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养生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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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太婆开染坊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文渊阁高约三丈,勾檐廊角极尽天工。

明初的建筑,兼具蒙元鲸吞天下的雄壮,又有华夏技巧繁复的雕琢,可以说集尽天下建筑之美。

大明天子朱元璋曾在皇觉寺出家,故而宫中也有不少释道中人,因大明禁左道,便将这些主动投奔官府有度牒,在朝中备案的正道僧人道士多有褒奖,赏赐丰厚。

这些释道中人也极为上道,四处游方挂单,必言大明天子恩德。

而且有度牒的僧人和尚,自觉与大明教,弥勒教等左道伪教有别,也对左道大加打压。

毕竟,异教还可以感化。

但是一教之中的异端,必得除之而后快。

我大明自有国情在此。

刚刚收下郑和,朱雄英便被先生叫进去点卯,这大明皇子教学,和私塾一样,皇子和太孙,到了时辰都需由先生点卯,授课的大都是翰林院的侍郎,讲皇明礼仪,诸侯规范,四书五经,也讲算术,天文,地理,兵法。

而郑和,却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和尚叫到了文渊阁楼上。

他长的很莫名其妙,说话也很莫名其妙。

身材魁梧,身披黑衣袈裟,一双眸子好似虎眼,炯炯有神,鼻子凹陷,看人时,双眸极为突出,仿若择人而噬的猛虎。

“大师,不知您叫我来所为何事?”

郑和也是一脸懵,自己刚刚和小主分别,就被这个大和尚叫到了文渊阁上。

大和尚咧嘴笑了笑,他双眸在笑的时候会变得更大,盯着郑和上下看了一遍,赞道:“小可你乃是有佛缘之人,贫僧擅长相面,我观你面相……”

郑和却打断了他。

“好教大师知晓,我只是个刚进宫的小内侍。”

郑和家学渊源流长,遍历诸教,本身对于神佛之事,不是那般笃信,他更相信人力可为,因为他家父家祖都是虔诚的天方教徒,日夜祷告,偌大家族却还是一朝破碎。

如今的他,不信那神鬼之说。

大和尚名为道衍,又叫姚广孝。

如果朱雄英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个面相似虎的大和尚。

道衍也不回答,看向远处,此刻是清晨,不知为何,天边的云朵极为妖艳,火烧云在空中张牙舞爪,好似是烈焰喷薄,一轮红日自火中缓缓升起,与此同时,无数道璨星摇摇欲坠,闪烁着点点星火,即将熄灭在白昼,骤然一颗妖星划破了天际,将天幕勾出一道伤疤来。

白日血云,且有妖星降世。

“看,天降异星。”

“小可你尚且年幼,等你顿悟之时,便明白贫僧与你有莫大机缘,你我皆为俗世所困,机缘一到,顿悟成佛。”

道衍仰起头来,身上袍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似笑非笑地看向郑和,而郑和也是礼貌地跟他告别,径直离去。

“真是个怪人……”

郑和小声嘀咕。

道衍看了他两眼,忽然像是心有灵犀,眸子却猛地看向了文渊阁中,坐在最后一排桌子上的朱雄英,只见这位皇孙身材明显比其他皇子高大,且面色红润双眸炯炯有神,精光四射。

如鹤立鸡群,似群星之主。

更让道衍和尚吃惊的是,朱雄英虽然看似坐着,实则双腿悬空,扎着马步,腰杆子当家。

作为长年在外游历挂单的僧人,道衍也有武艺在身,自然不会眼拙。

道衍的虎眸瞪大,闪出异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又眨了眨眼睛,再看一遍,诧异不已。

扭头看了一遍天上那颗异星划过的火烧云,又看了看朱雄英,道衍张了张嘴,呢喃出声:“怎么会有如此命格……”

经过三年的养生,如今的朱雄英,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看出他身材健硕,容貌雄伟非常人。

毕竟,哪个八岁孩童,能长到这么高,而且面色红润满嘴养生……

朱雄英端坐在最后一排。

没办法,他长得太高了,坐下来太长,会挡住后面的人,索性只能坐在最后。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太长,而让别人很为难。

我太长也有错吗?谁叫他们太短小呢,哎。

“我长,怪我咯。”

朱雄英撇了撇嘴,点卯之后,先生便开始授课,先前的李希贤已经检查完了作业,如今讲课的,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他就不如李希贤霸气了,讲的唯唯诺诺,不敢对皇子太大声。

明初皇子教育,也会选取朝中重臣,如李善长,汤和,邓俞这种重臣,教授文韬武略。

但是这种大课,一般半月一次,在经筵时才会有,毕竟这类重臣要么年事已高,要么身体不好,要么政务繁忙。

“人老腿先老,我练好马步,以后腿硬邦邦的,肯定不会老。”

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大腿,嗯,不错,很硬。

衣食住行都可以养生的,养生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男人硬一点,总归是好的。

朱雄英认真的蹲着马步,这马步健身法,是他在前世看到一个明星这样坐过,坐板凳的时候,两腿看似坐下,实则悬空。

这需要极高的站桩功夫,对腰力,核心力量,腿部力量要求很高。

不过,这个养生方式,也有缺点。

长期练习,两腿会很粗,就像是癞蛤蟆……

“管他的,粗柳簸箕细柳斗,又长又粗横着走,粗有粗的好,长有长的好,要是我的腿以后又长又粗,就更好了。”

朱雄英认真地蹲着马步,心中忍不住想到。毕竟皇爷爷朱元璋身高一米七几,自己老爹朱标也有一米七几,他自然不可能太过短小。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股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他朝着这目光来源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嗯?”

朱雄英感觉有些奇怪。

而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鲁王朱檀,正坐在另一边,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先前伺候朱檀的四个内侍已经不见了,换成了新的内侍,而朱檀则是面色愤恨,对朱雄英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干的!”

朱雄英愣住,也小声回答道:“喂,十叔,你可别张口就来,什么叫就是我干的,你哪条腿,不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干了?”

朱檀愤恨地说道:“先前我四个内侍鲁四儿他们,被锦衣卫捉了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是你没能赢我,恼羞成怒,趁机给锦衣卫告状,好你个朱雄英,我跟你没完!”

“哎哎哎,我说十叔,你这话可就差矣,我可从来没害过人,我修黄老的,有好生之德,不争不抢,崇尚无为,要不是这样你之前非得被我揍几顿,要我看你那几个内侍不是啥好人,铁定是有人老太太开染坊,给了他们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