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静观其变(2)

肆无意远远地看葛云端远去的背影。

葛云端是个有礼数的人，方才路遥给葛云端行礼时，葛云端回个礼，葛云端这次刚刚出门见不得生人，脸红红的。

这种感觉，肆无意曾经也经历过，是一模一样。

肆无意和葛云端有几分相像，当年的他和葛云端一样，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肆无意年纪尚小，不到七岁，肆无意的父亲肆冷虐出于苦心，带肆无意去见风形影。

肆无意不想去，以为发起牛脾气来就可以免去一程，不料遭到父亲的一顿毒打。肆无意还记得父亲来时交代，到了风府，叫一声伯父，这次专门上门拜师学艺，必要时尊称一声师父。

一路上，肆冷虐讲起和风形影拜把子的故事。

风形影是义兄，肆无意是义弟。

当年比武，风形影的武功不在肆冷虐之下。

……

去时，肆冷虐给风形影写封长信。

风形影收到信后，看信上内容，心中大喜，安排日子拜师。

那天，肆无意见到了师父，他心里又紧张又慌乱，来时父亲交代的话全都忘记，他脸红红的，心跳加速，结果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连一声伯父也不叫，扭捏得很。

肆冷虐在提醒，可是，肆无意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什么话也没说。

肆无意下意识知道自己没礼貌，担心风形影不收留，结果却出于意料之中，风形影没有说肆无意，直接收为弟子，安排在府上住下，不准以师徒称呼。

那年，肆无意清楚记着，这是他一辈子忘不了的，以后他就在这里生活，等过年回家一次。

离别时，肆冷虐刻意没有跟肆无意道别，肆冷虐悄悄地一个人离开。

肆无意知晓父亲走后，没有哭。因为来时母亲安慰过他，告诫拜师学艺需要的是时间，以后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写信问候，等学到武功的那天就能永远跟父母亲在一起。

转眼间一晃十年过去，肆无意学到了武功，每当回到家，父亲总要和肆无意切磋武艺。

肆无意留了一手不想让父亲难堪，谁知父亲有所察觉，父亲没有批评，反而说他长大了。

……

肆无意想到以前的事，轻轻吸一口气，想到这，他不往下想了，急着走去告诉风形影，说看见风无度的事。

当风形影知道是妖怪，无比的震惊，额前青筋瞬间膨胀。

过了一阵子，风形影神情恍惚，战战兢兢道：“想当年大战狼妖，犹如昨日，历历在目。昔日我和你爹联手起来都不是狼妖的对手，可见得妖怪如此的厉害，我没想到度儿是让妖怪捉走。”

风形影把话说完，叹一口长长的气，时至今日，该来的终究会来，风无度三年杳无音讯，原来落入妖怪的毒手。

风形影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在房间来回踱步。

肆无意急道：“伯父，大战狼妖的事，无意早有耳闻。早些年间无意在爹那里得知，当年我爹为击败狼妖受了点内伤并无大碍，狼妖也因此疲劳，从此不敢再出来伤人性命，斗得狼妖疲惫不堪已是幸事。”

风形影斩钉截铁，说道，“当年我和你爹并没有真正打败狼妖，我因此觉得奇怪狼妖为何要弃战逃走，我至今不解！我如今年事已高经不得如此折腾。”

肆无意听明白伯父的意思，他勇敢上前，说道：“就让无意去，无意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伯父允许无意去救无度，请伯父恩准！”

风形影没有答应。

“我不放心你去冒险，万一你有个闪失，你爹娘那边我怎么交代？更何况，我深受度儿失踪之痛。”风形影把话说在前面。

肆无意十分着急，这明摆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风形影看出肆无意心中懊恼，他想到一个办法，无奈道：“我看这样，明日午时，你去请李潇然来府，顺道陪你去救度儿。我估计迟一天去救人不要紧，妖怪抓着度儿三年不放不会马上要了度儿的性命。”

肆无意速速领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