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昆仑镜现世
清胥远远的一看,原来是姜祭州。
“阿祭!”清胥朝着姜祭州挥了挥手,姜祭州所在的位置,是离她现在的岛屿相隔不远的一个岛,看轮廓像是曾经为一个整体,后来因为某些自然原因分裂开了。
“胥儿,你能过来吗?”
“我不会游泳…”
“你等着,我这就过来接你。”
两人隔着岸喊着。
不一会,姜祭州就乘着新做的竹帆,划了过来。
“阿祭,你从哪寻得这么大的一个竹帆啊?”清胥惊叹道。
姜祭州指了指刚过来的那个岛屿。“那岛上有竹子,有花藤,我便新作了一个,就等着找你。”
“阿祭怎么什么都会啊?”清胥一脸膜拜,弄的好像第一天认识姜祭州似得。
姜祭州看着清胥笑了笑,心想他若是不会,他们两个便出不去了,这个小傻子,本来是什么都不用学的,但是因为她,什么都不会,便男人的本事,女人的招式,因为清胥不会,姜祭州便全学会了,只为了方便她,什么事都不必动手,子清先生总说,姜祭州都要把清胥给惯坏了。
突然感觉脚下有一个东西,在触碰他,他便低头一看,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它正奋着力,往竹帆方向爬,清胥和姜祭州都安安静静的看着它,却不曾想差点就回不去。
那小家伙,正趁着他俩不注意,啃食着做竹帆的竹子。
“你个小家伙!居然在做坏事!”姜祭州一手将那小家伙提了起来。
只听那小家伙发出咕咕的声音。
“它好像是饿了…难道,它吃竹子?”
姜祭州看了看手中的那只,好像是清胥说的那么回事,那小家伙好像会说话一般,清晰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要不然…我们带它去那座岛上吧,还有些许竹子。”姜祭州说。
清胥点了点头,抱着小家伙上了竹帆。
“喂,小家伙,你得答应我啊,不许再啃竹帆!”
那小家伙象征性的点点头。
到了那座岛上,清胥姜祭州刚刚落地,便感觉脚下在轻微震动。
“这是地震…”
“那怎么办?”
“我们得抓紧走了。”
“那它呢?”清胥着急的问。
小家伙吱吱呀呀的叫着,看着姜祭州,眼神中好像在请求带它离开,这下姜祭州才明白,原来那座岛,估计是一起的,后来因为地震,将竹林带和丛林带分开,小家伙应该是在丛林还未来得及出去,才饿到现在。
“那,我们就带它走吧,把竹子给它砍下来,一同带回去。”
清胥顿时开心极了,摸了摸那小东西的头,跟它说道:听见了吧,阿祭哥哥同意带你回去啦!
姜祭州用了一会功夫,将那些竹子砍了下来,放到了初来之时的那个船上,突然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
“胥儿,瑶草我们还未找到呢!”
清胥也是小糊涂一个,也才想起来他们来到这的目的。
忽然,那小家伙,便跑了过去,清胥和姜祭州纷纷追去。
只见小东西停留在一个地方。
“你这小家伙,不要乱跑。”清胥气喘吁吁的说。
姜祭州却看到,那小家伙旁边,是一株微微发光的植物,跟子清先生说的瑶草外形极像!
姜祭州将其采了下来,却见这瑶草之下,仿佛还有东西。
姜祭州徒手刨开,发现是圆形有耳的器皿,依旧会发光。
“阿祭,我们快走吧,天快黑了。”清胥说
姜祭州跟着点点头,将那器皿拿了出来,便带着小家伙一同离开了。
回了蓬莱,问了子清先生,姜祭州和清胥才知道,原来这小家伙名叫执夷。
“南方有兽,名曰啮铁。”
又名熊猫。
“看来这小家伙能同你们回来,也算是有些缘分,那你们就好好养着吧。”
“是。”
清胥有些喜出望外,跟姜祭州商量着,该给这小家伙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
“不如就叫元宝吧!”清胥说。
“不好不好,还是叫如意吧。”
“什么啊?它明明就是个小男孩,叫什么如意啊!”
清胥觉得这个名字太过难听了。
“就叫如意,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它是个小男孩?”
“我…我懒得理你…”
清胥便跑开了,去船上给小东西拿竹子。
姜祭州在心里想着,因为如意,顺我心意,希望胥儿,一生如意。
将如意的小窝定居好之后,姜祭州便开始跟着长斯研究那个抱回来的圆形器具。
“这究竟是干嘛用的?”
姜祭州问道。
长斯仿佛见过一般,甚是激动!
