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卿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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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曹月的阴谋

术法课室。

又过了小片刻,八成以上的弟子都凝形成功了,余下未凝形成功的弟子不由得有些焦急。

李睿天依然不发一语地静坐在讲台上,有弟子忍不住举手问道,“请问夫子,弟子怎么都凝形不成功,该怎么办?”

李睿天闻言,抬眸看向说话的弟子,道,“心静再试。”

那名弟子一愣,挠了挠头,本以为夫子会指点他术法的要点,却没想到说他心不够静。

他想了想,闭上眼睛开始凝神静气,过了小半柱香后,整个人进入了神念合一的状态,才默念心诀施展术法,果然!一根细长的青枝从手指延展出来。

姜书璃见了这一幕,不由得会心一笑。

继续练习。

她这次伸出食指凝了三寸长的金刺后,没有收回,水眸盯着金刺思忖半晌,闭眼默念青枝术的心诀,将木属性的灵气输送到中指,只见青色枝条从中指指尖伸了出去。

食指是金刺,中指是青枝,绕是有趣。

她弯弯唇角,再默念凝水术,一会儿功夫,无名指则发出了一根小水柱,而后是小指,一三寸长的小火苗。

此时,她已觉得有些吃力,毕竟要增加新的术法的同时,还要维护已有术法,这并不容易。

还差一个,姜书璃缓缓吸了口气,心里再度念起土柱术的心诀,舒展拇指,将土属性的灵气逼了出去。

成功了!

看着五个手指头对应着五种属性的术法,姜书璃忍不住一笑,额间早已溢满了细小的汗珠。

“你是第一次练习术法?”

姜书璃忽觉眼前一晃,一道玄色身影不知何时坐在她面前,她抬起眼看过去,蓦地掉落到一双幽深黑眸里头去,宛如有漩涡般让人难以自拔。

“啊!”她轻呼一声,手指尖的术法咻地消失,怔怔地睁大翦水黑眸,点了点头,“回夫子,弟子是第一次练习术法。”

李睿天不发一语地看着姜书璃,似乎在思考什么,姜书璃愣愣地坐在他的对面,眨眨眼睛,有些局促。

“夫子,”李煦在旁低声问道,“同时施展多种术法,难度极大,可是如此?”

李睿天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站起身回到讲台。

下堂后,姜书璃回到凌泽一班的校舍,班里同学的练气课还没下堂,她便一个人回了厢房。

彼时已经近午,厢房里没有人,想是两个丫鬟结伴去了用膳。

姜书璃拿起茶盏抿了口茶,忽听响起了轻微叩门声。

“谁?”

“回主子,”门口声音不大,“小的是六号。”

姜书璃闻言,起身去拉开门,一个面貌普通的黑衣男子随她入了屋。

“见过主子。”六号单膝跪地行礼。

“请起,”姜书璃回到位置坐下,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回主子,有两件事需要禀报。”

“说吧。”

得了姜书璃的首肯,六号压低声音,“付攀上次对主子不轨,是因为受了曹月指使。如今他腿伤好了大半,却不知何原由退了学,今后不会再来学院。”

又是曹月?

姜书璃脸色一冷,“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六号见姜书璃不悦,顿了顿,开口道,“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关于曹月的。”

姜书璃深吸口气,想起曹月前段时间在膳堂的挑衅,蹙眉道,“可是和中秋祭月节相关的?”

“正是。”

“曹月私下接触过韩承贤两次,”六号低声说,“要挟他破坏凌泽一班的表演,韩承贤虽未答应,但已然动摇。恐怕这一两天两人还会碰面。”

“以什么作要挟?”

“韩承贤的父亲是函宁州布政使韩道义,”六号继续说道,“韩道义在函宁州任职,韩承贤是韩道义的庶子,但在学院对外宣称自己是嫡子。”

“这件事情,被曹月发现了?”姜书璃挑眉,见六号点头称是,不由得摇摇头,“此事我已知晓,你且回去罢,以后有消息再来找我。”

午时与班里弟子一起到灵幽涧修炼,姜书璃不动声色地观察韩承贤,发现他和平日并无二致,心里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她的异样倒是被心细的李诗晴发现了,从灵幽涧回来往凌泽一班校舍的路上,李诗晴拉了拉她的衣袖,细声问道,“书璃,可是发生什么事?今日看你有些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要怎么去破掉一个局。”姜书璃喃喃低语。

傍晚,一天的课程结束后,凌泽一班的弟子齐聚在校舍继续练习中秋祭月节的节目。

经过了那么多天的训练,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基本上整个节目可以顺利流畅地进行完毕,众多弟子都摩拳擦掌等待着中秋祭月节那天表演一举成功,夺得魁首。

“今日府里送了些宵夜点心来,”姜书璃示意青纸和砚菊将食盒中的点心拿出来分给同窗们,“大家练习都累了,一起用些点心可好?”

“有好吃的!”洪浪第一个跳了起来,兴致冲冲地小跑到青纸身边,协助分发点心。

弟子们三三俩俩盘腿席地而坐,一边进食,一边说笑。

同住同食一段时间,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变得极为融洽,犹如兄弟姐妹那般。

姜书璃微笑地看着大家,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韩承贤,忽然开口问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可好?”

“有一个人,他在家里是一个庶子,”姜书璃慢慢悠悠地说道,“但是去学院上学时,却瞒着班上的同窗,说自己是嫡子。你们说如果碰到这样的同窗,会怎么想?”

钱亮从袖中拿出一条白色方巾,擦了擦手,回应道,“欺瞒同窗,不屑为伍。”

张娴秀气地用绢帕擦擦嘴,细声问道,“他是为何原因这般相瞒?”

一旁的何燕燕吃得开怀,嘟囔了一句,“无论什么原因,骗人就是骗人,不能原谅。”

“这人傻呀,”洪浪是平民子弟,对嫡庶并不敏感,“嫡子庶子有什么好欺瞒的?况且了,这种事情能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