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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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许子闻的把戏

夜已经很深,我却没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目的地是城市最南面的一处角落。

我让出租车司机绕了三大圈才在那地方附近停下,就不信有人能在我有警觉的情况下还可以不让我嗅到蛛丝马迹。

看了看手机,已快十二点,这里的路灯相隔出奇的远,天空里又有很多云遮住了星星,整个街道没几个亮点,几乎一片漆黑。

我只能在这条跟西道路有得一拼的街上隔一段距离看看门牌号,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院落前停下。

里面没有灯光,夜幕只能映出院内建筑的轮廓,感觉应该和王大录住的地方差不多少。

我打开手机,用诺基亚8250那微弱的蓝光扫了扫,看得见的地方没有摄像头。

“杨平那家伙当初怎么不送我一部1200呢,好歹有手电功能。”我自言自语道,很久前出于好奇买过一部那种型号,结果短短两天还没弄明白所有功能就被偷了。

我一步步凑到院门前,小心翼翼伸手推了推,我此刻倒真希望左衣柔已经通知了许子闻,他可以识趣地来给老子开门。

门推不动,里面明显锁住,我又不能硬撞,想敲门,又觉得不妥。

“刚才怎么不问那女人要个手机号呢”我敲着自己的脑袋,很疼,下午挨的那一枪到现在都没百分百恢复。我发觉自己每次碰到左衣柔只会装酷,总要忘记点什么。

我尝试顺着墙走,这应该是个封闭的院子,我再次打开手机照,墙不算高,顶多三米,墙面还算平滑,墙顶也没有尖刺,是个很容易翻越的地方。

把手机塞进屁股兜里,我原地起跳,右手就钩住了墙顶,像那次事故中救人后一样,臂膀一用力,整个身体都被带起来,很轻松就翻了过去。

我轻轻落地,院子里真是黑暗一片,许子闻已经睡觉了?我开始有点怀疑左衣柔了。

我掏出诺基亚照地面,生怕地上有陷阱机关什么的,如果掉进布满尖刀的坑洞,虽然不会死但是会很痛。

可是地面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土,许子闻本事还没大到能像好莱坞电影里那样让自己的住处变成无坚不摧堡垒的程度。

我很快走过院子到了屋门前,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这下怎么办,总不能破窗而入吧?

敲门?我把手举起,可跟刚才在院门外一样,总感觉怪怪的,只好又放了下来。

难道左衣柔真没跟许子闻打过招呼,他自顾自地睡着了?这不太符合常理。

我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许子闻现在连杨平都不百分百信任,怎么可能相信我,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么放我进来?

根据我的经验,每次自己感觉过于顺利的时候,就会出事。

我轻手轻脚绕着屋子走,走了一整圈又回到原地,屋子方方正正不和别的房子相连,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

我屏住呼吸推了推门,出乎意料居然没锁,“嘎吱”一声开了!

这是个老式院子,屋子门口有不低的门槛,我小心跨过去来到屋内,打开手机想照一下,结果屏幕闪了一下就灭掉,我突然意识到没电了,即使诺基亚的电池很耐用,也经不住我长时间不充电。

这下我彻底成了瞎子,屋外好歹还有些许亮光,屋内是彻底黑的,我只好摸到墙靠住,静下心来,等着双眼完全适应黑暗。

等了好一会儿,眼前才开始能够分辨事物,我发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伸手摸过去,桌上竟然有一盒火柴。

我心想这是许子闻特意为我准备的么,于是抽出一根点燃,周围顿时亮了不少。

这房间看上去空空荡荡,我拿着火柴慢慢扫,扫到当中的时候,突然就发现有个白白像人影的东西!

可我还没看清,火柴就烫到了手,我本能一抖,火柴掉在地上灭掉,房间立刻又陷入黑暗。

我一步步走过去,白色的东西越来越近,我又燃起一根火柴,那竟是个面目狰狞吐着血红舌头的女鬼!

我吓了一跳,吓了一大跳!火柴又熄灭了。

现在那东西离我可能还不到两米,我不迷信,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左衣柔对我最后说的话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女鬼好像也没动,我的本能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肾上腺素激增,脖子后明显已经在流汗,犹豫了片刻,我点燃了第三根火柴。

女鬼当然是假的,脸和舌头都是画出来的,许子闻竟想用这个来吓住入侵者,我没想到这家伙是这样的幼稚。

把拿火柴的手放低,我就看到白色的布上甚至还用红笔写了四个大字:上当了吧

我无名火立刻升起,“这个混蛋!”我心里骂道,他和左衣柔是算计好了在耍我么?

我瞬间失去了控制,握紧五指,一拳就打了过去,“噗”的一声好像打破了白布后的什么东西,一团灰色粉末散了出来,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仿佛左衣柔对我在笑:叫你不要冲动的。

然后我就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仿佛飘向了另外一个世界,四周烟雾缭绕,也不知飘了多久,竟又慢悠悠落在那个平台上。

我好像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该死玩意儿的控制,只是这次远方没有声音响起,周围一片的静寂。

躺在平台上,我就如以往在梦中的一样努力想爬起来,但浑身一点力道都没有。我的视觉模糊,但大脑似乎变得越来越清醒,四周的烟雾中,开始出现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实验室里的仪器,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来回走动。

我努力想张嘴跟他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我一急,浑身绷紧想摆脱束缚,就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我的确躺在一个台子上,周围却没有烟雾,天花板上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照着。

我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被绑着,环顾四周,居然真的有各种各样的仪器,角落里还有个特大的铁箱,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背对着我正在忙些什么

“你是谁?”我问了出来。

然后这个人就转了过来,用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看着我:“老朋友,很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