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刊词
文化是一个国家的符号,是一个民族的灵魂。中华文化在薪火相传中不断凝聚力量、发扬光大,在求同存异中与时俱进、历久弥新。优秀传统文化不仅是民族凝聚力和认同感的体现,也是时代文化建设的智慧来源。《四库全书》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员,在中华文化传承与中西文明交流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四库学”也因它而提出。如今的“四库学”虽本于它但不局限于它,承载着中国古典哲学社会科学体系及其知识系统,有着中国话语特色的“四库学”之态端倪毕显,研究前景非常广阔。亦即,随着研究不断深入,四库学既专精于以《四库全书》为本之研究,又超越了它本身,而上升到它所代表的文化层面、理论层面,以及传播实践等方面,加以《四库全书》典籍总汇与文化渊薮地位,以及四部为序的分类,我们足可以跳出仅就《四库全书》谈四库学,而可及于整个四库体系,展开研究。因为《四库全书》之后,古典文化还存在了一段时间,时间还不短,成就也颇丰。此外,系于各种原因,《四库全书》的“全书”只是一定意义上的全书。故而,“四库学”完全可以从广、狭两方面来理解。
狭义的“四库学”,理所当然仅指《四库全书》及其相关文献、理论等研究。广义的“四库学”,则完全可以凭借《四库全书》四库代表的身份,容括它所涵盖的经史子集所有文献,涵盖中国传统各种学问技艺等,以及在这个体系下所体现出的对世界的认知。
所以,“四库学”不只关乎《四库全书》一身,而且关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及其传承弘扬。这也正是四库本身功用的体现。括而概之,合广狭二义为一,“四库学”是研究四库体系下中国古典文化的一门学问。亦即,中国古典文化,足可囊括入四库体系,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指引读书治学门径,宣德达教。这样既还中国传统文化本色,且使之系统化,便于晓习,利于传承。因为,四库之外的书籍,括而概之,其实总体上仍可以四部归之。
当然,无论广义还是狭义的四库学,都承载着中国古典文化,传承着中国古典文化命脉,中国古典文化实可涵括入其体系下。因此,并广狭二义概之,“四库学”可以说就是研究四库体系下中国古典文化的一门学问。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为更好地彰扬《四库全书》,传承中华文脉;为构建新时代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体系,树立文化自信;为让世界真正读懂中国,了解中国话语,我们需要为之搭建一个世界性的平台。由此,为《四库全书》申请世界记忆遗产必要而迫切,因为《四库全书》正符合世界记忆遗产名录各项特性。
言及此,还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因纂修《四库全书》诞生了《四库全书总目》等副产品,产生了各类档案文献,它们也是记忆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该如何对待它们?于此,我们有两个解决方案。一是可以分两步走,《四库全书》是主干,是本,副产品及相关档案文献是支流,也是新源,没有《四库全书》,就没有副产品及相关档案文献,因此我们可以先就《四库全书》申遗,一旦成功,接下来进行副产品及相关档案文献的申遗工作。二是我们可以合众为一冠以《四库》总名,集合四库修书期间各类相关文献,就这个群体申请世界记忆遗产。
此外,我们要澄清世界物质文化遗产和世界记忆遗产的关系。世界记忆遗产属于世界物质文化遗产,它是世界文化遗产项目的延伸,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了保护世界范围内正在逐渐老化、损毁、消失的文献记录,通过国际合作与使用最佳技术手段进行抢救,从而使人类的记忆更加完整,而在1992年启动的一个文献保护项目。因此七阁《四库全书》的装帧工艺等,可以申请世界物质文化遗产,不可申请世界记忆遗产。至于七阁《四库全书》装帧工艺等是否可以与《四库全书》一道视为《四库全书》物质文化群,申请物质文化遗产,是可以探讨的问题。
习近平同志指出,“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今天,我们提倡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从中汲取丰富营养,否则就不会有生命力和影响力”,当代中国人应“弘扬优秀传统文化,提升文化自信,振奋民族精神”,《四库全书》及其相关文献申请世界记忆遗产,正当其时。
总之,以《四库全书》申遗为契机,可加强对《四库全书》的重视与保护,促进对它的研究,推动“四库学”学科建设,为建构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体系、树立文化自信提供借鉴。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有大众参与及支持的文化传承,才是成功的文化传承,因此我们还需要做好优秀传统文化的普及传播工作。比如手抄《四库全书》(即用书法抄写《四库全书》)就是一种优秀传统文化的普及与传播,这也是需要我们加以关注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在这个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中华文明优秀精神的盛世,我们肩负着历史使命,希冀汲取文明的力量,撷取先人的智慧,贡献我们的一己之力。本刊即围绕以上主题而创刊,寄予中华文脉传承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