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俄罗斯的探索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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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中央联邦区

中央联邦区主要分布在东欧平原,面积65.02万平方公里,占俄罗斯国土面积的3.8%,所辖17个州和一个直辖市分别为:别尔哥罗德州、布良斯克州、伊万诺沃州、卡卢加州、科斯特罗马州、库尔斯克州、利佩茨克州、莫斯科州、奥廖尔州、梁赞州、斯摩棱斯克州、坦波夫州、特维尔州、图拉州、弗拉基米尔州、沃罗涅日州、雅罗斯拉夫尔州和莫斯科市,是所辖联邦主体最多的联邦区。

中央联邦区是俄罗斯国家历史中心,在俄罗斯经济社会发展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俄罗斯的首都雄踞于此,这里交通干线汇集,科学和高等教育中心云集,人口众多,劳动力素质普遍较高。作为国家主要的行政、政治、科技、经济、教育、医疗中心,中央联邦区不仅具有较强的投资环境吸引力,固定资产投资水平高,而且在金融、科学、文化、中高等专业教育等方面也取得了长足发展,具备了工业和服务业发展的良好条件。不足之处是缺乏出海口;自然资源较为贫瘠;企业机械设备老化。

一 经济实力雄厚

2009年,中央联邦区在全俄GDP中占35.7%。2010年,农业产值占全俄的22.4%,加工工业产值占30.23%,建筑业产值占27.1%。种植全国22%的粮食、52.6%的甜菜、26.8%的土豆、21.2%的蔬菜;生产26.4%的肉类及其制品、19%的牛奶、21%的鸡蛋、29.1%的面包、37.9%的伏特加和含酒精饮料;电力生产占22.1%,黑色金属生产占19.2%,钢材生产占17%,各类织物生产占30%。中央联邦区的劳动生产率是全俄平均水平的1.4倍,是世界平均水平的两倍多,其中莫斯科市的劳动生产率是全俄平均水平的2.9倍。但整体而言,中央联邦区的劳动生产率与欧盟相比仍然存在一定的差距,仅是欧盟平均水平的80%。此外,中央联邦区创造了33%的俄联邦预算收入,出口占全俄出口量的43.4%,进口占60.7%,固定资产投资占全俄的20.7%;人均货币收入为24525卢布,在各联邦区中排名第一,人均住房面积24平方米,排名第二(见表1-2)。

表1-2 2010年中央联邦区各项经济社会指标在全俄所占比重

资料来源:Регионы России, социальн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показатели, Росстат, 2011.

二 自然资源潜力不足

中央联邦区虽然拥有1.05万个矿产资源储地,38种矿产资源,但仅有几种矿产资源储量在全俄占有一定的地位。工业用铁矿石占俄罗斯总储量的59%。铁矿石主要产地位于别尔哥罗德州和库尔斯克州的库尔斯克地磁异常区。别尔哥罗德州的列别金煤炭开采和洗选厂是全俄最大、世界前十名铁矿石开采洗选企业。白垩储量占全俄储量64%,石膏占57%,白云石占45%,难溶黏土占41%,水泥原料占27%,耐火黏土占18%,玻璃原料占26%。除此之外,这一地区还可以称道的是水资源优势,联邦区北部有伏尔加河及其支流,南部有顿河流过,西部有第聂伯河。

三 人口密度大,人口发展指标不甚理想,但移民吸引力较强

截至2010年10月,中央联邦区拥有人口3843.86万,占俄罗斯总人口的26.9%,人口密度为57.1人/平方公里,在所有联邦区中排名第一。其中城市人口占80.9%。从出生率和死亡率指标看,近十年来,中央联邦区的情况有较大改善,但是与全俄平均指标相比,依旧呈现出生率低和死亡率高的特点。从2000年和2009年的数据看,中央联邦区的出生率分别为7.7‰和10.8‰,低于全俄8.7‰和12.4‰的水平;死亡率为17.5‰和15.5‰,高于全俄15.4‰和14.2‰的水平。出生率低和死亡率高的双向作用,导致2000~2009年,十个人口在123万以上的联邦主体的人口减少了7%~15%,而五个人口在61万以下的联邦主体的人口减少了17%~18%。当然,较强的移民吸引力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人口的自然减少。2000~2009年,整个中央联邦区的移民净流入为186万人,其中莫斯科市和别尔哥罗德州的移民流入数量是人口自然减少数量的119%和110.3%,莫斯科州为101%。

四 产业结构多样化程度高,工业部门齐全,服务业较为发达

中央联邦区是俄罗斯历史悠久的工业中心,因此工业门类较为齐全,服务业发展水平也较高。从2008年的统计数据来看,中央联邦区的生产总值中,农业占2.3%,工业占22.8% (其中加工工业占18.7%),建筑业占4.8%,交通和通信占8.6%,市场化服务占50.2%,非市场化服务业占11.2%。可以说,中央联邦区的产业结构呈现多元化态势。

在工业部门中,航天航空、飞机制造、电子、无线电、精密机器制造、数字程控机床、铁路机器制造、机器人制造等产业较为发达;国防工业、化学、轻工和建筑材料加工业在全俄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中央联邦区军工产品和科技产品生产在全俄所有联邦区中居第一位。中央联邦区拥有100多个中型和大型化工企业,其中40%的化工产品用于出口。2009年,中央联邦区生产了全俄18%的聚丙烯(11万吨)、30%的可发性聚苯乙烯(8700吨)、64%的聚酯(17万吨)、100%的丙烯腈(6900吨) 和约20%的橡胶。中央联邦区的轻工业产品生产也在俄罗斯独占鳌头。全俄2/3的纺织业产能集中于此,有55家大型纺织企业,生产全俄90%的棉织品、86%的亚麻织物、73%的毛纺织品、60%的丝织品和75%的无纺布。建筑材料生产具有较强的实力,生产全俄24.8%的水泥、34.5%的钢筋混凝土构件、53.5%的平板玻璃、57.2%的纤维材料和玻璃纤维绝缘材料、38.3%的预制件木结构房屋。

