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超受欢迎的心理公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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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们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什么是情绪

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詹姆斯·格罗斯说:“当我们在思索情绪时,我们仅关注了一个方面,即感受,‘我感觉糟透了’。我认为情绪已不仅是感知内在的感觉如何,这一点很重要。情绪会带来行为的改变,如面部表情和姿势的改变。也就是说,我们也许会产生一个感觉,之后充分地表达出来,并且产生生理变化,诸如血压变化、手掌冒汗以及多种其他反应,这就是我所指的情绪。”

情绪不仅仅是感觉

詹姆斯·格罗斯教授对情绪的定义是:从经验上、行为上以及外围的生理反应系统的角度产生的自然、协调的变化。

心理学上对情绪的另一个定义是:情绪是人对客观外界事物的态度的体验,是人脑对客观外界事物与主体需要之间关系的反应。通俗点讲,情绪就是我们在生活中对外界事物的感受或内心体验。当外界事物符合我们的心理期许时,我们就会产生积极的情绪体验,如愉快、满足;反之我们就会产生消极的情绪体验,如沮丧、懊恼。

尽管对情绪的定义各有不同,但情绪的产生都包含三个要素:主体、中介和主体反应。情绪主体即情绪的体验者;情绪中介即情绪主体的需要,是情绪得以产生的基础,也包括与主体需要相联系的客观事物;主体反应即包括心理、生理和行为反应。情绪三要素构成了完整的情绪系统,缺一不可。

电视剧《好先生》里陆远和江莱在酒吧喝酒,邻座有一对情侣,男孩陈述了女孩的很多优点,即使别人眼中的缺陷在男孩看来也是女孩的可爱之处,铺垫了这么多之后,他问女孩为什么爱他,还有女孩是否知道齐秦《风之花》的寓意。女孩本来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此刻却一脸茫然。正当女孩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江莱冲过去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想分手就直接说啊,干吗讲那么多,然后来个什么但是……”男孩一脸无辜,极力否认要分手的意思,但是江莱却坚定地告诉女孩这是分手的经典桥段,直接导致女孩从不知所措到情绪爆发,“你算什么东西,连我的一个备胎都算不上……”女孩的态度将男孩从柔情蜜意中拉出并直接推上了愤怒之巅,以至于将求婚戒指直接摔在桌子上走人了,而江莱的愤怒之情也随着这对情侣的散伙而偃旗息鼓。

根据情绪的三要素,我们来分析上面这个故事中情绪的构成。情绪主体江莱:她刚刚经历失去男友的悲痛,此刻她的需要是要将不良情绪发泄出来,而这个男孩刚好无辜中枪,男孩的行为刚好符合江莱的“男孩要分手”的刻板印象,这击中了她心里的痛处,此刻她血压上升,情绪失去控制,她的行为表现就是对他人的恋情横加干涉。情绪主体男孩:他的需要是爱情,在江莱干涉之前,他的爱情似乎近在咫尺,他的内心是满满的幸福,而被江莱干扰之后,他的内心经历了郁闷、无辜、担忧和愤怒,对江莱的横空出世好不郁闷,对江莱的指责好不无辜和担忧,对女孩的谩骂好不愤怒。情绪主体女孩:她的需要是满足自我,当男孩表达满满的爱意时,她却漫不经心;当受到江莱的影响时,她的自我需要无法得到满足,怒火中烧,行为举止粗暴。

故事情节发展到最后是女孩把男孩骂了个狗血淋头,说男孩连她的备胎都算不上,直接把男孩从被外界干扰的懵然中唤醒。前一刻还是对女孩满满的爱,而此刻他的内心则是一腔愤怒,以至于把上万元的钻戒甩手丢弃。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其实江莱的横插一脚对这个男孩也是一件好事,女孩的肤浅让男孩失望和愤怒,但是愤怒之后又让他清醒,结束与女孩的恋情应该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虽然愤怒本身是一种消极的情绪体验,但它却具有积极的意义。

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

根据不同的分类方式,情绪可以区分为不同的种类。这里我们根据价值的变化方向,将情绪分为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积极情绪是人对正向价值的增加或负向价值的减少所产生的情绪感,如高兴、希望、感激、满足、放松等;消极情绪是人对正向价值的减少或负向价值的增加所产生的情绪,如痛苦、焦虑、仇恨、愤怒、嫉妒等。