“这…这是炼妖炉!你在岛上发现的?明明已经失传多年了啊…没想到竟会被你寻到!真是不可思议。”
“炼妖炉?是干什么用的?”
“这可是天界宝物,有助你修炼的,心术正,便可练出法宝,不正,便是万恶之源。”
“那…依长斯先生所见,祭州可练得?”
长斯想了一想,姜祭州从小便在蓬莱长大,这自然灵气全在他那里,蓬莱又是正派,又怎会教出一个心术不正之人,长斯认为,这炼妖炉,姜祭州是用得的。
便去寻了古书给姜祭州,让他自学打开功法门道。
姜祭州学了不到一周,便细细摸出了门道,清胥见姜祭州好些日子闭门未出,有些着急。
“长斯师伯…阿祭不会在里面走火入魔了吧?”清胥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不会了,祭州一身正气,哪怕学不会,练不出门道来,也必然不会走火入魔。”
直到第八天。
姜祭州终于出来了。
清胥和长斯二人只见,那炼妖炉,已然变成了个大件的,就只用了这么几日,姜祭州用炼妖炉练出了几十法宝武器。
其中有一个,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剑室悬着的一把熠熠生辉的利剑,此剑并无宽宽的剑首,首部更像磨匀了的细棍之柄,为淡淡的黛蓝色,更为珍奇的是,剑身与剑首间有柔软的梅藤相绕,并无剑鞘,剑尾锋利无比,刺人膛之,人神俱灭,绝无生还之可能。
这剑,既威力无穷,又美艳动人,剑身又绕着红须之梅。
“胥儿…你看那把剑,可还喜欢?”姜祭州问清胥
清胥看着那把熠熠生辉的剑,顿时眼睛发亮,居然还有她故里的红须梅!
“阿祭!你真的好厉害啊!这把剑,是我至出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一把剑了,这锋利程度,都要跟珵翊的残渊有的一拼了!”
姜祭州嘴角扬起。
“喜欢就好,这是我专门为你铸的,琢磨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没白忙。”
长斯简直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千百年来,能用明白炼妖炉的,九天之下,寥寥无几,而他姜祭州居然只用了一周时间,还铸出了如此精美绝伦的利剑和武器,这等将才,天下绝无仅有。
清胥很是开心,因为她终于得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了,剑上的红须梅,更是清胥的象征,她简直开心到了极点。
长斯回去蓬莱阁,与两位先生商量过后,决定亲自习功,助力姜祭州学透炼妖炉。
毕竟这上古宝物,反噬能力也是极强,若是姜祭州不慎寒症复发,那炼妖炉便会趁虚而入。
“现在看来,祭州果然是天下难出其二的举世将才!”无尘圣祖说。
“是阿…没想到这黑小子,竟然有如此能耐,那从今以后,我们就为他护功,免得他受了那炼妖炉的反噬。”
于是自姜祭州得了炼妖炉之后,他的将神之名便闻名于天下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可以为任何人打造出最利害的武器,却无法为自己打造一个称手的兵器。
无尘说,这是他的炼丹炉,还未感受到他的机缘所在,若是有一天姜祭州寻到了机缘,得了一件称手的兵器,他姜祭州便会成为天下无人能敌的举世将神。
…………
…………
这几年,九州的变化可谓是沧海桑田。
先是中原帝君少典,重病垂危。
而当年赐于姜水的姜榆罔,趁此时,自立称王,伺机筹谋,想犯上作乱,轩辕丘交于轩辕二殿下看守朝政,现如今中原朝纲不稳,内部混乱,此为轩辕丘一难。
东夷九黎君主,岳子昂,出兵伐于中原,虽几次未果,却使轩辕丘兵力物力耗损巨大,有外患危机,此为轩辕丘二难。
内忧外患,使整个中原帝国摇摇欲坠,民心惶恐。
轩辕丘。
寿丘宫。
轩辕二殿下每日都会进宫侍疾,床榻上的少典,早已经不如同当年那样英姿朗朗,乾坤之资。
他现如今已经是老态龙钟,瘦骨嶙峋。
“父帝,儿臣来看您了。可好些?”
