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渊
第十四章
三人静坐了一会，实际上是秦烨与纪予在给隔壁公司的男子调整的时间，在对方明显地深呼吸了两下，凝重的表情稍稍缓解之后，三人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呼……好了，不过话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隔壁公司的男子尽量以一个有些不雅，但对于他而言，相对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不如先从自我介绍开始怎么样？”
“赵，跟这家伙同姓，不过我是单名，一个旻。”
“还好不是日旻。”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赶紧说正事吧。”
“你不是回忆起来了么？”
“我只记得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说着什么，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时你应该就在我身边，而且看模样应该精神得很，你应该还记得当时它所说的话吧。”
秦烨盯着赵旻，虽然记起了许多东西，但却还是有许多仿佛断片一般和被消音了一般的记忆无法想起，就仿佛是在观看一部无声电影般。当时他被那无形之力拘到了一个建筑里，无法形容的建筑风格，或许可以称之为神殿的地方，因为他觉得那个存在于建筑之中的东西，应该就是某种神明，某种给他十分强大可怖感觉的存在，甚至于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烟消云散。
他无法形容那个存在，因为对方无法被形容，无法被注视，也无法被窥探，‘它’甚至不是一件具体的‘东西’，而更接近于一种概念，也正是如此，才给秦烨一种对方是神明的感觉。
或者说，他觉得，那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神明吧。
“哦？你说那个老东西啊？哼，总有一天，我要把它从那个位置上扯下来！”
“……”
“……”
秦烨与纪予看着赵旻，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鉴于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他们也就没有打断对方，而是继续等着。
“对了，你的意思是，你记不起来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了么？难怪，我还以为你有特殊嗜好呢，一直在不停地吸收着自己死后的怨气。”
秦烨很想吐槽对方，但他忍住了。
“怨气？你是指这个？”
秦烨摊开手，上面的印痕越发的明显。
“对，这东西非常有用，而且你的位置比较实用，不像我的……”
赵旻说到这，突然闭了嘴，秦烨有心追问，但对方那不愿提及的模样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被弄到这来？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有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现实世界？你所说的现实是指你生活在这里的意思么？如果是的话，这里确实是一个‘现实世界’，至于我们来这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为了取悦那个家伙，那个恶心的，令人憎恶的牛鬼蛇神。”
赵旻有些愤恨地眯起了眼睛，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似乎是为了证实他所说的，并不仅仅只是开玩笑。
“牛鬼蛇神？额，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难道……”
“没错，小老弟，你终于发现了，我确实比你大，按照你所生活的年代来说的话，我就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
赵旻莫名地骄傲道，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骄傲什么。
“看来，还是货真价实的上个世纪。”
秦烨点了点头，几乎瞬间便联想到了某些事情，然后他果断地回过神来，没有继续联想下去。
“你说的取悦它，是指什么？”
这个时候，还是纪予开口道，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两个人的谈话方式了，东拉西扯的。
“估计应该算是某种仪式，或是某种表现，亦或者是达成某种条件吧。”
赵旻皱着眉头，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很明显，他虽然比秦烨记得更多，但他并没有仔细去想这个问题，或者说，估计那个时候他还在发疯呢，所以根本没有仔细去记那个存在所说的话。
“所以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秦烨同样皱起了眉头，赵旻的意思，他听了等于没听，这种说法涉及的范围实在太广了一些。
“没事，这次据说只是一个试炼罢了，相当于你们所说的游戏里的新手关吧。”
赵旻有些无所谓地说道，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接着道。
“不过好像如果连最低标准都无法达成的话，估计也就没其他什么事了。”
“嗯？所以说如果我们无法做到最低要求的话……”
“会被永远流放于这个世界，然后在生与死之间，不断地往复轮回吧……”
赵旻一脸凝重地说着严肃的话，却不是因为话题本身让人感到压力，而是他隐隐作痛的胯下。
秦烨与纪予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后者这才想起之前秦烨所说的话，难怪对方会如此笃定地推翻自己之前的结论。
而秦烨，则是心中冷汗直冒，他并非如纪予所想的那样回忆起了全部，而是心中潜意识地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违和，似乎与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不一致，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他在设计一个新的项目时，有人在他耳边叨唠，他虽然觉得其说得很有道理，也似乎更加符合市场，符合现在的人，但却与他之前的想法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那么，我们的目的，还是要想办法回到B世界去咯？”
秦烨想了想，看向赵旻。
“什么B世界？哦，你的意思是，回到那个老家伙的世界？那肯定啊，不然我怎么能报一箭之仇！”
“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种体格，那东西估计根本没把你放眼里。”
秦烨摇了摇头，既然确认了三人是利益一致的关系，他当然还是需要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毕竟说实话，这一切可以说都是这个家伙弄出来的，他可真怕对方不顾一切，再弄出什么鸡飞狗跳的事出来。
“哼，总有一天，我要让整个深渊高呼我的名字！”
赵旻十分中二般地说道。
“深渊？你是指，B世界？”
秦烨楞了一会，才猛然回过神来，记忆如同潮水，让他又想起了更多的画面，那焦灼的大地，那阴暗的天空，那以冷色调为主的所有景物，还有那不可名状的存在。
“原来，那里便是深渊么。”
“不然你觉得那会是什么好地方。”
赵旻皱着眉头，看着秦烨。后者面色有些阴沉，更多的记忆片段让他对那个地方越发地感到真实，而不是之前一晃而过的画面，让他觉得宛如梦境。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还是纪予率先开口。
“我们其实只要想办法活到天亮就行了。”
“那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一点都不简单好么！”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还是秦烨看了一眼窗外，他突然看到了一些显得有些躁动的人群，还有一些似乎开始要看热闹的人聚集而来，他才猛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
“哦，你是说待会的爆炸啊？放心吧，不会波及到我们这的，不过接下来的大混乱，才是关键。”
赵旻挪动了一下，面上有些满不在乎地道。
“总之，我们还是先行动起来吧。”
“嗯，也是，否则的话，如果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是会被一些东西给盯上的。”
纪予提议道，而赵旻想了想，仿佛忆起了什么般，看了秦烨一眼。
秦烨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是什么，不过此刻他还不知道，那个漆黑之物，可是存在于他自身体内的，而非赵旻所说的另一些东西。