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县令
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白染这才知道此人是衙门的捕头薛踵,为人嫉恶如仇,一双虎目,牛鬼蛇神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把人抓起来!”薛踵厉色命令道。
须臾手下就把一面茫然的舒雪给抓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舒雪挣扎着,面色惶恐不安,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侍女吓得腿脚发麻,连忙向薛踵质问道:“薛大人,我家小姐犯了何罪?”
薛踵冷笑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中闪烁着寒光,冰冷的字眼从口中而出,“杀人之罪!”
“胡说!我并……”不管舒雪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薛踵就是一个冰渣子,不为所动。
很快舒雪在一声声悲愤和冤枉声中被无情的带走,这桩奇案又成为大家都谈资。
白染嗅到一点阴谋的味道,这舒雪倒是心高气傲,虽不知事情如何,但说杀人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不过既然是别人之事,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公子之前问我有没有想过报仇,若是我说想公子会如何?”南司也不知是否刚才发生之事触动心中之事,忽然开口问道。
白染这才停下脚步直视着对方的眼眸,见对方一脸严肃,年少持重,倒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便眯起双眸,意味深长道:“你说呢?”
南司不解其意,想探个究竟,便试探道:“公子知晓我来路,却敢收留我,想必是做了万全的打算。”
“然也。这一路你倒是沉得住气。成不大事者不拘小节,更有隐忍之度,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要你何用?”
南司眼中发出一丝精光,压住心中的雀跃,小心翼翼道:“公子是想栽培我?”
“看你本事。只要你有足够的本事,将来南国国主也未尝不可。”
白染蛊惑的话让南司面露惊喜,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立马恢复常态。
这骊山舒员外的大小姐舒雪毒害舒员外的小公子一案在整个骊山镇传得沸沸扬扬。
路展宏这个大嘴巴子一听说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百分百发挥了写话本的推理之能认为这一定是有人在暗害舒家小大姐。
更为神奇的是这城中最为出名的书斋文案堂居然以重金聘众多才子能人一解舒家小公子舒青的谋杀一暗。
这镇上吵得热闹的不是舒青的案情,而是作为骊山书院门下的书斋文案堂出手阔绰帮助舒雪洗脱嫌疑之事,尤其是原本今日骊山书院招生之日,却因为舒青一暗暂时搁置,这其中难道大有玄机不成?
各种匪夷所思的猜疑争先而出,更有这舒雪是骊山书院山长的外甥女的戏言时有发生,这事情越传越邪乎,官府的县令对如何处置舒血还真是伤透了脑筋。
坐在厅堂上的县令正抓耳挠腮,都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抓秃了。他看着此时正气定神闲一脸不屑的莫千羽,心生一股怨气道:“莫贤侄,你倒是说出话呀!”说完之后,县令有些后悔,早就听说这镇国公府的公子莫千羽性子顽劣,怎的会想从他嘴里得到好办法,不由得心中好笑自己的狗急跳墙。
莫千羽并不愚蠢,见县令这样的表情,心中更加不满,当下便开口斥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看在对方是爹的同僚好友的份上,他才懒得在此一坐,瞧着也是当了好些年的官了,他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镇国公,而对方这是蜗居在这里的小小县令。要他说便是他一抬脚进了这府中,那破烂的院子便是沾了金粉一般,得像老祖宗一样供着。
白染没想到这莫千羽跟县令有些交际,应该是说镇国公。一路上听说莫千羽的抱怨,也知对方不大情愿进这府中。
之前她就打听到这县令叫严,办事公正严明,从未判过冤假错案,是个难得的好官。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这镇国公也是一个品行不错之人。尤其从大成国衰败之后,镇国公便不问世事,尤其是朝堂之事听之任之。
“严大人莫要担心,我这白弟才华出众,思维敏捷,想来她是有些办法。何况文案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就算大人不用做什么,便是过了几日必有分晓,大人又在担心什么?”按照路展宏的话来说确实如此,但就是这般才让严大人愁白了头。
严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若是这么简单就好。”
白染与路展宏相视一眼,心中都有猜测,难道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嫌犯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骊山书院的三绝之一,如今正是天下学子集聚骊山,此时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好,或者被其他非官府之人找出真相便显示他作为一方父母官的无能。正是三年地方官政绩考核之际,他的一举一动便是关系着他的未来的前途。大家都知这骊山不大,可是在书香之地,那县令虽然不大,比手中职权更大的便是为官的名声。
话说这骊山这一片肥差谁不想来,治安不错,又负有盛名。当然最重要的是先帝有先诏为骊山县令者需才德兼备,秉性纯良,若非如此,一旦稍有差池或贬或流,可见帝王对骊山书院的重视。或者是说重文官。也便是如此,天下皆以读书为高,习武虽能强身健体,倒真是匹夫之勇。以至于如今的大成国皇室上下少有能力出众的武将,倒是其他的诸侯国武将辈出,兵马强盛,让大成皇室所忌惮。
白染知晓未必不是大成国的重文轻武的影响所致。只不过如今的大成天子软弱无能,确实难胜天下之主。
“真的?”严大人又惊又喜地一脸期待地看着白染,他早就看出对方不简单,此番见人这般说话,心中更加期待。“还请小公子多多帮忙,严某不胜感激。”
“有什么好处?”
严大人一愣,他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不过他以为对方是故意的推脱之词,毕竟对方的气质可不是庸俗之人,当下起了敬重之心。
严大人忙起身对着白染躬身行礼,“若是小公子能帮严某这个大忙,小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是不是什么要求都可以?”
严大人目光一闪,细想片刻,神色严峻地回答道:“是!”
白染轻笑一声,明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严大人立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