“你日日来,倒是不嫌烦。以后别来了,我这个老朽,马上就要驾鹤归西了,你还是替我,做些年轻人该做的事吧。”
“父帝言重了,孝道是我中原大国必守的礼仪。于公,我是您的臣下,于私,我是您的儿子。如何能不尊敬照顾。”
“那孽子,倒是没你半分这样的心性,见我马上就要西去,竟然划土为王,自称起炎帝。”
“父帝,兄长他也是心性刚直,想来兄长掌火术,给九州生灵也带来不少好处,就不要多加怪罪了。”
“轩辕你给我听好,乱臣贼子,留下,都是遗祸。我将这中原之国,交于你了。你来解决吧,毕竟,这中原早晚交于你手中,你办,我也能放心些。”
“是。”
“我累了,你退吧。”
于是姬轩辕于姜榆罔此事,做了决定,商于朝堂。
“中原帝君少典之长子,榆罔也,性情刚直不阿,善掌火术,于今,割中原之陈地定都,为火神炎帝。”
朝臣们纷纷议论,皆称不可,一界乱臣贼子,竟也给他割地称王的机会,这不是自乱朝纲吗?
可无论朝臣怎么请示,轩辕仍旧如此,甚至一度请来了父帝少典的帝印。
而后朝臣自然无话可说。
旨意被传到了姜榆罔的耳朵里,他却是不以为然。
“呵,想于此收买,好让我作王,你作帝?让我臣于你?真是休想。”
听闻炎帝榆罔,得一义子,其形为琴,名曰凤来,化灵为人。被炎帝封为乐神,他所琴之地,有五采鸟于庭飞旋。五采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闻琴则舞。
炎帝谓之为:太子长琴。
听闻长琴生来抱着一把小琴,容貌甚为俊朗,温和沉静,天生多情,炎帝赐他于榣山,让他居住。
………
………
这三年间,从天境昆仑传出一哑谜:诸神零丁漂九州,昆仑镜于尾船头。
此谜后来被江南府的一疯疯癫癫的道士所破。
传闻:“万物大帝盘古留昆仑镜于世,是为了保护九州生灵。既,得昆仑镜者,得龙脉,得九州天下。”
最初始,并无任何人相信那疯疯癫癫道士的话,后来竟有江南府的女帝—温栖眉,亲自当着大臣的面,首肯,昆仑镜确实现世,并且,拥有昆仑镜的人,将会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也会成为九州的王。
自此,昆仑镜现世一说从江南府的朝堂传到江南民众耳里,又从江南府子民传至九州子民耳里。
故此,九州五国都纷纷出力出钱寻找异才。
五国之王,各存野心,都想成为统领九州的九州之帝。
此传言就算炎帝也不曾例外,派太子长琴于世间寻找昆仑镜,企图成为九州之主。
自那疯道士破了那哑谜后,越发疯癫了,竟说昆仑镜既能获天下,又能毁九州。
一度冲着满山红须梅的空山岭,放了一把大火,说是天降祸端于此,不祥不祥。结果把那山烧的乌秃秃的,没有了以前的样子,有人上去看,也没有任何人生存于此。便说那道士,怕真的是个疯子。
清胥于蓬莱修行三年有余,无尘圣祖说,让清胥回故里修行一番,应有机缘,可能会修成剑仙。
于是清胥收拾行李,准备回了苍梧。
清胥离开之际,未见祭州。
“怎么一日未见祭州,平日里关系那么好,我都要走了,也不曾见他来送送我。”清胥嘟囔着。
蓬莱阁
“先生,可否让祭州一同前往空山岭?”
“你也要同去?”无尘问道。
“是。您说有胥儿的机缘在此,如我在,可助她修成剑仙。”
“也好。机缘若成,早些归来。”
“谢先生成全。”
“嗯,去吧。”
望着姜祭州,无尘有所思。
“就这么让他去了?”子清问。
“自你那徒儿来此,祭州的魂都在你小徒弟身上了,若不让他同去,想必给他留在祭将军府,也修为不成,不妥长进。”
“唉,可惜了。”子清叹。
“可惜什么?”
“可惜了我小徒弟,将来会不会嫁给这个黑小子。”
于是待清胥珵翊兄妹二人,借着小船正想驶离玄水。那位少年,也跟上了来。
“祭州?你怎么现在才来送我?”
“我并非来送你。”
“那你来这干嘛?”
“同你一起走。”
“阿?”姜祭州此举倒是令清胥惊讶万分,她从不曾想过,姜祭州会是她途中的同行挚友,又担心他从未离开过蓬莱,会不适应。但是也未说过不同意二字。只是默认了,让姜祭州与他二人同行空山岭。
三人好不容易,路行十几日,才到了江南府,沿途中就听到了一些话。
没想到回了空山岭,竟真如同他们说的那般,被烧的什么都不曾剩下,只是乌秃秃的黑山。
“我要去杀了那个臭道士!”
