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庶出姐姐逆袭记(六)
坐起来的贾赦，把已经清醒的张氏吓了一跳。看着自家老爷满脸眼泪，眼眶里的泪水还在不住地往下落。
贾赦这个模样，吓到了张氏。连忙问道：“老爷，可有何伤心事。让您如此伤心。”
“夫人，假如，我是说假如现在的母亲，不是我亲生母亲。我该怎么办？”贾赦面露悲色的说道。
“老爷，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张氏不解的问道。
接下来贾赦，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另外还有那个老婆子所说的，都尽数告诉了张氏。
听着贾赦的话语，张氏一阵唏嘘不已。也许贾赦怀疑的是正确的，从她嫁入贾府后，便一直受到贾母的苛待。她时常感觉到，贾母那冷冷的目光看着她和两个儿子。如果不是瑚儿命大，也许早就没有了。
“老爷，您怕不怕被外人知道这事?”张氏询问贾赦。她想让贾赦和自家父亲说一声，询问下他们的意见。而且如果要调查此事，最好是张府的人来进行。现在的贾府，几乎没有贾赦可以相信的人。
“夫人，你是说。告诉岳父大人？”贾赦猜测道，岳父大人倒是一定会帮助他的。张氏是岳父大人的唯一女儿，闺阁中便颇受宠爱。连几位舅兄，都排在其后。可见对其宠爱。
“是的，老爷。我想父亲大人应该会给出我们意见。另外，如果真要调查此事，贾府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能用。”张氏在旁边说道。
是啊，贾母在府内根深蒂固。之前祖母的人，都被她打发到庄子里去了。而且几十年过去了，也不一定忠心。现在只希望老岳父，能够给到他帮助。
翌日清晨，贾赦夫妇俩便辞别了贾母。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张府。
张老爷因前段时间，皇子夺嫡太过混乱，便闲赋在家。这一家四口上门，使得张老爷很是疑惑。命下人带着贾瑚贾琏二人，去了张家的书院，让他们跟着同龄人玩。而张老爷则带着他们夫妻俩，进了书房。
贾赦又是一阵难受，虽然张老爷一直看不上他，认为他胸无大志，难当重任。但是对他的关心是真诚的。贾赦并不傻，之前只是被孝道迷糊了双眼。仔细回想自己的一生，发现自己真是个糊涂虫。
三人坐定后，贾赦便把来意说了出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祥细得和岳父大人说了一遍。
张老爷听得目瞪口呆，他从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两天发生的一串事，他不相信都是偶然。必是知情人想给贾赦提个醒，想必没有恶意。
张老爷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许诺他，帮他查明这件事。很快张府的探子们便开始行动了，不多时便有了结果。当然，徒九歌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很快，贾赦夫妻俩又被叫到了张府的书房内。看着张老爷递给他们的信息，贾赦忍不住悲从心来。在张老爷面前痛不泣声，张氏看着这样的丈夫，也开始翻看，这份资料，张氏被惊得目瞪口呆。
时间是三十年前，史侯府史太太得了急症。于是，已经出嫁的两个女儿都回去侍疾。史太太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当时的荣国公贾代善，而另一个嫁到了山东王家，短短一年后，夫君便离世了，王史氏便成了寡妇。
这次两人一起侍疾，妹妹便嫉妒上了姐姐。相同的容貌，为什么姐姐贵为国公夫人，而自己只是个寡妇。于是她便有心算无心，害死了同室的姐姐，伪装成姐姐回了荣国府。而姐姐的尸身，也被运到了她的夫家。
回到贾家的贾史氏，便是妹妹。经过两年的努力，把熟悉自己的丫鬟，借着孝道全部打发出去。这其中就包括梅香。后来她连续生下贾政，贾敏，又不甘心贾老太君把控家中事务，下毒毒死了贾老太君。可谓是一桩桩、一件件，全做的是恶毒之事。
“母亲，母亲。我对不起您。三十多年来认贼做母，难怪您梦中都要骂我。”悲从中来的贾赦，痛哭流涕。
张老爷看着自家女婿，他也唏嘘不已。他没有想到过，世上竟然有如此蹊跷的事情，竟让他碰到了。张老爷拿给贾赦的资料，全部都是真实的，可谓是证据确凿。只是不知道女婿后面会怎么做？
