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2)
听到老雕说自己也要参与,莫琳将刚接到手的纸巾瞬间又甩了回去,说道,
“老雕,你是不是忘了刚刚说的民政局上班就去办手续?”
“没忘,没忘,你去我一定去。可是,我说的这件事你一定要去,否则,非非就有危险。”
听到老雕的解释,莫琳又接过老雕重新递过来的纸巾,思索着,忽然说道,
“你是说让我去慰问那个孩子的家属?”
“嗯?”老雕的表情告诉莫琳,她的猜测是不对的。
老雕干脆拿着纸抽,坐到莫琳旁边,又抬眼看了看莫非和李裁,继续对莫琳说道,
“非非妈,你想想,如果刚刚你不知道非非就是常画家,那么,你刚接到那个电话,你会怎么做?”
听到老雕的假设,正在擦鼻涕的莫琳,突然停了手,瞪着双哭红的眼睛看向老雕吼道,
“我会跟你拼了!”
“还有呢?”
“还有?我知道了!”莫琳显然已经知道老雕让他做什么,“我该把他接回家。”
莫琳的话音刚落,大家听到有人敲门。
“谁啊!”大概是因为此时的环境是自己的家,莫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像以往一样,大声问道。
惊得老雕一下子站了起来,莫非也知道自己太冒失了。
老雕回身对莫琳小声叮嘱道,
“你先继续哭!我去看看是谁!”
“啊?”莫琳拿着纸巾疑惑的看着老雕去开门。
莫非听到门外的人说道,
“是你家报修暖气吧!”
“怎么才来,年都要过完了!”老雕边向门口走去,边应道。
“暖气什么时候坏了?”莫琳站起来一边擦着鼻涕,一边嘟哝的说道。
很快,莫非听到了关门声,两个穿着工作服的水暖工跟着老雕走了进来,其中的一个,莫非认识,是小郭,但是,眼睛是红的。
“别装了,屏蔽早就开了。”老雕对小郭和他的同伴指了指门口的一个小装饰说道。
莫非听到老雕这样一说,才知道,原来自己家里一直有信号屏蔽装置,怪不得无线网络时不时的没信号,经常得‘在线’打游戏。他之前抱怨上了大学还要替家里交座机话费,要家里撤了座机,老雕就是不同意,现在,他总算搞清楚了。可是,刚刚李裁分明是在这里接了袁园的电话的,哦,他明白了,这装置,只要老雕一回来,就会开启!此时,他知道为什么老雕得了自己给他封的网络克星尊号了!
莫非想着,急着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老雕一把抓过他说道,
“时间紧迫,别看了!”
莫非见老雕又恢复了之前的生硬态度,刚要回嘴,老雕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转变有些快,马上又稍微温和的接了一句,
“赶时间嘛!”
走进客厅的小郭看到地上的手机碎片,疑惑的又看了看老雕。
老雕忙说道,
“一会儿得派人赶快给他俩再去买两部回来,尽快恢复原始文件和监听,包括对方的。”
听到老雕如此肆无忌惮的和自己说话,提着工具箱的小郭疑惑的看向莫非、李裁和莫琳。
“别看了,我全招了!嗨!我这次算是违反纪律了!行了,以后慢慢和你们说,先说工作吧!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老雕对大家招呼道。
大家都凑到了客厅,老雕对大家说道,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小郭,这位是小吴,都是跟这个案子的,这几位你们俩应该都认识。”老雕简单的为大家做了一下介绍。
“那个,领导,大军的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小郭说着有些激动,莫非才知道,小郭那双眼睛是哭红的。
“我已经知道了,刚刚电话打到家里来了。”老雕说完,叹了口气,大家刚刚集中起来的精神又都消沉下去了。
“来,来,我们都打起精神!”老雕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圈是红的。
一旁的小郭也颤抖舒出了一口气,莫非看得出来,小郭此时正在抵御着又失去一位战友的痛苦。
“大军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知道了吗?”老雕问向小郭。
“尸体是在学校附近的一条河里发现的,脚上穿着冰鞋,说是溜冰不慎落水。”
“能确认是大军吗?”
“警方的报告已经确认!”小郭说着,声音又低沉下去。
“嗯,先不要通知他家属,而且,要注意保密。”老雕说道。
“是。”小郭答道。
“好,常峰!”老雕看向莫非。
莫非被老雕突然叫成‘常峰’有些惊讶,老雕看到莫非的表情,对大家说道,
“为了避免口误,以后,大家看到莫非都要叫常峰,或者常画家,常老师。”
大家听了,都点了点头。
“你说说这次你出去有些什么疑点,要捡重要的,你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一会儿你还要准时去参加袁园的聚会,其他事,李裁转告你。”
“我?”李裁见提到自己,忙问道,“我一会儿不去袁师姐家吗?”