“诶,胥儿,别总打打杀杀的。”珵翊说。
幸好珵翊仙法甚强,能够用幻术恢复原样,不然这空山岭怕是也回不得了。
仙法过后,姜祭州望见了那满山的朱砂梅,甚是心动。听胥儿说过多次,竟也真如她所说,如此惊艳于世。
他们三人回了欽忧阁,各自收拾,修养了几日。
姜祭州不得不叹,也许是真的一方水土一方人,也许是爱屋及乌,反正姜祭州觉得,清胥出生的地方,一定与她一样,必定惊艳漂亮的很。
近日苍梧之地盛传一件奇事,相传那鲜有人烟的空山岭竟四季开梅,惹得一众文人雅士或高府子第都纷纷前往想望上一望这四季开梅的空山岭究竟是何名堂。
据说这朱砂梅香飘百里,围绕山川,经常使上山之人迷了路。
此事在苍梧之地纷纷相传,流言愈盛……几位茶客在茶坊吃茶,也都在聊这空山岭的奇事。
“要我说这空山岭啊,一定是有了妖怪,估计是妖怪占山,以梅花之境迷惑,来祸害黎民百姓的!不然怎么会一上山就迷路呢?岂非怪事?”
“诶……此言差矣,这空山岭已经是一座荒山了,早年被大水冲垮了山基,前些日子又被那疯疯癫癫说这荒山风水不好的道士烧了山,早已寸草不生。”
“可现如今,却重新开出朱砂梅,我是个读书人,自然知晓那朱砂梅是冰洁傲骨,宛若仙姿呢!我猜,那空山岭定是住着隔世的神仙,怕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女呢。”
“我说老兄,要真如你这般所说,那我们还真得去那空山岭看上一看,说不定啊,还能将那冰清玉洁的仙女讨回府里做老婆!”“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皆笑,却不知有一人观闻许久,那人风姿翩翩,手握伏羲七仙折扇,穿着雪白的直襟长袍,衣襟上以银色纹滚边,腰间束着青蓝色的凤凰金锦绣带及月牙状的琉璃玉佩,青丝只被银冠束起半分,剩下半分则顺畅垂下,额间有发丝细碎。此人身姿英挺优雅,仙姿神韵,气度非凡。
他听茶客们所言,与自己所寻之迹颇有疑处,听便一晃身飞去寻那空山岭了。
不见佳人,却见梅花,这梅香便只在他上山途中便闻到了香味,他隐隐看到这山川萦绕着仙气,形成了仙云。
他回头看了看正在山间绕圈子的尘世俗子,说道“难怪会迷路,仙家之地,怎能容得凡人进入,光是这层结界就足以让他们兜圈子的了。
想来这空山岭可也隐住着仙君么?他用手中的伏羲七仙折扇拂去了眼前得结界,径直走去,只见红梅亭中驻佳人,正在抚琴唱诗。
看到这,便愈发好奇。便问:“敢问是哪位仙君在此修行?小仙突访,请仙君莫怪。”他翩翩走去,仙子闻声,相应转目…见此面容,不由惊叹,天下竟有如此绝美之人?
只见她之面容,淡扫蛾眉,明目皓齿,清丝纠缠,玉骨冰清,额间一朱红色的眉心痣却是格外醒目,美得不可方物。
她微启朱唇,道:“不知公子来我欽忧阁,所谓何事?”
“小仙……丢失一样东西,望之灵气,与此相近,便前来寻之。若有冒犯,还望见怪。”
“那不知仙家表字若何,可得修为?”
“小仙表字长琴,小得修为,虽位仙班,不足挂齿。”
她听完心中一惊,却不表露于人,“长琴仙君有礼了,我日日居于这空山岭,却未曾见异处,在下清胥,出生于此,无双生之迹,身世迷茫,有兄长照顾,才修得如此,不谙世事,倒也快活。”
长琴见之清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之感,胸口处愈发烦闷,头中似有异物涌出,头痛异常。
却道:清胥仙子可曾与本君见过面吗?为何我于你,有种‘初初逢相识,宛如故人归’的亲切之感。
清胥笑道,“仙君可当真是说笑了,我这等小行修为的人,又如何见得仙君呢?就算有幸小见一面,也不见得留下‘故人’这般深刻的印象吧…”
“丫头不必理会,什么故人故人的,我看啊,这混小子分明就是来借着寻物的由头,来探你容貌,窥你姿色来的,哼,不耻之徒!”
说罢只见剑身浮出一仙气,显出仙身,不曾想这剑化为人形,竟是一翩翩公子,只见此人细眼长眉,眼神深邃,目光如炬,身着淡灰色朔风长袍,袖处以朱色封之,青丝如瀑,银簪髻之,只是使人惊奇的是,他的额头下得眉心之间,亦生了一枚红痣,同清胥额间之痣一般,别无二处。
“珵翊…?怎得醒了,方是我们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