五 交通发达,旅游资源丰富

中央联邦区拥有发达的辐射状交通网络。从莫斯科市延伸出11条铁路和15条公路。拥有三条国际运输走廊:西伯利亚大铁路、南北运输走廊和泛欧走廊9号,三条运输走廊横贯联邦区全境。截至2010年底,中央联邦区铁路网密度为261公里/千平方公里,硬面公路密度为231公里/千平方公里,在各联邦区位居第一。分布有11个国际机场,包括全国最大的多莫杰多沃机场、谢列梅捷沃机场和伏努科沃机场。此外,这里人文旅游资源丰富,拥有517个博物馆和168家剧院;2009年,共接待游客1040万人次,其中680万为本国公民,360万为外国游客。

六 创新能力强,高等教育发达

中央联邦区集中了全俄约80%的科技潜力。2008年,研发投入占全俄一半以上,其中莫斯科市的研发投入占全俄总投入的1/3。2000~2010年,高等教育机构数量增加了33.3%,其中国立大学和市立大学数量增加了14.2%,非国立大学数量增加了58.4%,与此同时,国立大学和市立大学学生数量增加了29.7%,非国立大学的学生数量增加了159.4%。截至目前,中央联邦区共有高等教育机构428个,在校大学生221.59万,分别占俄罗斯总量的38.3%和31.4%。拥有国立研究型大学14所,其中八所位于莫斯科市。

七 对外贸易地位突出,中小企业发展状况较好

2010年,中央联邦区的对外贸易额约占全俄的47%。出口商品中占比最高的是能源资源产品(因石油和天然气公司的总部均设在莫斯科市) 和金属及其制品。进口产品主要是机器、设备、运输工具以及化工产品。中央联邦区集中了全俄1/3的中小企业,其中一半以上集中在莫斯科市。联邦区小企业创造的产值有60%出自莫斯科市。联邦区2/3的小企业从事批发和零售贸易。联邦区小企业产值的82.5%由贸易行业的小企业创造。

八 初级能源消费以天然气为主,电力整体过剩,电耗水平较高

初级能源产品消费中,天然气占64%(世界平均水平为24%,欧洲平均水平为26%,俄罗斯平均水平为55%);石油产品消费占18%(相应为35%、41%和19%);煤炭消费占4%(相应为29%、17%和15%)。发电量中,热电占61.2%、核电占34.9%,水电仅占微不足道的份额。2009年数据显示,中央联邦区共发电2181亿千瓦,消费1988亿千瓦。可以说,近年来中央联邦区整体电力过剩,但是在其18个联邦主体中又有11个存在电力短缺问题。中央联邦区的电力消耗水平为每创造1000美元的产值需要消耗507.8千瓦电力(不包括莫斯科市,包括莫斯科市为456千瓦),低于全俄平均水平的584.6千瓦。虽然中央联邦区的电力消耗水平低于全俄平均水平,但远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288千瓦) 和欧洲平均水平(226千瓦)。

九 莫斯科市的城市集聚效应明显,但发展遭遇到瓶颈制约

莫斯科市占地1100平方公里,人口1155.19万。人口积聚效应明显,仅在1990~2008年,因移民的大量流入,人口数量就增加了18.5%。莫斯科市是全俄和中央联邦区主要的商业中心和最大的服务业中心,创造了中央联邦区76.3%和全俄45.1%的批发贸易额。除了作为纳米和生物技术中心、军事工业综合体科技生产中心以及精密仪器制造中心之外,莫斯科市还将发展成为国际金融中心、文化和旅游中心。莫斯科市居民生活水平高于中央联邦区平均水平,预算保障能力是中央联邦区平均水平的两倍,平均工资是最低生活保障水平的1.5~1.6倍。莫斯科的城市发展已经越来越受到面积、劳动力和基础设施的制约。目前,莫斯科市的街道网密度是欧洲大城市的1/4~1/5,干线道路缺口达350~400公里,80%的干线道路经常拥堵,需要新建100公里以上的地铁线路,停车场也严重不足。近年来,围绕是应侧重把莫斯科发展成世界级大都市抑或是应该更注重其履行首都职能建设问题的争论不断,严重影响市民生活舒适性的交通拥堵饱受诟病。

十 经济社会发展受诸多内外部因素制约

制约中央联邦区经济发展的主要外部因素包括:加工工业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较弱,除了军工产品之外,参与国际分工的程度较低;对食品、原料、机器设备、日用品和耐用消费品的进口依赖程度较强(如肉类及其制品的自给率为36%,牛奶和奶制品为43%,鸡蛋为72%,面包为52%,蔬菜为77%,仅糖、植物油和土豆自给率达100%);能源产品和原料产品受国际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较大;电力企业所需燃料多从俄罗斯其他地区运入。内部因素主要包括:人口、经济运行体系、服务业体系、物流和商业都过度集中于联邦区的中心城市,地区间发展差距日益扩大;人口数量长期处于自然减少状态,高技术人才不足;工业产能增长速度落后于需求(电力基础设施的固定资产损耗率高达44.4%);生态环境恶化,中央联邦区污染物排放占全俄的8.3%,莫斯科市的废水排放量在全俄所有联邦主体中排名第一,淡水水质差,生活生产垃圾处理系统不发达;各类宾馆和旅游休闲设施不足,截至2010年9月,拥有各类宾馆2830家,客房总量为18.4万间,床位39.5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