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落至外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究竟是被何人所袭?
太子为何如她一般在此?
大皇子是如何顺利登位的?
难道影那边没有收到她通过怡心楼所传之暗报?
京都那边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对雪而言都是个谜团。
雪再次望向太子,他的眼神有些纯净与柔软,比之前少了那份果断和狠绝。
不知他的这副状态会持续多久?
她该如何帮他?
“殿下,不,苏浩,你能不能扶雪到外面走走。”
以后要将称呼给改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雪朝他挥了挥。
他道:“大娘说,我是你的夫君,不是苏浩,你得喊我夫君。”雪面色一红,想着此番在外村,也无碍,日后出了这,那定是叫不得的。
“好的,夫君,能不能扶我到外面走走?”雪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他笑了着,快速扶起了她,两个臭臭的人碰到一起更臭了。
在外村,暂且把他太子的身份给忘却了去,他是乞儿雪的夫君,也是个丑臭乞儿。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没了记忆,不知那蓝万喂了何种药物引起的,还是跌落花藤崖被冲至外村所引起的。
在他的搀扶之下,雪顺利地起了身,她便对房间周围的物,看的更清晰了,的确这边的环境有些糟糕。
光线虽弱,瞧得不真切,但也能判断出这大娘家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
她的右脚虽比左脚灵活,也还是有些麻意。
太子慢慢将她扶了出去,雪终于再次见到了太阳,这夏日里的太阳有些辣人。
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她望着那憨笑的太子有些迟疑了。
刚才在房里看不清,可按着这日来看,这时间大概上午时左右,为何大娘却说是用晚膳,我看着那烟囱里冒出的气丝儿轻轻飘了出去,直至与这周围的山中的雾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刚才走出来的时候,左脚能有点感觉的,怕是受了伤再加上太久未活动活动,有些不中用了。
雪四处观望着这屋子,土瓦交杂在一起,屋顶是茅草所盖,不知下了雨又会变成何样,太子这几个月是如何度过的,想着想着雪便感到有些饿极了,这正好大娘也弄好了饭。
便想一起去帮衬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太子便早已去了灶头的那间屋子,拿出了三个破碗,碗虽破但也干净。
雪看着太子忙上忙下的模样,有些被逗乐。
等一切弄好了,他才扶着雪到石桌旁。
她笑着对他道:“夫君,如此厉害,雪竟不知。”并顺道给他夹了菜,一旁的大娘笑而不语。
这要是在以前,雪断然是不敢的,如此也好,她虽心悦太子,但一码归一码,他以前罚她,我如今也是可以报仇了的。
他只是笑,短短几盏茶的功夫,他已经笑了很多次了,见他开心,她亦很开心。
雪本对食物没多要求,只要能裹腹便尚可,而太子不同,以往每每站在他身边服侍他进餐之时,看着大桌大桌的菜,他只动几口便让宫人撤下了。
若是哪道菜稍微咸淡不符他的胃口,那烧菜的大厨便不会出现在东宫的膳房。
有一次还将与她熟络的膳房掌厨东哥给赶出去了,尔后在李大哥没来之前,雪在膳房转悠之时,总捞不到“油水”。
为此她偷偷在心里骂了很多次。
当她看着他破天荒地吃下了那菜,有些感概。
大娘看着他俩,也乐着,向雪道:“雪丫头,要是我女儿还在,或许她也同你一般大了,寻思着这也应该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
雪道:“大娘,您女儿去哪了,等我脚好了,我便帮去找找吧。”
大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神色有些悲痛,她陷入了回忆,带有点哭腔地道:“她啊,我的小荷,不在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村里来了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把每户的年轻男丁都抓了去,我的老头儿为了抢回我们的儿子,被他们硬生生给打死了,他们瞧见我的小荷生的不错,打算将她也抢去,这孩子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是有骨气的,见她爹被人活生生打死,哥哥又被带走,如今又想将她抢了去,便寻了死。那时我在邻村谋了份活计,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便迟了些回村,远远在村头望见那隔壁的王大婶还有村里的妇人们都在哭着,我心头有些不安,便马上赶回了家。我见着那满地的血,我的老头子和我的小荷啊,那冷冰冰地躺在地上,儿子也不知被抢到哪个地方去了。”
听她哭着说着这些,雪的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大娘看了看雪,便擦了擦脸上的泪,道:“雪丫头,都怪大娘不好,惹的你也哭了,没事,事都过去了,都会好的。”
雪摇了摇头道:“大娘是雪不好,不该问这些,勾起你的伤心事。”
一旁的太子很是奇怪的看着她们道:“大娘,夫人,你们为什么要哭了呢?”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真想敲他一下,但在大娘面前忍住了。
雪有些生气地道:“想哭就哭,哪有什么为什么?”
尔后,雪转向大娘,对大娘道:“大娘,你若不嫌弃就做我阿娘,我从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我一定会和小荷一般孝顺你的。”
说完这句,雪便有些后悔了,她和太子的未来所要面对的必定是腥风血雨,这样的承诺,她担忧实现不了。
这世间,在她所惧怕之事中,便也有一字——诺。
她在勾栏经常见那些人许下诺言,最终所见的不过是一别两宽的结局,勾栏里的姐姐们一般也是不信的人的许诺,一是时间不允,变数过多;二来也是这流连勾栏之地的男子之言又有何种可信度。
虽然雪的承诺是给大娘的,与勾栏里他们的情情爱爱有所不同,但理儿还是一般的理。
大娘见她这么说,便从刚才的悲愤中缓了出来:“雪丫头,大娘怎么会不高兴,大娘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