“老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老太太她……”后面的话，张氏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夫人，我的亲生母亲，在梦中骂我，骂我认贼作母。如果我不揭发此事，母亲一直埋葬在别家的祖坟，享受不到我们子孙的香火。那是何其悲哀。我决定告御状，让圣上裁决此事。”贾赦又是一阵悲从心来，又哭了出来。
其实张老爷很赞成贾赦的安排。从调查的结果中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已经被贾母陷害过好多次了。也许是老天保佑，祖宗庇佑，方才躲过那一次次的算计。
三人在书房里，又针对告御状的事做出安排。负责把证人，聚集在一起保护起来。而贾赦明日早朝便去告御状。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朝中大臣已经在金銮殿下等候，忽闻一阵鼓声响起。他们都知道，这是宫门口的登闻鼓被敲响了，自从皇上登基以后，这鼓从未想响过。今日定是有重大冤情，才敲响这登闻鼓。
很快，敲响登闻鼓的人便被带了进来。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便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其他朝臣都很疑惑，贾赦这个浑子会有什么冤情。
只见贾赦跪地，手捧状纸。高声呼道：“臣贾赦状告史氏，杀害我的亲生母亲荣国公夫人，顶替她的身份，进入贾府。进府后，不思悔改，又毒害祖母贾徐氏。另外多次毒害我的嫡妻嫡子，请圣上为臣做主啊。”说完，便痛哭伏倒在地。
看此情形，皇上便让身边的太监，下去接了贾赦的状纸。看着状纸上贾赦所书，心中不由一阵痛楚。贾徐氏曾经待他如亲子，而他竟不知，贾徐氏死于史氏之手。也是不由悲从心来。
“来人啊，派人去荣国府，把罪人史氏带进来。”皇上当场在金銮殿上发了话。算是定了史氏的罪。因为状纸上叙说的太详细了，各个证人的供词也在上面。不难看出，张老爷的用心良苦。
底下的朝臣纷纷议论，平时他们就觉得贾史氏偏心的很，把袭爵的嫡长子赶到马棚边。平时他们不在意，是因为贾赦都没有说话，他们更不会关心这些。而现在听到贾赦的状告内容，便不由的想到，果然不是亲生的。才会那么狠心。
底下一阵嘈杂，矗立在其中的史侯爷，恨不得冲上前，给贾赦几个耳光。不管哪一个贾史氏，都是他的妹妹。如果这次的事，被皇上下了定论。那么史家还有什么颜面可存？其实史侯爷，也略有感觉。只是大妹妹已经死了，二妹妹顶替她进去贾府，又何尝不是一种联姻。
生气的不仅是史侯爷，还有王子腾王大人。如果贾赦状告成功，贾政变成了庶子，也会被罢了官。这样的妹婿，对他们王家没有一点用处。王子腾也狠狠地看着跪在大殿之中的贾赦。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嚼了。
不多时，贾史氏便被带到了金銮殿上。看着跪在下方的贾赦，顿觉不好。“你这个逆子！竟然不认亲生母亲。在皇上面前诬告母亲。”贾史氏自觉时间久远，很多事情都被她摸平了。一个小小的贾赦，绝对挖不出她的把柄来。子告母乃是大罪，事情过后，说不得爵位就变成自己儿子的了。贾史氏还在意想天开的想着，她不知道，皇上手里的证据，已经证据确凿。
“启禀圣上，臣妇是冤枉的，臣妇生下这个孽子，竟然状告生母。请皇上为臣妇做主啊。”贾史氏在下面一阵哀求。
“史氏，不用狡辩了。朕已经看过贾赦的状纸，证据确凿。来人呐，带证人。”皇上厌恶地看了眼贾史氏。便吩咐下人带一众证人上场。
果然在证人的一番证词下，贾母低下她的头。经过大理寺，刑部，以及吏部三方会审，查找证据。在当天下午，所有的结果都出来了。参案的所有人员，都被刑部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这一场轰动京城的大案，很快便被传播了出去。整个国公府，被圣上派来的人团团围住。原本在工部值班的贾政，也被其他同事鄙夷的看着。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他，匆忙往荣国府里赶。刚到府门口，便被那股官兵的气势压倒，匆匆转了侧门，进了宁国府。
在贾敬和贾珍的叙说下，方才知道发生了何事。贾政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完了，全完了。自己的仕途也到头了。
而荣国府的众人，都被关押在一个小院。已经怀有七、八身孕的王夫人，不安的看着众人。婆母被带走时，并没有说发生什么事。现在她们都一头雾水。府中没有发现大房的一群人，这事也被她忽略掉了。
这时，对史氏的处决也下来了，了解圣上的人都不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