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蒋介石飞离南京

俞洁民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四日，日军推进到南京以东句容、镇江、秣陵关一线，实现了对南京的包围，同时对南京城施行日夜轰炸，蒋介石不得不由陵园官邸搬移到清凉山林蔚文的别墅暂住。在离开陵园官邸前，他到富贵山、尧化门、仙鹤门、孝陵卫和下关等处转了一圈，视察了有关军、师的防御工事和阵地设施。这天晚上九时许，蒋介石在防空洞里召见了我，他情绪低沉。他先问了一下卫士们的情况，关照我写好卫士名册，并一式两份交侍从室。当时蒋介石身边的侍卫官和警务员一共只有十几个人。他命令我率领两班军装卫士，暂留南京，归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节制，主要任务是看守两只停泊在下关码头的小兵舰，意在稳住军心，向守城部队官兵说明有蒋介石的卫士看守着兵舰，蒋介石就没有离开南京。

侍卫室的其余人员是十二月五日和七日两天先后撤离南京的。蒋介石是七日凌晨五点多钟，乘敌机尚未出动的间隙，乘坐美龄号机走的。那天我在明故宫机场警戒，送他上机，美龄号在一小分队飞机的保护下，飞往江西庐山，经湖南衡山到达武汉。

蒋介石走后，我与卫戍司令长官部通了一次电话，请示行动位置。接话者说：“你们来指挥部或留原处。”我决定留在原处，并向长官部报领了粮油盐。十日，日军已攻抵南京郊区的孝陵卫、雨花台、栖霞山一线，守军固守城垣。是夜，情况紧急，光华门一带炮声尤烈，我和长官部通话，未接通。十一日晨，我率卫士班驱车至下关，幸两艘兵舰尚在，我们弃车登船，开往九江，经南岳到武汉，归返侍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