“李裁,莫非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莫非出了事,你会有心情去袁师姐家玩吗?”老雕引导道。
“哦,是,是,那,莫,哦,不不,常老师,一会儿你自己去吧!我得在这里陪着阿姨!”李裁很快的进入了角色,老雕点了点头,表示李裁的做法很让他满意。
莫非见李裁和老雕的对话完毕,他开口说道,
“我这些天也大概想了一下,有几个问题,有些你们应该也从监视里看到了,我就说一下我觉得可疑的。”
“好。”大家都看向莫非。
“一个是,我在凯文总部的一楼看到了买我第一幅作品的那个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买我画的人就是他。他当时在看凯文一楼的一幅画,我记得梁代理说过,那些展览的画并不是都要出售的,需要凭着画的标签来判断画是不是出售,我们进去和出来的时候,那里挂的不是同一幅画,虽然色调和风格乍看上去很像,但是,我敢肯定,那不是同一幅。”
“嗯,这个我们也注意到了,下一个问题。”老雕说道。
“珍妮的办公室,虽然摆了很多艺术品,但是,在她办公桌最佳的观赏角度摆了一幅常峰父亲的作品,也就是方宇的作品,那幅作品的画风很奇怪,里面那只小熊是常峰的玩具,现在那只小熊就在我衣柜的行李袋里。”
“嗯,好,下一个问题。”
“藏馆里的人都是老头,这个本身就很奇怪,他们又不需要像一些商场去搞什么特殊的营销噱头,我觉得这个有些奇怪,还有,里面的路,据说他们可以自己记得,但是,这个我有些不太相信。”
“嗯,我插一句,有一个问题,下次要注意,在藏馆他们将你们的手机设备都检测了一遍,常峰手机里的监听设备被卸下去了!所以,下次,无论是谁进藏馆都要注意,不要暴露了。”
“什么?”常峰听了,惊讶的问道,“也就是说,我出了藏馆监听设备已经没有了,里面只有凯文的监听?那我,我刚刚手机里也是没有监听的?”
“在香城,那个叫老贼的帮我们拿到了你的手机,从常青还给你手机起,我们对你的监听又恢复了,不过,一路,都有我们的人跟着。”小郭说道。
“可是,这,这也太!”
“好了,我们还说藏馆,你们进到藏馆里因为没有监视设备,所以,我们对里面不了解,你可以说得细致一些。”老雕及时打断了莫非的抱怨。
“这个,可以先过。”一旁的李裁突然打了个手势果断的说道。
众人见李裁学着老雕的口气要将老雕认为重点的问题略过,都惊异的看向李裁,李裁见大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马上解释道,
“我虽说没有常老师画的好,但是,我可以简要的画一下里面的情况,所以,这个。”李裁自己点了点头。
“好,过。”老雕同意了。
“还有,还有就是,我已经和常峰的父亲说了我的真实身份。”莫非说道这,声音变小了,偷瞄着老雕。
“你?”老雕瞪着眼说道。
“我被他看穿了!”莫非大声争辩道,“常峰脚上有疤,我没有,他还有胎记,我也没有,最重要的是,我头上的旋和常峰刚好相反,我再不说实话,命就不保了!”
“这么说,常家全知道了?”
“那倒还没有,只有常老爷子知道,那个,还有他那个老铁看澡堂子的许老头知道,不过,我和他说了,一定要保密的,我看,他应该是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莫非嘟哝道。
“嗯!”老雕有些无奈。
“就这些了。”
“好了,常峰,”老雕说道,“目前的情况看,凯文对你好像很重视,这其中的原因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你要利用好这样的身份,不过,要记住,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提醒自己是常峰,以常峰的心态,他会怎么做。”
莫非听了,点了点头。
“还有,”老雕继续说道,“对于袁园以及她那些朋友,你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当年要领养常峰的就是袁教授,因为我们见到常峰时,他病得很严重,我们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不接受领养他就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所以,一方面不要暴露自己,一方面要想办法查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常峰不接受父亲好朋友的领养。”
“父亲好朋友,方宇是袁教授的好朋友?”莫非问道。
“据说是这样的,但是,因为我们之前查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和凯文联系起来,直到最近两年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很可能当年方画家知道些什么。但是,他突然去世了,他的妻子周云当时因为怀孕得知方宇去世的消息也突然流产去世了。这些信息,我想常峰应该是知道的。常峰考取这个学校的主要原因应该就是因为这里有袁教授任教,他要主动接触袁教授,但是,又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见到自己父亲当年的好友,他却对自己的过去只字未提,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袁教授知道你就是常峰。”
“我知道了。”
“好了,先和你说这些。你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已经注意到你。至于手机,你可以说你忘在这儿了,李裁可以给你送过去。在袁园那里你可以说在这里知道了李裁好朋友出事的消息。”
“好,那我现在就走了。”莫非说着,起身要走。
“非非!”一直没说话的莫琳见莫非起身,忙叫住了他,“千万要小心啊!”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阿姨,你放心吧!我身边有很多人保护的!你要注意身体。”
听到莫非叫自己阿姨,莫琳禁不住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