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好的解释都是狡辩
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
出了电梯，一个转角，宋文静就找到了三号房间。
她只是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就豁然打开了，好像就是在等待着她的到来一样。
沐阳咳了一声，宋文静就抓紧进了门去。
她径直走向了屋内的电视。
环着电视放置桌转了一圈，宋文静并没发现是线路出了问题，为了更加确凿些，她弯下腰，一只手扶着地毯，又压低身子，另一只手去扯了下最下面的最隐蔽的线路。
沐雨从阳台里出来了，期间他偷偷给沐泽打了个电话。
沐雨还是想迫切的确认“月下女郎”是不是就是宋文静。
沐泽则一接上电话就和沐雨抱怨起来，抱怨沐总让他写足足两万字的自我检讨，沐泽调侃着说那不是非逼着他去创作嘛。
对沐泽的话沐雨只听了个大概，因为确实太杂，总结起来就是对创作与检讨的造诣区分，沐雨若全都听了，那耳朵岂不遭殃了。
沐雨听得无奈快要挂掉电话时，沐泽总算才告知了沐雨宋文静的资料他还没来及查。
沐雨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的慷慨还是该数落自己的耳朵：净听了些废话。
沐雨果断摁了电话，从小阳台出来。
不想，宋文静此刻就在他的眼前，还是趴着，沐雨倒好奇起来。
“这是，在抓老鼠吗？”
沐雨这样问自己，随之带着满满的疑惑靠近她，直到他们之间再容不下第二个人的时候。
忽然，宋文静起了身，他和她面对面。
笔直的素腿，和前部的突出，让沐雨第一次感受到了体内荷尔蒙的涌动。
沐雨有本“飞廉日记“，后来他在其中写到这次相遇时称为荷尔蒙的第一次献出。
宋文静的脸部顿时红了，是那种淡红，樱花开时的粉季红。
尽管比沐雨要大一些，她还是害羞了，可能是本就男女有别，她急忙然后踱了几小步，直至和沐阳所在的位置成了一条平行线才停下。
沐雨楞在原地，像个木桩，纹丝不动的还盯着宋文静，仿佛她还在她的面前，他们就近在咫尺一般。
“这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咋就白花花的嘛。“
沐阳脸还贴在电视屏幕前，丝毫没注意到到屋内的不同寻常。
宋文静猛地敲了一下子脑瓜，拿起了沐阳放在木桌上的遥控器，点了一下上面的按键。
电视霎时就投射出了影像，照在三人的脸上，明啾啾的。
沐阳没注意到的是屋内的另外两人借着那光对视了许久，面部的轮廓都留在了那光里。
“好了，老人家就喜欢看个电视嘛。”沐阳说着按了按遥控器，“呐，陕西农林频道就很合我胃口嘛。“
沐雨夺过了遥控器，“看，您最喜欢的戏曲频道，正好，今晚是张良买布。”
“对呀，这戏自从有电视以来我就一直喜欢看还看不腻，难得你还记得。”沐阳又乐呵呵的看了眼沐雨，“你个小娃，咋话多了，在学校没谈恋爱吧，没看出来的外向啊。”
沐雨瞬既又铁着脸，内心的一块顽石好像被挪动了些。
沐雨从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今后到底如何去面对爷爷，因为父亲的缘故，是爷爷一手撑起了沐阳中文网，而他还是个已经有了孙子的风烛老人。
今日鲜艳的背后是曾经的阴暗的地狱沼泽，谁能从中走出谁就是成功者，出不来的的将被历史遗忘。
沐雨知道爷爷的不易，这从沐阳文学网在所有的文学网中一枝独秀，可见一斑。
看着这爷俩，宋文静也只觉得是正常爷孙罢了，殊不知他们的关系就因为这一次开口而发生了质变。
“好了，沐总电视修好了，我也该去忙了。”
说完，宋文静躬身打算离开却被沐阳叫住了。
“你去哪儿“，沐阳在靠椅上站了下来，双腿盘起，双手环住，见宋文静不回答继续说:“你被解雇了，虽然你有做作家的潜质。“
宋文静冲到了沐阳的靠椅前，说是发狂倒更像只积累怨恨已久的孤魂在为自己讨个公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沐总，您万人之上，整个万界宾馆您最大，可您偏偏要给我，一个穷苦女孩子，给我高于其他服务生的工资，难道为的就是有一天把我赶走吗，沐总，您告诉我您就是这样的吗?”
“我想你肯定误解了，解雇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
宋文静不忍笑了出来，当着沐阳的面，她显得毫无收敛。
“是不是还要准备骂我了。”沐阳面露寒光隐隐问道。
宋文静将服务生的制服脱了下来甩在地上，甩在了沐雨的脚边。
“我走就行了吧，您明知道我的品行却要如此侮辱，想必是为了那个你的表侄女王小翠吧，我真的是受够你们这样的裙带作祟了。“
“等下”，沐阳慌忙站了起来，“你还敢狡辩，真是给表姐家丢人。”
沐阳很是气恼，甩手就拿起小花瓶砸向了地上，碎片震了一地，片片充斥着怒气。
可没等沐阳说完，宋文静已经冲出了门外。
沐雨也跟着冲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好像就是处于某种本能的冲动。
沐阳愣住了，举起了另一个小花瓶的手瞬时松开了，又一个小花瓶碎在了地上，片片如花般凋零。
让沐阳怎么想不通的是沐雨居然会为了一个女生而冲出去。
沐阳弯下腰来，眼珠牢牢盯住碎在地上的花瓶，它还那么小却被自己亲手葬送掉了。
沐阳拿起电话想拨通找个人来清理一下，前台的电话铃声刚一响起沐阳又挂断了电话。
“糊涂，真是老了，前台的哪个姑娘刚被自己吓走了，不过也没错啊，谁让她有着大不敬的行为呢。“
沐阳变得自言自语起来，像个开了金口的八哥，喋喋不休。
沐阳抽了一张桌上的卫生巾摊在手里，一片一片的捡花瓶碎片。
快要捡完时沐阳又停下了，腰部的酸疼在提醒着他这一天的劳累，现在的他已经直不起腰了。
沐阳瞬时弯曲双腿坐在了地毯上，那条暖红色的地毯，以前沐阳在集市里见到都会觉得晃眼，现在却仅仅是个他都不会留意的存在。
或许人就总恋旧，沐阳不由得想起了以前。
以前，他给沐雨买个冰棍都会觉得掉块肉，那也没办法，谁让沐雨就老喜欢缠着爷爷，围在爷爷的身边蹭来蹭去。
沐雨这孩子，沐雨打小带大，心里什么东西都装不下，无非就贪图几块红烧肉。
也不爱学习，小学一年级就害苦了家里，那个“白眉老头”，沐雨确实是这样称呼他的小学班主任的，那也难怪白眉老头老找他的麻烦。
每次沐阳抬脚还没进家门，旁边就冒出个白眉毛老头来，还非要和沐阳谈谈关于沐雨转学的事儿，可没少让沐阳恐慌。
想着想着沐阳醒了过来，他竟小憩了一会儿，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了。
沐阳晃了晃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
沐阳从地毯上站起来，拿起电话，拨通。
“喂，小雨啊，你去哪儿了。“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沐阳怔住了，竟然是刚才那个被她赶走的服务生——宋文静。
“怎么是你，你把小雨怎么了。”
沐阳心急如焚，冲了出去。
“告诉我你的位置，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