一般来说,积极的情绪对人的生活具有积极的能动作用,能够使人很好地适应社会,而消极的情绪对人的生活具有破坏性的作用,会降低我们的生活质量。但是詹姆斯·格罗斯教授认为一些情绪虽然被归为消极的,却非常有价值;有些积极的情绪却是破坏性的或有害的,如我们对自己的成就非常满意,有时就会反过来贬低他人。

动物学家做过这样的实验:当野生动物刚出生的时候,就把它们送进动物园,同时给它们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不让它们为了生计发愁,也不用担心来自其他动物的威胁。实验结果表明:它们的寿命都严重缩水。

是什么缩短了他们的寿命?实验结论是:缺乏紧张和适度恐惧。生存的挑战对动物来说,不仅不会缩短他们的寿命,反而能把它们磨砺得更加坚强。本来紧张和恐惧是被归为消极情绪的,应该会产生消极的作用,比如缩短动物们的寿命,但是实验结果却告诉我们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所以,情感有积极和消极之分,但消极情绪并非没有价值。

情绪发挥哪些作用

詹姆斯·格罗斯教授说过:“情绪有时美妙绝伦、功能强大,我们大可对其赞美,它们很有帮助。”这是詹姆斯·格罗斯教授对情绪作用的描述,那么它们是如何帮助我们的呢?詹姆斯·格罗斯教授总结了三点:其一,情绪会帮助我们确定关注什么;其二,情绪让我们做好了反应的准备;其三,情绪会产生认知影响。

首先,情绪会帮助我们确定关注什么。比如,我们与好朋友一起度过了一段时间,在回想往事的时候,我们是简简单单地回忆每一秒的时光,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吗?显然不是,我们肯定会想我们有什么情绪?是愉快的,还是忧伤的?因为这些情绪表达出来的信息对我们才是最重要的。

影视明星林青霞在接受访谈时用“狗”来形容自己。她在拍《笑傲江湖Ⅱ:东方不败》时,在小巴上睡着惊醒后,看到到处是烟火、红毛泥(水泥)和一大帮男人,觉得自己像条野狗;在拍《火龙小子》时,饿着肚子拍了几个镜头,当发现挂在木栏杆上红胶袋里的面包时,蹲在地上吃得有滋有味,觉得自己像一条土狗;在拍《天龙八部》时,既有保镖保护,又有工作人员花两个小时从住的酒店买来的西餐,她觉得自己像贵妇狗;在拍《白发魔女传》时,带病开工,又是拍打戏,弄得披头散发,觉得自己像疯狗。

拍了那么多的戏,其实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但是通过野狗、土狗、贵妇狗、疯狗的表达,林青霞记住的都是自己当时的内心感受,同时也是对她演艺事业影响最大的感触。正是因为这些经历和情绪体验,才使得她的演艺事业达到一个又一个高峰,同时也演绎出了她独有的人生风采。访谈进行到最后,林青霞说:“乐观的人面对这种事,开心笑笑便算了,悲观的人就会觉得辛酸。”

其次,情绪让我们做好了反应的准备。情绪让我们做好了生理反应的准备,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例如,面对危险,我们会产生恐惧的情绪,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肌肉紧绷、注意力高度集中,从而做好了应对危险的生理准备——逃跑、战斗或者静止不动。

最后,情绪还会产生认知影响。德国著名现象学家马克斯·舍勒认为:“情绪不仅能够对认知起到一般意义的促进和阻碍作用——情绪对记忆效率的影响,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情绪还对认知的指向性等方面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情绪决定了哪些对象能够进入认知的范围,决定了认知下一步的发展方向。”

心理视窗

一对夫妻外出游玩,天气预报说有雨,他们带了伞。那天下了大雨,他们只是被雨水打湿了裤脚,鞋子沾了些泥巴,有很多游客被淋成了落汤鸡,妻子觉得很庆幸。第二天天气预报又说有雨,他们带了伞。可是那天却没有下雨,妻子开始后悔带了伞,因为雨伞成了累赘,而其他游客十分轻松,妻子很不高兴。丈夫对妻子说:“你应该高兴呀,昨天雨水打湿了你的裤子,今天一身清爽。”妻子说:“昨天别人被淋成了落汤鸡,而我没有狼狈不堪,所以我高兴;今天别人一身轻松,而我却手有累赘,所以我不高兴。”

启示:妻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情绪状态,其实与下不下雨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完全取决于妻子看待事物的方式和自己内心的需要。自己有没有淋湿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其他人被雨水淋得很狼狈;自己带不带伞也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其他人没有带伞很轻松。妻子高兴是因为自己的内心需要得到了满足,不高兴是因为自己的内心需要没有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