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伴太子如伴虎

“奴才这就领殿下去！”宫人一脸惊恐，赖子宣想到陆云楼那么轻松的就答应了，先前是没多想，这一对比，似乎她的惩罚是有点太过了。

陆云楼病得不轻，他这会躺在床上睡觉，不过，门一开，他就清醒了些。

“殿下驾到！”宫人喊了一嗓子。

“在自家，你喊什么喊，里面是病人，你让他怎么接驾？滚滚滚，这里不需要你了！”赖子宣把宫人赶走，自己直接进去，顺带着关上了门，她本来是想让宫人跟着她，给她壮个胆子，毕竟她是来认错，可那宫人太不知趣了些。

“殿下……”陆云楼起身正要下床，赖子宣把他按了回去。

“我就是来看看你，”赖子宣不知道该怎么认错，她随口道，“本太子体恤下属，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感动……”陆云楼面目表情。

“看你这小脸苍白的，”赖子宣摸了摸陆云楼的额头，“这么烫，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陆云楼咳了几声。

“那就好，”赖子宣尴尬笑道，“要不然，你好好休息吧，本太子就先回去读书了。”

“殿下……”陆云楼轻声问，“殿下是因为体恤下属，所以才来的吗？”

“对啊，不然呢？”赖子宣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好像是忘了带礼物，一般探望病人，两手空空不大好，你等着啊！”

“殿下，”陆云楼看着赖子宣跑走，叹气道，“属下不是说这个。”

赖子宣再次回来时，带了些小食，她看陆云楼穿戴整齐的坐在桌旁，立刻凑上去说：“哎，你怎么坐在这里，快回去躺着！”

陆云楼回道：“殿下不用担心，属下没事。”

“没事？这么快就好了？”赖子宣把东西放下，接着伸出一只手去探陆云楼额头，她冰凉的小手一碰到他，就说，“好烫好烫！”

“是殿下的手太凉了，”陆云楼看向赖子宣，眼神有些迷茫，“殿下可以试试自己。”

“试试自己？”赖子宣恍然大悟，“对对，试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的手确实挺凉的，她把手拢到袖子里，随后坐在陆云楼身侧，“对不起啊，等我暖热了手，再摸你。”

陆云楼尴尬的轻咳两声。

“我跟你说，你不要嫌我笨，我不是真的笨，我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赖子宣老实道，“你说你吧，是我的下属，但是你管我比我爸爸还严，我要是把你当爸爸看待，你又这么年轻，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长得挺帅的，我一看见你，就有点紧张，所以，有时候，我恨不得你消失才好，这样，我就不会紧张了。”

“殿下是想让属下消失？”陆云楼想了一会，明白了，“殿下不用这样为难，属下的命是殿下的，殿下想取走，随时可以。”

“我不是想要你的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怎么能是我的呢？你在皇宫只是签了一个卖身契，又不是卖命契，”赖子宣解释，“我也不是真的想让你消失，你今天不来书房，我看书都看不下去。”

陆云楼疑惑道：“所以……殿下说这些，有何用意？”

“我也不知道，就是随便聊聊，”赖子宣伸出手摸了摸陆云楼的额头，“好像是……”她转而摸自己的头，“和我一样。”

陆云楼轻轻开口：“若是一样，想必殿下也病了。”

“真的？你、你传染给我了？”赖子宣讶然，“我就摸了摸你，我……”

陆云楼有些无奈：“殿下以后还是谨言慎行吧，不要总说这些不得体的话。”

“本太子的话哪里不得体了？”赖子宣不明所以。

陆云楼纠正：“殿下应当自称‘孤’，而不是‘本太子’。”

“本太子就喜欢自称本太子！”赖子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小近侍来教训本太子！”

“是，属下知错。”陆云楼跟着站起来，又缓缓跪在地上。

赖子宣不忍道：“你跪下做什么？快起来，你还病着呢！”

“殿下，请恕云楼不忠之罪，云楼这些年跟在殿下身边，一直尽职尽责，唯恐有哪里做的不好，损害殿下威名，如今，殿下已非昔日的殿下，云楼自知无法重新得到殿下的信任，”陆云楼语气沉重道，“云楼的志向并非是做近侍，而是上阵杀敌，恳请殿下降罪，贬云楼为奴，将云楼流放边疆做兵，云楼在此谢过殿下了！”陆云楼对着赖子宣磕了个头。

“等等，你说什么？将你贬为奴，你就可以当兵了？这是什么规定？”赖子宣奇怪道，“你是说，你想离开皇宫？”

陆云楼回答：“是，这是云楼一生的心愿，望殿下恩准！”

“既然是你的心愿，本太子……孤就答应你，贬你为奴，流放你至边境做兵，”赖子宣好奇道，“你说的边境是哪个边境？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

“殿下以后会知道的，至于能不能见面，云楼不确定。”陆云楼咳了几声。

“好了，快起来吧，地上凉，”赖子宣扶了陆云楼一把，“孤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要怎么感谢孤？”

陆云楼苦笑：“殿下说过无数次要赏赐云楼，都没有成真，云楼只有这么一件事求殿下，殿下还想要回礼？”

“那算了，孤就是随口一说，”赖子宣笑了笑，“你好好休息吧，孤去交代一下你的事情，等你病好后，就可以走了。”

陆云楼叹气：“谢殿下。”

赖子宣高高兴兴的离开，她想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件让陆云楼满意的事情，等陆云楼离开……也许，等他走了，她可能会有点想他。赖子宣有点难受，她将这事说给宫人听，希望宫人们去准备一下，然而没过多久，书房里就跪了一地的侍卫，侍卫们一个个的都快哭出来了。

“求殿下收回成命！”一个侍卫重重地磕了个头。

另一个侍卫也说：“陆大人一心为殿下，不知犯了何错，惹殿下如此愤怒，求殿下念在大人昔日尽职尽责的份上，饶大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