带走教做人的流程。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搞瞬移吧——虽然按照吴雍的设定，这个世界的人类在体能上确实更强一些，但过于违背常识和物理规律的事情还是不会发生的。
而且，他也说了，不会主动进攻。
——如果速度能够跟得上，在对方作出反应之前迅速近身，再用圆抡的轨迹尽可能覆盖较大的攻击范围，应该还是有办法打到对方的吧。
一通分析后，吴雍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沉下身子，将剑向后拉，与胳膊形成一条直线。
“艾纳尔，你那句‘iyo~’嘲讽性实在是太弱了，不如我教你一句更嘲讽的。”
“说来听听？”
“听好了……”吴雍压低身体的重心，以极大的力量蹬向地面，身体也顺势向前冲去。
身如离弦之箭。
他感受着加速度带来的愉悦感，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初中时代。虽然现在已经不怎么运动了，但当年毕竟也是学校短跑届的扛把子。
他与艾纳尔之间的这段距离似乎被刻意放大了，以至于缩短距离所花费的时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长。在即将进入攻击范围之时，对方却依旧一动不动，这让吴雍突然心生疑惑。
但疑惑并没有阻止吴雍挥出剑来，他奋力将剑向前抡去——那轨迹直指对方的左肩——同时吼出了他之前所说的更加嘲讽的台词：
“rua！！！！！！！！！！”
就在木剑即将击向艾纳尔的时候，对方突然向上猛抬小臂，结实的小臂肌群充当了盾牌。只不过它发挥的并非格挡的作用。
小臂的击打方向恰好与吴雍挥剑的方向垂直，从而避开了具有杀伤力的剑刃（虽然他手中的木剑并未开刃），直直地撞上了剑面。
击打缴械。
强有力的撞击将力道顺着剑身传导至吴雍的手腕，又由手腕传向整个胳膊。本能的反应使得剑脱手而飞，他蹲在地上，抓住自己的肩膀，痛苦地哀叫起来。
“艹艹艹艹！”吴雍发出了真实无比的喊疼声。
艾纳尔一把接过飞到空中的木剑，又以一个毫无破绽的连贯动作将其抵在了吴雍的脖子上。
吴雍想要抬起头来，却被他喝住了。
“别动！你已经死了。”
“啊，是艾纳尔，我死了。”吴雍用干硬的语气承认到，内心里满是不情愿。那一瞬间，他才明白过来对方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稍微一用力就该萎了。
——原来指的是艾纳尔用力……这样听来这句话更嘲讽了。
“你不是说不会主动攻击吗？”
“缴械算主动攻击吗？”艾纳尔露出了他的招牌戏谑笑容，随即又补上一句，“rua。”
他将剑从吴雍的脖子上移了开来，吴雍也默认这是放过自己的意思，默默地站起身来。
“你的动作漏洞百出，进攻的态势看似生猛，但也仅限于看似，对于老兵来说起不到丝毫的威慑力，反而会让自己暴露在大架势之下。”
艾纳尔将剑丢回给他，开始点评起来。
“挥剑也是，完全不计后果。你可能是觉得我不会攻击才会这样，但在战场上，只有武器的一招一式才是真的，永远不要掉以轻心。”
艾纳尔脸上的戏谑神情全无，反倒是被一种异样的严肃替代，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最后一个问题，你持剑的姿势不对，手腕不灵活。在被击打的时候完全不懂得用手腕卸力，如果刚才那一击是迎着你的攻击方向去的，恐怕你的骨头就该碎了。”
“总而言之，”艾纳尔将双手包在身前，“你还不到拿剑的时候，小子。”
吴雍突然有些气馁，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冲向艾纳尔的那段距离中，之所以会觉得比想象中要长，只是因为跑得不够快。
挥出剑的时候也是，有着一股明显的阻滞感。这硬木本就比寻常木头要重，实际操作起来就好像在水下挥舞手臂一样，力量与思考完全无法协调起来。
不安与难堪袭上了吴雍的心头，一开始的冲动和傲气就这样被新手村的教官击垮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中活下去了。
他能听到士兵们悄兮兮的议论声，其中夹杂着不少不加遮掩的嘲笑。
艾纳尔叉起腰，冲着周围的士兵大吼道：“行了！看热闹的都滚回去练习！你们以为自己比这小子强多少？”
士兵们听罢，乖乖地各回各位，只留吴雍一个人站在原地。
艾纳尔走到他的面前，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戏谑的神情。
“rua~小子，既然已经输了，知道现在该干些什么了吧？”
“行了你别rua了，我知道了。”吴雍刻意放大音量道。
“那就去呗。”艾纳尔稍稍偏了偏头，将脸朝向一旁的水桶，“我一早都给你接满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艾纳尔，虽然这家伙贱兮兮的，却无法让人觉得反感。
大概这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真实猛男吧。
吴雍走向水桶，活动了一下之前被缴械的右臂，虽然还是有些酸痛，但基本也已经恢复正常了。他隐隐觉得，艾纳尔还是在比试中放水了。
他看向水桶——满当当的一桶，水面就差触到水桶的边缘。
——这方面倒是一点都没有放水……
吴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将水桶一把提起，转身面向了冷风中的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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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的设定（会在本章发布半个小时后更新，请在“作品相关”分卷查看）：
将“法术体系”中的“水系”修正为“冰系”。（当时手滑了，抱歉，真的不是吃书_(: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